这个时代的男子,最早的十四岁就有通房了。 当初宋崇渊自然给宋令虞安排了教寝婢女,但宋令虞对宋崇渊道:“父亲,儿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读书,要三元及第。” “若是沾上了女色,恐怕会食髓知味,日日沉溺在温柔乡里,失去斗志。” 瑄王也帮着宋令虞,让宋崇渊想想那可是三元及第,古往今来谁能做到? 那一番话听得大奸臣血液都沸腾了,重重地拍着宋令虞的肩,“说得对,是为父错了!” “那就等你三元及第了,再给你安排教寝婢女。” “别让为父等太久,要是你不能三元及第,你的价值也就只剩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了。” 宋令虞:“……” 湛淮玦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沉,希望宋令虞可以用读书推掉教寝婢女,也不愿让宋令虞那么快三元及第。 因为这意味着,到时候宋令虞就得有通房了。 可宋令虞无法三元及第,也不行……湛淮玦那时就开始想,到时候怎么不让宋令虞有通房,娶妻生子。 他比宋令虞大了六岁,在自己弱冠这年,他就喜欢上了宋令虞。 然而无论从哪个身份,他都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唯有压抑着这份感情,疏远宋令虞也好,试着让自己喜欢女子也罢,他试图挣扎出来。 却,结果是,随着宋令虞的长大,他越陷越深,欲罢不能,痛苦煎熬。 宋令虞三元及第后,宋崇渊再次给她安排通房。 宋令虞还是有借口,“父亲,再等两年吧。” “儿子现在是建功立业的最好年纪,女色只会让儿子堕落,就像父亲你一样,不好女色,更多的精力都在朝堂上,才成为了现在把持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不是吗?” “儿子从小就以父亲为榜样,向父亲学习。” 大奸臣想到了昭帝和宋令卓,于是又给了宋令虞几年时间。 直到湛淮玦登基后的第三年,他的嫡长子患上了隐疾,二儿子废了。 旁支都没有男丁,眼看着宋家走向衰败,甚至要绝代。 宋崇渊把传宗接代的任务,施加到了宋令虞一个人身上。 宋令虞肠子都悔青了,已经收买了一个所谓的神医,让他给宋令书诊治,让宋令书“痊愈”。 结果宋令书和陆氏夫妻二人抬着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求她,甚至愿意把全部的家当都给她。 宋令虞大义凛然,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宋令虞藏好财物后,第二天就在街上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晚上“宠幸”了。 这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帝王耳中。 湛淮玦为了躲避宠幸嫔妃们,经常熬夜批折子,然后在自己的乾清宫歇下,有时候甚至通宵达旦。 他听到的时候,宋令虞的房中已经叫了第一次水。 半个时辰啊,二十三岁的宋令虞的体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强悍……湛淮玦的掌心抵着毛笔一端,往桌案上轻轻一按。 那毛笔陷入了桌案里。 湛淮玦抬起头,墨眸里泛着赤红,语气森寒地问:“只叫了一次水吗?今晚结束了吗?” 那暗卫还跪在地上,感觉到帝王身上散发的戾气,头更是低了下去,战战兢兢地回答,“没……有,宣平侯的房中又传来了动静,恐怕是……开始了第二次。” 湛淮玦一掌拍碎了桌案。 笔墨纸砚等洒了一地,奏折都被毁了不少。 她在短短时间内就恢复了,果然是年轻人啊。 她平常一副不通风月的样子,他多次暗示撩拨,她都无动于衷。 原来不是不开窍,而是,没有龙阳之好,喜欢的是女子! 她现在开了荤,就食髓知味了,是不是往后都要夜夜笙歌,妻妾成群了? 湛淮玦心口疼,偏偏跟自己较着劲。 直到暗卫再来回禀,宋令虞的房中叫了第二次水,开始了第三次。 帝王急火攻心,捂住胸口的同时,身子前倾,一口血“哗”吐了出来。 湛淮玦抬起修长的手指,抹掉嘴角的那抹艳丽,站起身后就化成了一道影子。 他破窗而出,在雪夜里留下一句话,“任何人都不许跟着,若是朕的行踪被泄露了,你们自己选一种死法。” 下着大雪的隆冬季节,湛淮玦连大氅都没穿。 一个皇帝,却一路飞檐走壁,潜入到了丞相府,落在宋令虞的院子里。 湛淮玦走窗户进了宋令虞房中后,二话不说就直奔床榻而去。 然而他掀开帷幔,看到的画面却让他惊愕。 宋令虞没有和婢女翻滚在一起,二人衣衫完整,那动静是故意伪造出来的。 宋令虞转过身,对上湛淮玦深眸里尚未消散的嗜血,惊讶地询问,“皇上,你怎么?” 那婢女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跪到地上,行礼。 宋令虞还得做戏,只能拉着湛淮玦去了盥洗室,还没说什么,就被湛淮玦一条修长健硕的手臂搂住腰。 在她睁大的眼睛里,她被拉入湛淮玦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