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白玲办公室里,郝平川越说越觉得后怕,就连刚刚缓和下来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他虽然表现的憨憨,但也不是傻子,那颗炸弹真要是爆炸了,伟人遇害,兔子党的事业就会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庞大的军队可能会乱作一团,如果敌人抓住机会,可能几十年的辛苦都会毁于一旦。 “所以啊,这特务比国民党正规军更可恨。” 听着郝平川的总结,白玲面色也冷峻起来,郝平川说的在理,一个王牌特务的威胁有时候比一个师的破坏力都大。 而若是郑朝山是特务的话,很明显不会是什么小角色,自己犹豫什么呢?党性原则都被狗吃了吗?一肚子的学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吗? 家国未定,怎谈儿女情长呢?找时间去找罗局汇报吧。 打定主意的白玲神色倒是放松不少,稳定一下情绪顺着郝平川的话往下说:“城南庄的事情我也知道,问题是出在司令部小食堂的司务长刘从文的身上,保定解放后 ,保卫部门查阅了敌伪档案才发现,他早就被策反了。” 听着白玲叙述了事情的原由,郝平川点着头,说道:“所以啊,这种事情不能在我们这再发生了,我们内部不能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听着逐渐要接近主题,白玲面色一顿,站起身来说道:“你等等。” 然后走到门前,把开着房门关上,郝平川也是站了起来,看着白玲的动作,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脑门,老林说过隔墙有耳,自己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白玲关上门,然后招呼郝平川往里面的休息区走去,不得不说这间原来给林启明准备的办公室级别还是够的,除了办公区,里面还有一间套房休息室。 郝平川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白玲拿着暖水瓶倒了两杯开水,端到了沙发前面,安抚着有点急躁的郝平川:“我明白你的心情,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呢?” “我拟了份单子,你看看。”接过水杯,郝平川打开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白玲。 “这上面的人呐,我会挨个儿的调查测试的,每次办案我带一个人去,现场测试,昨天晚上,我测试了第一个。” 白玲打量着名单不知道作何感想,但要是让林启明看见了,那就肯定觉得直呼内行。 旧警察几乎列了一个遍,但是却唯独漏了真正的特务宗向方,好吧,向方是郑朝阳的救命恩人,心腹爱将,同学好友,凭着他那特殊的身份,免除怀疑大家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但是偏偏郝平川的死对头多门,也是榜上无名,相爱相杀,惺惺相惜不外如是吧。 白玲看着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瞅着郝平川,疑惑的说道:“齐啦啦?” 郝平川明显也准备好了说辞:“对,这小子根本没这么简单,我知道他到局里一直很努力,而且还救过你的命。” 谢谢你哦,还知道他救过我的命,你不提醒我都要忘了,你把我的救命恩人放到第一位,用心良苦啊!那你怎么不审查郑朝阳的救命恩人呢?区别对待不是? “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同志,可昨晚晚上这一枪,是真的有问题。” 郝平川的神色也肃穆下来,似乎是他不想怀疑齐啦啦,但是现实却不得不让他怀疑。 “每次打靶训练,他都勉强及格,可昨天晚上那一枪也太准了,正中心脏,黑灯瞎火的,要是没经过特殊训练,怎么会枪法那么准。” 随着郝平川把他的担忧一一说了出来,白玲也蹙着眉毛说出自己的疑虑:“而且于泽和齐啦啦还是熟人,之前在保定的时候就熟悉。” “这就对了,于泽是零二五电台的联络人,是他把电台送给了零二五,我们这段时间一直调查零二五电台,刚有点重要线索,于泽这一死,所有的线索全断了。” 郝平川越说越气愤,刚刚对于同志的怀疑的忧虑可谓消失的一干二净。 白玲脸上也带上了凝重,缓缓的说出了郝平川的想法:“所以你怀疑齐啦啦在杀人灭口。” 郝平川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而是用了白玲的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你不是常说,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吗?” 白玲也被郝平川这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招式逗得笑了起来,称赞道:“可以啊,老郝,你现在越来越像样了。” 郝平川不好意思的憨笑两下,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是走了两步又停顿了下来,扭过头来对着白玲说道:“对了,白玲,这事啊,先别和老郑和老林说,他们和齐啦啦的关系一直不错。 我相信他们的党性和原则,但是他们俩有时候比较喜欢讲江湖义气,我担心啊........” “没什么可担心的。”郝平川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玲堵住了话茬,“只要你能拿出实际的证据。” 那冰冷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给郝平川打气,还是在说服自己只要拿出证据证明郑朝山是特务,郑朝阳是不会怪罪自己的。 “嗯,还有个事儿,我麻烦你一下。” “你说。” “你帮我弄清楚,前几年齐啦啦在保定究竟干过什么?我不相信,他只是混混那么简单。我再去现场看看。” 郝平川说完看着疑虑的白玲,直接走出了房间,准备再去现场看看有什么证据。 可惜的是,白玲查出的情报信息应该不会让郝平川满意,如果那一发一击必中的子弹真是齐啦啦射出的,那他可真的不是混混那么简单,但是这事情真不是人家干的,他真的就是个单纯的混混。 望着关上的大门,白玲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侧过身去,看着不远处本子下面压着的郑朝山的档案,她的心又陷入了迟疑。 差还是不差,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