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提出质疑的外国人听她这么一说,连忙上前弯腰查看。 后面那几个外国人已经恼火了,嚷道,“不要以为你会修车就了不起!我们这是原厂出品的,质量最佳的轿车,你懂不懂?” “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们可以告你诽谤罪的!” “看你长得漂亮才给你这个机会!呐,十倍运费给你!别再口出狂言了!” 阮翔接过运费,向阮颜使眼色,见好就收吧,别得罪人了。 阮颜偏就听不过去了,“我敢保证,你们这不是原装车,起码这发动机和电池就是组装的!不信可以问问你们同事。” 接下来是一阵叽里呱啦的英语,几个外国人都围着那个正在仔细检查零件的同事。 阮颜早就从他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果不其然,和她预想的一样,车是被换了,但他们几个并不知情。 阮颜假装听不懂,也不再继续坚持,往后退出了人群,以免给船运公司带来麻烦。 把手套一脱,手往后伸,想跟丁雨要手帕擦手。 很快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个手帕,指尖一动,却碰到了微硬的茧子。 不是丁雨的手! 阮颜回头一看,绿色军帽下,眉头紧蹙的,满脸不悦之色的,可不正是宋逸之?! “说说看,怎么不是原装的?”在她愣神的瞬间,宋逸之已经开口,“怎么?只顾着帮阮府讨回公道,就不管帅府的死活了?” “少帅!别听她胡说!这车没问题……”那几个外国人被宋逸之的人控制住了。 “女人哪懂车?您先放开我,我给您好好看看出厂的单据。” “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您开玩笑啊!” …… 阮颜回过神,走回车旁,一一打开另外四部车的引擎盖,发现其中两部是原装车,三部是组装的。 于是把其中的区别,以及被换掉的零件,逐一指出来给宋逸之看。 听得外国人是心服口服,再也不敢狡辩了,立刻改口求饶: “少帅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糊弄您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们把钱退给您!这车也送给您,饶我们一命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道歉,我们赔偿!” …… 阮颜瞠目结舌。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这年代果然有枪就是大王! 宋逸之一出现,话都不用说,对方就已经跪地求饶了。 接下来就不关她的事了。 阮颜悄悄往后退,丁雨和司机早就在一旁候着。 还有那个双眼闪闪发亮的杜云瑶,一上来就给阮颜一个大拥抱,“阮颜!颜姐!你太厉害了吧?修车都会?怎么学的?从哪学的?什么时候学的?太帅了!你能教教我吗?那些人刚刚在说什么?英语你听得懂吧?翻译翻译……” 阮颜却没心思回答她的问题,她在琢磨,今天她又抛头露脸了,宋逸之又要怪她多管闲事了吧?这次又双叒叕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发现手上还捏着他那蓝色格子的手帕,阮颜嫌弃地往前面一塞,“扔了!” 副驾驶座的丁雨忙接过叠成方块,放进兜里。 少帅的东西她可不敢乱扔! “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少帅耶!太帅了吧!那大长腿往外国人面前一站,比他们还要高!果然男人还是穿军装最好看了,正气凛然,气场十足啊……” 杜云瑶还在喋喋不休,阮颜则是回到家仍旧忐忑不安。 果然,吃过晚饭后刚刚梳洗好,就有士兵过来说少帅有请。 阮颜磨磨蹭蹭,换了衣服,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一步一步挪去主楼的书房。 大门敞开,宋逸之原本和刘副官正在谈话,见她进来,刘副官忙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阮颜站在书桌前,眼眸低垂,不看他也不出声。 骂吧骂吧,就当是王八念经,我不听我不听! 过了几秒,宋逸之出声了,“怎么?舌头被咬了?” 果然声音冷漠如冰,没带半点感情。 阮颜不动声色,“不是少帅叫我过来的吗?” 宋逸之语气一顿,随后又开口,“说吧,你在码头干嘛?” 废话! 阮颜小幅度翻了个白眼,“您不都看到了吗?” 宋逸之轻斥道,“好好说话!” 阮颜心里冷哼,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于是责问道,“您今天是早就在那里了吧?” 要不怎么可能刚刚在她要溜的时候就碰巧出现了? 宋逸之:“是又怎样?” 有人来报新车到了,刚好顺路,就想着顺便去取,好尽快把奖励送给各位将军。 他确实是在阮颜到之前到的。 也看到了她修车的全过程。 刚开始不过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以为她就是一腔孤勇,但后面真的被她的表现震惊了! 在他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她已经把车给修好了! 他敢保证,整个广城,不!是整个华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敢在那种场合去尝试修车的女人! 不得不说,两次公共场合见她做事,两次的表现都超出他的预期无数倍! 阮颜追问道:“少帅怕是健忘了吧?您可是亲口答应做阮家的保护伞,协议上也写得一清二楚,你今天就站在边上袖手旁观,是几个意思?” 反应真快! 宋逸之又一次为她的应变能力表示佩服,但声音依旧淡漠:“我就是考察下,阮少东家的处事能力,怎么?你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反正怎么说都是您有理。”阮颜忍不住吐槽,“骂吧,想骂什么您就尽情表演。” 等了一会没有声音,阮颜眼皮一掀,偷偷打量他。 谁知,却撞上了他满含促狭笑意的眼眸。 好家伙,原来是吓唬她的! 他根本就没生气啊!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看来那几个外国人的赔偿很让少帅满意啊! 她撇了撇嘴,轻哼道,“少帅真不够意思!立了功不奖励也就算了,还吓我!” “谁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一进来就像只刺猬,一副随时想扎人的样子,能怪谁?”宋逸之的嗓音染上暖暖的笑意,和共舞那晚特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