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名这话,李世民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直接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有八千万贯?比去年还少几百万贯?不应该涨吗?怎么还能降?等等,你说多少?八千万贯?怎么可能,这税收怎么可能是整数?崔名,你仔细的说,税收是多少?” 崔名:“………………” “陛下,是八百万贯整。” 李世民:“……………” “八百………你是说只有八百万贯?” “陛下,各州府送上来的税收加一起就是这个数。说来也巧,刚好是整数。” 听到崔名这话,李世民直接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李世民是武将,平日里没少干这些辣手摧花的事。崔名是文臣,年纪也不小了,行动不便,怎么能躲的过去?直接被李世民的茶水杯砸了个正着。 “混蛋,你当朕老糊涂了吗?前年五千万贯,去年八千万贯,今年只有八百万贯,还特么的是整数。你们做假账能不能动动脑子?连尾数都不愿意加吗?就这种水平也出来混饭吃?” 崔名:“………………” 你生气,老子还一肚子委屈呢。 玛德,家主真是老糊涂了,口口声声说有高手做账,结果呢,竟然做出个整数。 玛德,这官没法做了,家主太黑。将近六千万贯的税收竟然给做成八百万贯,你特么的怎么不给做成八万贯呢?! “陛下,这账目是各州府送过来,户部经营统一做账,算出来的数据。如果这里面有人贪腐做假账,那也是下面的官员做假账,我们户部没有做。” “崔名,你以为朕会信你这些?你等着,你们户部所有人都等着,等朕查出问题,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听到李世民和崔名这话,现场官员顿时议论纷纷。 “这帮王八蛋也太黑了吧,跟去年相比,直接给了个零头,太特么的黑了。” “就是,再贪腐也不能贪成这样啊。这种特么的不守规矩,历朝历代就没有这么玩的。” “这帮杀千刀,通通都得砍头。老子天天吃糠咽菜苦哈哈的过日子,他们直接贪了这么多钱,还有天理吗?哎,如果南国公在就好了。” “各位,大家说说看,今年的税收被她他们贪了多少。” “这个很容易猜吧?明摆的事。去年是八千多万贯,比前面增加将近四千万贯。按理说今年的税收应该增加的,毕竟路子南国公已经铺好了。摊丁入亩,商税十收二,这都是南国公指定的方略。照这个态势,今年应该是一万万贯之多才对。就算南国公不在,各行各业不景气,那也至少得有一万万贯钱财的税收。现在竟然只有把八百万贯,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是朝堂,是国税,不是菜市场。” “各位,我猜想啊,是这样的。没有南国公在,有些人啊就开始无法无天了。比如各州府的地方官员雁过拔毛的开始贪,虽然他们不敢贪多,可是他们人多啊。这个贪一点,那个贪一点。这到了户部应该只剩下一半了,户部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年的税收是多少?人家天天就是玩这个的。等户部一看账本,哎呦卧槽,你们这帮小小虾米都敢贪这么多,咱是朝廷大员,还能比你们差了?这一来二去,可不就剩这点了嘛。” “嘿,兄弟小声点,咱们可是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兄弟提醒的是,这是陛下的事,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反正咱们南国公口中的路人甲,就是充个人数,有咱什么事?” “就是,祸从口出,咱们还是闭嘴吧。” …………… 李世民:“………………” 听到众官员的议论声,李世民肺都快气炸。 这特么的就是把自己当成土财主了,每个人都想过来捞一笔。 玛德,你们等着,这事不算完。 想到这,再看着朝堂上的一帮老狐狸,李世民也知道在朝堂上议论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这种事情只能背地里开始查,你公开的问,谁会承认自己贪腐?最后李世民只能气愤的冲王初说道: “退朝吧。” 李世民刚说完,还没等王初开口,就转身走了出去。 李世民离开朝堂后,一头扎进了长孙无垢的闺房里。 此时的长孙无垢正在做衣服,还有鞋子。 看到李世民势头不对,长孙无垢疑惑的问道: “二哥,怎么了?今天是户部申报税收的日子。平日里今天可是一年之中最开心的日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税收涨的不多?二哥,要是因为这个,你可就难为户部官员了。我大唐最会做生意的南国公离开了,各行各业肯定会出现一个去南国公的过渡期。小瑜刚离开,大家都还处于观望期,等熬过这两年就没事了。二哥,涨了多少?有没有到一万万贯?只要到了一万万贯,就说明大家伙干的还是不错的。” 李世民:“………………” 听到长孙无垢这话,李世民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气愤之下,李世民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猜。” 长孙无垢:“………………” “二哥,你还有心情跟臣妾开玩笑,这就说明绝对达到了一万万贯。” “观音婢,降了,降的离谱,只有八百万贯。” 长孙无垢:“………………” 降了,还降了这么多?完了,内帑的钱保不住了。 “二哥,这不对。我们最困难时候,一年的税收也有几百万贯。现在竟然回头又到了几百万贯,这怎么可能。有人贪腐,绝对有人贪腐。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贪这么多。” “观音婢,我我们这次可是栽了个大跟头。我们错了,不但我们错了,所有人都错了。我们以为小瑜只是一个会打胜仗的武将,只要赵盛毅能够打赢大食,就是能成为和小瑜平起平坐的武将。可是我们没有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取代小瑜。他能打胜仗只是他的副业,他的主业是震慑那帮贪官污吏。只要有他在,就没人敢贪腐。他这才刚走,就出了这事。历朝历代的兴衰不是看边境有没有强敌,而是看朝堂内有没有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