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巨响,只见那佣人瞬间被掀翻在地,再抬头时嘴里都是血,牙齿都掉了两颗,眼里全是惊恐,完全说不出话来! 可见刘副官所用力度之大! “你,你怎么乱打人啊?”大姨太太瑟缩了一下,她身侧的佣人也面露惊慌,一个两个悄悄把身体往后缩。 “让开!”宋逸之根本不想跟她废话,一个副官上前,推开大姨太太,同时打开书房的大门。 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 宋逸之早有预感。 要是宋震东在里面,这么大的动静能不出来吗? 快速地转了个身,往内院走去。 宋震东要么宿在书房,要么就是宿在各个姨太太房里。 宋逸之直接往大姨太太院子走去,拦得这么起劲,除非身有屎! 副官们紧随其后,一群男人浩浩荡荡地往后院迈步。 这可是大帅府! 哪有人敢这样放肆? 要是大帅见着了,铁定发火! 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刘副官匆忙间拉住个手下,吩咐他打电话搬人。 一路无人敢拦,很快便到了大姨太太门口。 大姨太太跑得气喘吁吁总算赶上了,死活用身体拦住院门,“宋逸之,你可以目无尊长,男女大防总还有吧?你这样闯进我院子算什么意思?” 毕竟是大帅的女人,刚刚又好一阵推拉,现在头发已凌乱,衣衫也不甚端庄,副官们倒也不好直接上手去碰,一下双方便僵在那里。 宋逸之眼眸的焦灼之色愈加明显,声音更是凌厉,“父亲在里面?你故意拘着他?他意识不清?”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宋逸之已经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归来前一周,父子俩还互通电话,当时毫无异常,这才几天?外面闹成这样,父亲怎么还对他避而不见? “我拘着他干嘛?这可是大帅府,我哪有那本事?不过是生病了,用了药睡着了,一再嘱咐所有人不许打扰!”大姨太太大声呵斥,“宋逸之,你这是要反了吗?你父亲还健在呢,你就这样迫不及待,要取而代之了了?” 这个指责可谓诛心! 她声音又大又尖,气势很足,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从前倒没看出她有这样的魄力! 一路过来,动静如此之大,府里的人早就坐不住了。 此刻大姨太太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有佣人,也有其他各房的姨太太,还有几个帅府的幕僚,账房上当差的先生,还有一群想拦但又不敢拦的帅府护卫…… 这事要是传出去,往小了说是家人意见相左,略有争执;往大了说,就是少帅夺权,父子成仇。 真传出去,恐怕广城要大乱了! 很快有人劝道,“少帅勿急,大帅确实身体不适,前几日还听见几声咳,定是服药睡得沉些,有事不若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谈?” 门房处也有人说话,“这两日皆不见大帅用车,必定是身体不适才没有外出,少帅就别让他老人家伤神了。” “夫人向来把大帅照顾得很妥当,少帅不用担心。” …… 夫人?看来大姨太太扶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宋逸之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身侧的阮颜按了按他的手背,越过他,不慌不忙地走至门边。 她扶着大姨太太的一侧胳膊,语气温和,“大姨太太怎的这般激动?我数年未归,回家第一件事定是得先拜访父亲,你怎么推三阻四的?难不成你把大帅藏起来了?” 大姨太太怒斥,“藏?这么大个人怎么藏?都说他睡下了…… “睡下了我们远远看一眼便罢了,不过是担心他的身体,又不是故意打扰他!”阮颜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为人子女的,长辈生病本就该侍疾,大姨太太怎得好像不想我们和大帅见面?这是何故?” 大姨太太眼神左右闪了一下,脚步却依然站得很稳,挡在门边,丝毫不退让,“这也是大帅的意思,我可没有少帅这样的胆子,敢无视大帅的命令!” “是不是大帅的意思,让他们父子见一面,聊一聊,便可知真假。大姨太太,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你跟我过来看看吧?” 阮颜年轻,且之前经常要抱孩子,手腕的力量肯定不是四十几五十岁的妇人可以比得过的! 她擒着大姨太太的胳膊,暗暗往一侧用力,大姨太太一个不备,脚步踉跄了两步,露出了背后的门。 刘副官眼疾手快,一掌把门推开,率先进了院子,宋逸之紧随其后,心里有些急,也顾不上许多,径直冲向卧室。 卧室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哪里有宋震东的影子? 在宋逸之的示意下,副官又去了院里的其他屋子,皆没有见到宋震东。 宋逸之回头,看着站在小客厅瑟瑟发抖的大姨太太,声音冷得渗人,“父亲人呢?” 从宋逸之一行人冲进院子后,大姨太太的精神气就突然消失了,跟方才义正言辞的样子判若两人。 被宋逸之这么一盯,脸色霎时又白了几分,呆呆的,也不说话。 宋逸之只说了一个字,“找!” 刘副官领命,除了他以外的其他副官纷纷散开,去其他姨太太的院落找人。 刘副官也没闲着,开始询问府里的人。 除了大姨太太房里的人,其他佣人陆陆续续回答,可几乎都是好几天没见过宋震东本人。 就连宋华也说最后一次见着大帅的面是三天前,隔两天去少帅府传话也是夫人递的话。 宋逸之气急,挥起拳头砸了过去,“身为大帅的副官队长,居然三天未见大帅,还能若无其事地跑腿传话?你是第一天当差?” “可是夫人……”宋华自知自己行为不妥,可他是思想传统的人,大帅和夫人夫妻一体,他哪有想这么多? 再加上这几年少帅不在,二少爷也颇受重用,现在夫人扶正,那二少爷的身份和少帅也没什么不同了。 他是大帅的人,自然是跟着大帅的意思来做,大帅看重宋凡之母子,他自然也不敢不听指挥啊!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