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韵这话,李承乾刚刚还暴怒的脸,立马舒展开。 “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父皇和妹夫对我们的考验,就是看看孤在困境面前能不能稳住阵脚。” “太子,这个时候,你得进宫,进宫去和父皇说说武媚大杀特杀官员一事。这个时候如果你还一直待在东宫,对于外面的事充耳不闻,父皇会怎么想?肯定会想着你是不是大草包?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管?父皇的眼线遍布天下,我们拉拢官员的事指定瞒不住父皇。如果自己的官员被杀,你还一动不动,父皇会不会以为你不懂得为君之道?什么是君?下面有人才是君。一个君,如果连下面的官员都保不住,谁认你是君?这个时候,父皇就是想看看你懂不懂得驾驭官员。官员都是骄横的,不能不管,不然,他们不得无法无天?也不能管的太狠,不然他们哪里还会为你卖命?” 李承乾:“………………” “好,这才是作为太子妃该说的话。苏韵,你顿悟了。” “太子,其实从另一个层面想,我们比魏王一点也不差。他魏王有什么?他只是王,你是储君太子。魏王妃虽然在中书省任职,可是中书省是杜相的地盘,她还想翻天?杜荷现在虽然对我们阳奉阴违,可那都是暂时的。我们给他的金丹虽然差点害了杜相,可是归根结底,我们没有恶意,时间久了,他能想明白。至于魏王妃还有一个哥哥在门下省任职,这更不值一提。臣妾的弟弟还是镇国王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王,不比狄仁杰有权势?镇国王不允许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难道就会允许魏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父皇认可我们,认可你的能力。” “好,孤现在就入宫见父皇,你与孤一同前去。” “太子,你自己去就成,臣妾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臣妾须得前往镇国王府,她狄梦琪能臭不要脸的经常往镇国王府跑,臣妾为何不能?不就是不要脸吗?谁比谁差了?” “好,我们双管齐下,必须稳住这局势。这样,你喝点姜汤,暖暖身子,等下少穿点衣服。” “太子,还是喝酒比较好,臣妾是正经人,不喝酒,抹不开脸面。” 李承乾:“………………” “有道理,早该如此。” 半个时辰后,李承乾在皇宫见到了李世民与长孙无垢。 “太子,你的意思是反贪部杀那帮贪官杀错了?你知不知道,反贪部这段时间为朝廷查出了多少他们贪腐的钱财?已经一万万贯。” 听到李世民这话,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李承乾也是心头一颤。 这么多吗?这帮官员到底贪了多少? 已经退了七八万万贯钱财出来,现在还有那么多? 只要武媚继续查下去,等全国查完,那岂不是要有十万万贯钱财之多?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这帮官员深受皇恩却暴敛横财,是该死。可是也不能全杀了吧?再这么杀下去,朝廷就要无人可用。” 听到李承乾这话,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厚道的笑了。 “承乾,你能为朝廷考虑局势,父皇很是欣慰。你放心,一切都在父皇的控制之下,出不了事。现在大食在边关虎视眈眈,朕年纪大了,你又迟迟没能拿出快刀斩乱麻的手段,我们只能仰仗外人。既然朕已经把这事交给镇国王处理,就没有临阵换帅的可能性。这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就让镇国王去折腾。只要他查出的钱财都上缴国库,我们担心什么?官员恨,也只会恨镇国王。你记住了,为君之道,在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能为我皇家出力之人,我们理应礼待有加。不然,手下都是一帮贪官污吏,这朝廷哪里还有出路?” 听到这,李承乾心头一喜。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对自己的考验。 “父皇,如果任由镇国王杀下去,朝廷无人可用,又该如何?” “承乾,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要让你来选名额?你觉得该杀的就给杀了,你觉得不该杀的就留着?又或者父皇再说的直白一点,依附青雀的都给杀了,依附你的,全留着?” 听到李世民这话,李承乾心头一紧。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的意思是,这天底下就没有清官,都是贪官。有的官员百无一用,留着就是累赘,自然该杀。可是那些有能力的官员,还是得网开一面。虽然他们也贪,可是他们能为朝廷出力,加以惩罚就行,不必全杀了。” “承乾,你是朕的儿子,你想的是什么,朕能不知道?你把心放肚子里,这天下是我们李家的,所有人,包括镇国王都只是棋子而已。不管棋局怎么走,最后赢的只会是下棋的人。而我们,就是下棋的人。你也不要眼红镇国王权势熏天,朕敢打包票,镇国王不会反。如果他有反心,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他想反,我们也拦不住。” 李承乾:“……………” 这么直白吗? “父皇,既然镇国王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我们为何不打压一番?” 听到李承乾这话,李世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承乾,你怎么知道朕没有打压镇国王?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不管是长孙冲还是赵盛毅,都不成事。当初朕倾全国之力捧他们,可是他们呢?他们给朕什么了?两次被敌国大兵压境,这都是败他们所赐。但凡他们有一个能给朕一点希望,又或者不要败的那么惨,朕何至于非镇国王不用?当然了,朕这么放任镇国王,也是镇国王该得的。不管朝廷有多乱,有多难,他镇国王一丁点的不臣之心也没有。就冲这个,我们为什么要防着镇国王?有能力,还忠心耿耿,我们为何不用?当初朕曾后悔过嫁两个公主给他,现在想想,这是朕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