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 林启明起身晃了晃腰肢,窗外繁星点点,忙碌了一天,又是开大会,又是给北平发电报, 活总算完了,回家! 不过当他刚收拾好皮包,抬头就看见了纪南音言笑晏晏的站在门口盯着他,顿时林启明觉得头皮发麻。 “额,您找我有什么事?” “哼,上午的工人大会,李秘书长带着夫人可是出了大大的风头啊!” 一股飞醋袭来,林启明嘴角微抽,“没办法,自己优秀,老婆也优秀,被选作了工人代表,这不是巧了不是!” “少说废话,”纪南音翻了个白眼,“今晚陪我回陆家吃顿饭,我哥已经邀请我好多次了,你帮我压制一下他,不然我不知道他会肆无忌惮问什么?!” “吃饭啊,早说啊!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 面对纪南音虎视眈眈的表情,林启明也不敢嘴花花,他连忙说道:“呵呵,没什么,您稍等两分钟在出来,我去开车!” “呸,坏胚,就想着那点事!” 林启明转瞬即逝的表情,自然被纪南音捕捉到,望着他的背影,她重重的啐了一口。 很快,林启明开车带着纪南音来到了陆家,抵达时晚宴已经准备好了,众人很快落座。 餐桌上,林启明再次见到李清如,经过他派人盯梢,侦查员发现这娘们的反侦察意识可非同一般,害怕出差错,不敢硬来,以至于一个月过去了,硬生生的没发现一点异常。 得到的报告都是称赞,救治伤员,思想进步,挽救资本家未婚夫,积极入党,简直和个圣人一样。 这特么不就更可疑了! “欢迎林秘书!” 听到喊声,林启明也回神,举起酒杯和几人碰了一杯。 “表哥,你真是不够意思,我来了上海这么久,你才把未婚妻介绍给我,你要自罚一杯哦!” 看了看表妹,再看看没有拒绝的李清如,陆秉良哪里会抓不住机会, “哎呦,你可冤枉是我了,你们两个大忙人能凑到一起,不要太难好吧!” “有多难啊!”纪南音那是强行占理,然后想到什么,问道,“英子呢,怎么不在家!” “哎呦,别说了,这丫头快气死我了!” 提起这个名字,陆秉良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丫头在那什么福利基金会工作,天天打我秋风,让我捐款。 这也就算了,最近他负责扫盲业务,教那些小赤佬认字,结果那些小赤佬没饭吃,不来!那丫头知道消息后,你猜怎么着?!” 林启明和纪南音对视一眼,不确定的问道:“发米?” “对喽,那丫头给来听课认字的人发米,你说学生不给老师束修就算了,哪有当老师的给学生发米的!” 陆秉良是怒不可遏,但马上又无可奈何,就这一个亲妹妹,他又能怎么样呢?! “今天基金会开会,她会晚点来,我已经拜托李伯开车去接她了,别说她了,吃牛肉,这个级别的牛肉在外边不是花钱能吃的到的! 今天你是沾了林秘书的光了。” “林秘书,你不表个态?!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陆老板客气了,没想到送人还能蹭个饭,不过最近上海物资紧张,这四块牛排就够普通老百姓吃一个的大米,咱们以后还是厉行节约。” “是啊,表哥,确实有些铺张了,以后家常便饭就好了。” “好的,好的,下不为例!” 陆秉良笑笑,没有反驳,而脸上一直带着恬静笑意的李清如开口了, “秉良啊,总是跟我说起南音好,以后啊,你可要常来!还有这位林同志,我听秉良说,我们那本《共产党章程》是您送的,一直想要跟您道个谢来着, 另外我想要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们有点不懂的机会,想要跟你们二位请教一下可以吗?” 还听说,林启明心里撇了撇嘴,那天你不就在厨房看着我把书递给陆秉良的吗?还用得着听说,至于请假,我建议你给海外孤岛发报,你们那里绝对有专门研究《共产党章程》的人才! 不过林启明还没说话,陆秉良抢先说道:“吃饭呢,今天!” “机会难得嘛!” 面对李清如的撒娇,陆秉良可耻的痿了,林启明心底暗暗的鄙视一番,点头说道:“随便问,没问题!” “您是市政府的副秘书长,那你们天天跟领导打交道,是不是对提高思想觉悟特别有帮助。”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次登门,陆秉良喊自己小林,这次来,你是非得提一嘴副秘书长,确实该提高一下思想觉悟。 “领导们的思想水平比我们要高很多1” “您可太谦虚了!” 李清如语气了满是奉承,旁边的陆秉良也放下了刀叉, “林秘书,有个问题想要请假您一下,这个党章里面讲啊,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有共产主义觉悟的先进的人士组成的, 那我和清如都不是工人阶级,是不是就入不了党了。” “这个也不能这么理解,”林启明摇了摇头,“判断一个党是什么样的性质,主要是看他理论和纲领,为什么阶级的利益服务, 简单点讲,就是为什么人服务,共产党是为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服务,目标是为了发展生产力,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二位如果符合党员的要求,随时可以入党!” “那共产主义是不是都要把资本家共产了呢?” 此话一说,陆秉良握着刀叉的手就是一颤,结巴道:“嘿,哼,清如,你不要开玩笑好吧!” 对此,林启明没有说话,给纪南音递了个眼神,吓唬自己人的事情还是得自己人干。 纪南音眨了眨眼,戏谑的看向陆秉良, “从理论上说呢,共产主义社会不再有私人财产,毕竟未来的物资极大的丰富,以后需要什么,可以从社会上获得,为什么还要据为己有呢!” 听着这个说法,陆秉良的脖子伸的和长颈鹿一般,估计此时的他宁可相信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也不想相信纪南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