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偌大个食堂就数程云这一桌讨论的热闹，而这众志成城的局面也使得他来了兴致， “这些地方能出口不错，不过这之前咱们还是要需要想更多的办法， 比如纺织品，我们可以发动中纺和私纺，一起来想办法，各展所长，出些运力。 平汉线一定要先修起来。” “没问题，这些由我们华东局负责解决。” 林觉先二话不说，把活拦了下来。 程云满意的点头，继续补充道：“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我们也可以利用啊，你不做生意，他还要做生意。” 几人闻言，纷纷点头，帝国主义行径他们可太了解了，为了钱，就没他们不敢做的。 “哎呀，咱们这个米饭，就着这么些酱，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啊！” “那可不是嘛！” “要是有点面条就好了~” “面条马上就好，大家先尝尝这热腾腾的大馒头！” 程云的话刚落下，林启明拿着馍筐就来到了几人面前，里面是热腾腾的大馒头。 “嗯？林秘书长！你这？！” “嘿嘿嘿，”面对几人的疑惑，林启明得意一笑，“我刚餐厅，就看见几位代表拿出的瓶瓶罐罐，一猜最后肯定就得搭配面条吃，司务长已经在准备着了，马上就好。 大家先试试这馒头，油泼辣子灵魂伴侣还得是它，李代表，我说的对不？” “哈哈哈，太对了，林秘书，还是你会吃啊！各位都试试，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好好好，来点，来点。” “嗯，美滴很！美滴很呐！” “哈哈哈。” 李长生的浮夸表现，让大家又是一场大笑，不过在其他几位代表吃到后，也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品尝之余，就又马上开始了讨论。 “林副市长，上海跟外侨联系的多吗？有些东西能不能跟外商代销一下，我们可以不赚钱，甚至可以亏点钱也可以啊！” “程主任，为啥要赔钱啊？” 面对李长生的问题，程云微微一笑，把目光放到了把手又伸向磨筐的林启明，众人的目光也随机投了过去。 娘嘞，我不就吃快了点吗？也不用行注目礼吧。 “咳咳，为什么赔钱，是因为出口价格不是我们来定的，我们没有话语权。” 林启明看向天花板，似乎想到了接下来几十年的埋头发展的日子，不好过啊！ “这些发达国家用加工链的末端产品，比如汽车，飞机，换走我们大量初级产品乃至资源，比如，袜子，衬衫，稀土等等。 但我们没办法，为了发展，我们必须接受这种交易” “那咱们能不能管控对外贸易，实行贸易保护。” “长远看，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这需要诸位领导们来制定政策。”林启明奉承之余，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坚持下去很难，二战结束后，现在整个世界联系越来越紧密，信息发达的情况下， 大家都向往着更好，更优渥的生活条件，如果我们继续走农业国家，贸易保护是没问题的，但要是不想被欺辱，还得大搞工业。 而如今我们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要想发展不可避免的和外界接触，去贸易，使得国家发展。 至于说不赚钱，或者说亏点本，那能怎么样呢？反正您们这一辈分吃的已经够多了，实在不行，我们这一辈接着吃呗！ 咱们吃了，总比让子孙后代吃强吧，您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我们把苦吃完，未来的子孙后代就不用吃了。” 几位代表被林启明说的，无不感慨，甚至其中几位都回忆起了昔日的峥嵘岁月，那眼角都泛起了一抹红意。 “面条来喽~” “不说了，不说了，吃面条。” 程云打破起静谧，站起身接过了托盘，给几位代表送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这面条好了，咱们吃什么酱，自己来拌。” 程云比划了一下，把几个瓶瓶罐罐划到一起，而几位代表对视一眼，也似乎下定了决心， 高伟作为代表站起身来，端起了他的东北大酱， “程主任，我们听中央的，请中央统一调配。” 说着把罐子放到桌子中央，其他几位代表紧随其后， “地方服从中央！” “统一行动，共同发展，早日实现民族富强，到时候咱们想订什么价格，订什么价格！” 虾酱，油泼辣子，芝麻酱… “上海八宝辣酱。” 见只有老爹代表的华东区拿不出东西，林启明也摸摸公文包，掏出一罐八宝辣酱，凑了凑数。 五个罐子围拢在一起是那么的密不可分，而程云看到这一幕，也甚为欣慰，可以说，至此他的上海之行，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好，那咱们吃面，我给你们说，在北方，有喜事才吃面。咱们呐，就用这碗面，来庆祝，五大区财经会议圆满顺利召开。” “对，吃面，一定要配油泼辣子。” “我们的虾酱也是一绝，林秘书，你试试！” “别，我在北平当警察的时候，去天津抓嫌疑人，买了罐尝尝，差点给我送走。” “哈哈哈~再试试，再试试，一回生，两回熟嘛！” … “哟，你这是被河马附体了，我这暖壶里的水都要被你喝干了！” 办公室里，纪南音看着进办公室就鼓捣鼓捣灌水的林启明，挑了挑眉，出言调侃道， “别说了，我发现人呐，就是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 林启明又灌了口水，这倒霉虾酱，怎么能这么咸呢？ 捂着圆鼓鼓的肚子，林启明摊在了椅子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纪南音坐下， “我这里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一下。” “什么计划，还得你林大秘书长来亲自通报，我就个小经济参谋，不会碍你的事儿吧！” “嘿，你的北京口音学的不错啊，有前途！” 林启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在成功收获对方一对大白眼后。 他才不急不缓道：“关于市政府潜伏的敌特分子，有个目标需要你配合考验一下！” “需要我，那就是我认识的人！那么……” 纪南音忽的睁大漂亮的眼睛，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