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没钱的时候，魔都就只是魔都。 是柴米油盐，是早晚拥挤的地铁。 当你有钱的时候，魔都是纸醉金迷。 是霓虹灯光照在皎白的脸庞，是美酒佳肴，每个人都对你毕恭毕敬。 夜总会门口总是停着普通人这辈子也赚不到的豪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而与之仅仅隔着几道墙的一条巷子内，杜山正在拼尽全力的狂奔。 “快点，再快点啊！” 积水被脚步带起，溅到水泥墙面上。 杜山时不时看向身后，仿佛有什么恐怖的生物正在追赶他。 脚步丝毫不敢放缓。 奔跑着奔跑着，哪怕呼吸都已经乱成了一团。 直到深邃的黑影遮住了前路，杜山的眼中一片死灰。 “是死胡同！” 一道墙，挡住了他前行的路。 喉咙不由自主的滚动着，吞咽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分泌的口水。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止一个人。 随之而来的还有金属棒球棍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 心中焦急之下，杜山咬了咬牙。 四下扫查。 或许是他今晚受到了老天眷顾，又或许是平日里行善积德，绝境之下，他发现了生路。 路边倒着一个废弃的垃圾桶，还没有被市政收走。 杜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迅速将垃圾桶扶了起来。 顾不得因为炎热的天气和潮湿的下水道口熏染出的恶臭，直接踩在垃圾桶上。 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 “抓住了！！” 刚刚好扒住了墙顶，一点也不敢放手。 垃圾桶被他踹翻，身后的脚步声加快了。 杜山潜力爆发，手臂涌出一股力量，一下子翻到了墙上。 劫后余生的他大口喘着粗气。 刚刚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了自己身体下面涌出一股气流推着他往上攀爬的错觉。 没有回头，杜山直接转身跳到了墙壁的另一端。 有了这道墙阻隔，后面的人一时半会应该追不上来。 “太可怕了...那帮人，那帮人居然...” “居然什么？” 一道声音陡然从杜山的身后传来。 汗毛乍起、心跳频率瞬间踩上高速。 杜山猛地回头，瞳孔瞪大。 一道靠在墙边的身影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很久。 “你...你是谁？” 苏鱼摘下帽子，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 但现在杜山哪还管的了那些？ 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 “别走啊，你看到啥了，跟我说说呗。” 苏鱼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片刻之间便让杜山冷静了下来。 他惊恐的望着苏鱼，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想干些什么。 但心里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在弥漫。 “我...走错了路，看见一个房间，我看见他们，把人的头按进烟灰缸里，鼻血溅得到处都是。” “整个房间都是钱，好多钱！” “我看见许多人趴在地上捡钱，桌子上有几袋像是那种东西的白色粉末，我就想走。” “然后...” 杜山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都在颤抖。 嘴唇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如纸。 “我听见剁肉的声音，像是谁的手指被剁了，吓得我摔了一绞！” “他们在追我！快走！快走！” 杜山语速越来越快，内心强烈的求生欲望爆发，拉着苏鱼就往外面跑。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两人面前就出现了几个扛着刀棒的家伙。 背着远处的路灯灯光，看上去凶神恶煞、极不好惹。 “糟了...” 杜山喃喃自语。 铛！ 其中一人将棒球棍砸在地上，冷眸厉眼盯着杜山。 “你好像看到了点不该看的东西...跑的倒是挺快。” 杜山转身就跑，只是跑了几步，便再次停了下来。 身后那群人也追上来了。 胆子本来就不大的杜山此时无比后悔。 他就说，自己那死同事选的这破地方指定没安好心。 还非说这里是什么正经场所。 正经个蛋！ “我跟你们拼啦！” 大吼一声，杜山眼前一昏。 身子软趴趴的倒了下去，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倒头就睡。 苏鱼眼中淡淡微光熄灭，转头瞥向身前身后十来个人。 而此时他们的目光也落在了苏鱼的身上。 “呵呵，谢谢了，不过算你倒霉，一块儿陪他去吧！” 两边同时传来破风声，提着刀和棒球棍的一帮子人同时冲了上来。 废话不多说，见面就是干。 苏鱼咂咂嘴，真够麻利的。 目光锁定冲在最前面的一个。 手指微动。 “牵引。” 一股力道陡然作用在那人的小腿上，顿时让其失去了平衡，脸朝地摔了个瓷实。 小手一勾，棒球棍飞到了苏鱼的手上。 震得剩下十几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眼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