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七个打扮怪异之人的包间中,少年突然喊到。
“快!直接说怎么做。”老大发话。
其他人也同样神色凝重地盯着少年,虽未开口说什么,但神情中也都是赞同老大说的话的。
少年将仕女浣洗图平铺在桌子上:“很简单,只要将血滴在画中的七个仕女的身上,便能够解开这幅画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恰好能够助我们夺得楼下的拍品!”
“是不是谁滴这个血,这秘密就会认谁为主?”
这次说话的人,是七人中最胖的胖子。
他脖子上、腰上,层层叠叠的全是游泳圈。
脸上画着腮红,头上扎着冲天揪,穿着红肚兜,似是在模仿年画上的娃娃。
“此图比较特殊,图上正好是七个仕女,咱们也是七个人,每人选择一人滴血。”
“照痴说的做。”老大发话。
“我们七人,是根据七宗罪来定的人数,莫非,这画中的人数也是如此?”
白裙女子随意说了一句。
“谁知道呢。”有人接了一句。
更多的人则是沉默地站起身,走向桌边。
大家来到桌边站好,随意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仕女,割手指,滴血。
当七个人全部滴血完成后,仕女图开始出现变化。
原本凝聚在仕女图上的血液开始四散开来。
只见这些血液散成微小分子,兀自按照一定的轨迹奔跑着。
很快,这些血液就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血色大阵。
七个人皆与大阵有所感应,皆能够使用大阵,控制大阵。
也掌握了这幅名为“秘密”的古画中的秘密。
感应到大阵的作用后,七人皆露出喜色。
老大喜在心中,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少年笑得天真,天真下藏着阴邪。
白衣女子笑得妩媚,暗藏杀机。
胖子哈哈哈大笑,声音最大最洪亮。
其他人也是各有特色。
“谁去?”老大发问。
“我来。”少年拿起桌子上的画,来到包厢的窗户前,推开窗户,外面就是拍卖大厅。
下面坐着站着近千人。
此时拍卖会正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星骨的竞价已经攀升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少年的出现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扬起手中的画,朝空中扔去,同时口中高喊一句:“献祭!”
古画漂浮在半空,血色大阵瞬间开启。
与此同时,八号楼内所有人眼前一黑,尽数入阵。
这也幸亏八号楼有坐防御阵法,将楼内楼外隔绝开来。
血色大阵开启之后,才只吸收了楼内的人,没有波及到搂外的人。
端着星骨的人被血色大阵吸走了,托盘掉落在地,水晶球咕噜噜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少年利用精神力,隔空摄取水晶球。
水晶球到手之后,少年看了两眼,转身扔给老大。
之后才转回去,将漂浮在半空中的古画收回来。
老大接住水晶球,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又扔给其他人。
他们都是修炼之人,对水晶球里的星骨没有兴趣。
把玩一下,长长见识就行了。
之所以抢它,是有人雇佣他们来抢的。
水晶球最后回到老大的手里。
“搞定。”
“走。”
一行人推开包厢的门,通过拍卖会场的隐蔽通道离开。
从隐蔽通道出来,就离开了红灯街,七个人,分别撕开一个传送符,分七个方向离开。
……
血色大阵内。
姜夏站在人流中,随着人流向前走动。
脚下,是木板搭建成的桥。
桥很窄,仅容一人同行。
桥下,是血池。
池中是红色的血液,血液中有人、有人骨。
那些人犹如是溺水之人,不断挣扎着,呼喊着救命。
也有人想像岸边游去,企图爬上岸。
姜夏看到一个人已经又到岸边,一只手刚放到岸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再仔细搜寻,在血池中间又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难怪没有人巡逻、没有人看守,原来血池岸边有阵法,只要有人想逃,触碰到阵法之后,就会被传送回血池中。
也有人游到桥边,伸出手想要抓住桥、或者是桥上的人。
站在桥上,看桥面与血池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似乎那些手很快就能抓到桥板,抓住桥上的人。
但是那些手,无论伸多高,都碰不到桥面。
若是桥上有人惊慌失措、害怕地掉进血池。
掉就掉了。
无人去管。
空气中有着浓重的血腥之气、死亡之气。
姜夏看看前后的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双手被铁链束缚在身前。
她也是这般打扮。
脑袋空空。
她……是……谁?
姜夏努力回想着这个问题。
自己是谁来着?
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是哪里?
看着有些像地狱?
地狱?
人死后下的地狱?
她死了吗?
她怎么死的?
她为什么会下地狱?
生前做了什么恶事?
最后又绕回第一个问题:
她是谁?
血色大阵一共七层。
姜夏在第一层。
道一和令智被关在同一层,第五层。
但被关在不同的房间。
道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
周围是一片虚无,看不见它物。
仿佛这天地间,就只剩下他自己,以及,身后的石柱,身上的铁链。
头顶乌云密布,云层翻滚,时不时的有雷电落下,击在道一的身上。
道一被电的浑身抽搐,口吐鲜血。
五脏六腑受伤严重。
每有一道雷电落下,虚空中便有一个声音传来:
“你可知错!”
道一此时和姜夏一样,忘了许多事,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问之后,他下意识地跟着重复着说:“你可知错……”
声音很轻、很虚弱。
但虚空中的生物似是听到了道一说的话,以为他不知悔改,反过来倒打一耙,气愤不已。
下一秒,一道威力更大的雷电打在道一的身上。
虚空中的声音带着怒气吼道:
“你可知错!”
颇有屈打成招的架势。
身上的伤势加重,道一疼痛难忍,神志甚至有些不清,但依旧保持着清明。
他出声询问:“我犯了什么罪?”
“为何要把我关在这里?”
“这,又是哪里?”
虚空中的生物气极:“装傻充愣,罪加一等!”
说着,又一道天雷打在道一身上。
他身上的道袍就是普通材质,承受不住雷电的攻击,此时破烂不堪。
……
另一边,令智和一只恶鬼面对面坐着。
恶鬼,要和令智论道,论人善恶。
恶鬼坚持人生来本恶。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掩盖不了人性下面的恶。
行善,不过是把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做表面功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