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三人将里面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栾奕略显尴尬地看向苏槿。 苏槿面色不变,根本就看不出在不在意。 栾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敲了敲门,然后将苏槿请了进去。 刑侦队昨晚带回黄章后,就着手开始调查这个案子。苏槿是报案人,又是通过直播算命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找到受害者的尸体。 公安局这边,于情于理都要找苏槿做个笔录。 其实一开始,大部分都不相信苏槿是算命算出真相的。 但将苏槿昨晚的直播录屏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之后,见识到苏槿一句话让江池墨避开车祸,他们不得不承认苏槿确实不简单。 这会儿看到苏槿进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她。 这些眼神或炽热、或打量。 唯有一人看到苏槿后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点儿也没有说坏话被当事人听见的尴尬。 这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面容严肃,一身正气。 正是刑侦队的周副队。 苏槿看向周副队。 首先在对方身上看到璀璨的功德金光,但再细细打量,金光之下潜藏着浓重的死气。 周副队是一个刚正不阿的警察,脾气也很硬,也很执拗。 他当了二十年的警察,破获过很多案子,救了很多人,身上的功德金光就是证明。 可即便如此,却不代表着死亡不会找上他。 也就在今天晚上,周副队会追一个歹徒进深山,并和其进行殊死搏斗。 他成功救下被绑架的小孩儿,自己却在和绑匪搏斗的过程中,被割断颈部的大动脉。 牺牲在他最热爱的岗位上。 “看”到周副队的一生,苏槿并未将他对自己的抵触放在心上,反而淡笑着朝对方点点头。 周副队一愣。 显然没想到苏槿的态度会如此随和。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要是苏槿的态度傲慢一点,周副队还会把自己对她的质疑和嫌弃摆在脸上。 可苏槿这态度,周副队也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当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 “坐吧。”周副队指向一旁的位置,直接问道:“关于韩依依的事,你还了解多少?” 他坚信苏槿一定是知情者,定能从苏槿口中获得更多关于这个案子的信息。 苏槿也不和周副队客气,态度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道:“韩依依将她收集到的证据藏在她家卫生间的水箱里。” “你们想知道真相,只要找到韩依依藏起来的U盘就可以了。” 这些证据,会比她的笔录更有说服力。 周副队正想问苏槿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又听苏槿说道:“证据就在那儿,什么时候去取都可以。” “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苏槿说着,指向郑彩青:“这位是我的助理,她儿子于一个小时前被绑架。” 是的,周副队拼死救下的那个小孩儿,正是郑彩青的儿子。 刑侦队:!!! 郑彩青:!!! 对于苏槿毫无征兆地扔下的这颗炸弹,在场的人反应不一。 刑侦队的警察们对此半信半疑。 周副队毫不客气地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不会也是你算出来的吧?” 他从郑彩青的反应中看出,她也是刚得知这件事。 也就是说孩子的母亲根本就不知道儿子出事了,也不是她主动报案,苏槿又是从何得知的? 苏槿理所当然:“确实是我算出来的。” “苏槿,”周副队目光微暗,手指敲击着桌子,沉声提醒,“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胡言乱语,捏造事实博取眼球的地方!” 他直直地盯着苏槿,面色严肃森然,散发着如山岳一般的威严。 若是犯人,肯定顶不住他施加的压力,心虚气短。 苏槿却面色不变,甚至坦然地对上周副队的视线。 气势一点都不输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周副队。 “我有办法找到绑匪,再拖下去,我不保证小孩儿有没有危险。” 一旁的郑彩青直接软了脚。 她早就猜到儿子出事了,只是苏槿一直没说,她的一颗心便一直悬着。 这会儿苏槿终于说了,悬着的这颗心差点跳出来。 郑彩青重重地咬了一口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暂时镇定下来。 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话筒中传来苍老的女声:“小郑,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仔细听,便能察觉到女声中带着心虚闪躲的情绪。 郑彩青没发觉对方的情绪,而是急切地问道:“吴姨,安安呢?” 吴姨是郑彩青的邻居,是一个已经退休的老人。 安安因为年龄太小,还不能上幼儿园,平时上班的时候,郑彩青就把儿子托给吴姨照顾,每个月给吴姨一笔工资。 吴姨人很热心,帮了郑彩青不少,郑彩青对她很放心。 可苏槿说儿子已经被绑架一个小时了,吴姨却没打电话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