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陷入窘迫的两个人都把求救的视线投向自己，林启明默默低下了头，你们小两口玩花活，玩砸了，要我给你们结尾，想的倒是挺美。 但是林启明的动作慢了一拍，低头的那一瞬间，和在主位的罗局对视了一眼，就像大学课堂，点名提问的英语老师，谁能告诉我这个句子的组成部分？ 千万不要抬头，不要和老师对视，给她一种你会的错觉。 根据这个对视必点名的因果定律，林启明还是被抽中了：“启明，你告诉我，他们两个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怎么突然对于这个反腐倡廉来兴趣了，要不我给他们调到政治部工作。” 听着罗局长的话，桌前的两个人脸色都绿了，现在的政治部干的事情全是审核内部人员有没有被光头党诱惑，然后给出处理意见，干的全是得罪人的活。 可是罗局长没让他俩开口，他俩也不好解释，于是纷纷把求助的目光递给来到身前的林启明，希望他汇报的时候偏向自己一点。 林启明比了个OK 的手势，两位放心吧，我一定实话实说，不添油加醋。 于是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分成前中后三段讲了出来。 把郑朝阳和白玲听到一愣一愣，他们都不知道一瓶破香水里面能有这么多的爱恨情仇。 罗局长没有这些感觉，只是觉得十分荒谬，就这点破事浪费这么长的时间，等待处理的文件能堆成山，等待审讯的人员数十上百，等待分析的情报更是泥沙俱下，然后你们两个领头的给我玩这些，是吧，很好。 “你们两个可真行啊，郑朝阳，你一个大老爷们，心眼就像针鼻一样，用了人家的香水，你买一瓶还给人家不就行了，人家又没催着要，何必弄出那么个玩意，那是白玲同志小心，要是真的因为你的煤油给她烧伤了，你就等着处理吧。 白玲，我以为你是很冷静成熟的，郑朝阳不懂事，直接汇报不行吗？在我屋子里弄出这么一处来？ 侦讯组的正副组长都这么闲的么？很好。” 说着，罗局长从旁边的文件中掏出一张纸，然后写了什么，递给两个人。 “去支援城市建设吧，反正你们也闲得慌，就差给你们搭个戏台唱戏了。 昨天晚上军管会开会，要求在领导进城之前，把北平城打扫干净，现在街道军管会的人手不够，找我们要人，警局也是缺人厉害，不知道派谁去。 刚好你们送上门了。 郑朝阳带人去扫大街，老北平了，好好收拾收拾这些粪便。 白玲，你去负责带领街道干事去做好人口清查，成分划分登记，已经宣传这个金圆券的兑换，人民币必须要推行下去。 好了，都下去吧。” 林启明心里感叹，我的主妇清洁套装的用武之地这不就来了吗？ 郑朝阳和白玲看着调令，拟派我局侦讯组组长郑朝阳，副组长白玲到南锣鼓巷军管会暂时借调，负责街道清洁，人口普查工作，如本单位有任务，立即返回。 下面是签的是局长罗勇的大名。 白玲不好开口，毕竟虽然她也被外派出去干活，活既杂也不好干，但是人就是需要有对比，见到郑朝阳比自己倒霉，她也就觉得自己的工作还行。 而且最近局里新进的侦讯设备，没有自己他们还真的搞不定，她有信心三天之内局里就得把自己叫回去，这是一名技术人员的底气。 但是郑朝阳明显没有底气，不是老北平不知道，那陈年老粪那是容易对付的吗？皇权，列强，民主与科学，这些人都没把他给解决了。 当然，郑朝阳不是不相信兔子党人能办得到，主要是他不想干这活，开玩笑我郑少爷，那干过打扫卫生的活，在家那是扫帚倒了都懒得扶的主，你让我扫大粪？ ”老罗，你看侦讯组事情还挺多的，你把我派出去，多耽误工作啊！而且这个即使让我出去，也应该让我去登记人口啊，那片我熟啊，保证工作效率。 要不您看把我和白玲同志的活换一下？“ 既然调令都出来了，郑朝阳也是围魏救赵，先说先回来，但是看着罗局的脸色，估计不是很可能，所以提出了第二套方案，还顺手坑白玲一把。 看着白玲的铁青的脸色，林启明都不得不佩服郑朝阳，你还真是个作死小能手啊！ 罗局长也懒得搭理他，直接挥手撵人：“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做就去，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就可以去上任了。” 郑朝阳的脸即使再像铜墙铁壁，说到这份上，也不好意思带下去了，讪讪的笑了笑，跟着林启明和白玲离开了局长办公室，最后还不忘把门带上。 扭过头来，就看到白玲和林启明有说有笑。 “启明同志，刚刚谢谢你仗义执言，我还以为你会向着郑朝阳说话呢！” 感受着郑朝阳愤怒的目光，林启明则是耸耸肩，看着郑朝阳，无奈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说老郑这事情就是你干的不地道，哪有你那么搞得，弄一瓶没有送人，真出意外了有你后悔的。” 郑朝阳被说的脸上是黑红变换。 “而且，不就是香水吗？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周折吗？我都给你打听了，多爷当初被脚盆鸡强行推销了不少东西。 其中就有香水，现在有好几瓶在他屋里放着。 脚盆鸡的工业产品还是很不错的，我都和他打好招呼了，你去拿就行了，到时候请多爷吃顿饭就行了，反正他也用不到。 可是我没想到你这手速这么快，还搞出这么大个乌龙。 这下有你的好戏看了吧。不过你放心，兄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粪便的。” 林启明觉得不过瘾，决定再给他补补刀。 郑朝阳听着这话，顿时觉得又充满了希望：“老林，我就知道你是可以的，你放心，到时候你就负责帮我推车就行，我负责铲到车斗里面。” “咳咳，老郑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昨天闲逛，买到了几个口罩，手套，到时候可以送给你，这样可以帮你抵挡一下。” 林启明面带微笑的说出来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让郑朝阳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