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啊,您可得给我评评理呀!夏涛这小……他真是做得太过火啦!他居然狠心将自个儿的堂哥送去了公安局,这像话吗? 还有那个夏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敢对我动手,瞧瞧把我打得这副样子!我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吧,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李草指了指自己刚上了药的脸,一边咬牙切齿地向大队长哭诉道。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夏石头如今身陷囹圄,李草的心都要碎成一地渣子了。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更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送去农场改造。 说得倒是轻巧,说是去农场改造个几年就能被放回来。哼!可谁又晓得这中间的几年时间里究竟会出啥事呢? 他的儿子到底还能不能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身边呐?就算到时候真的被放回来了,那经过这番折腾和改造后的人还能有个好模样吗?说不定连现在当个小混混都不如哟! 李草越想越激动,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此时此刻,李草已经认定自己的大儿子算是彻底废掉了,满心盘算着该如何从夏涛那里捞点好处、弄些钱财来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 毕竟,她还有个年幼的孩子元宝需要养活呢!或者等大儿子过几年回来,也能有个傍身钱。 不得不说李草真的异想天开了,竟然想从夏涛身上坑那么多钱,她好像根本没看出来夏涛这些日子的变化。 然而,面对情绪近乎失控的李草,大队长却是一脸的烦躁和不耐。 只见他狠狠地瞪了李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瞎嚷嚷了!夏石头被公安抓走,那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和一群混混跑去扒火车偷煤,这才落得被抓的下场,跟人家夏涛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其实一开始压根没想如此毫不顾忌地把事情和盘托出,原本还想着多少要给这些人留几分薄面。谁能料到这个蛮横无理的老娘们儿,竟然一点儿道理不讲。 他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自己再不把事情讲个明白,天知道这群人接下来又会折腾出什么样的乱子。 毕竟他们村一直都在努力争取成为先进文明大队,要是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那这个目标恐怕就彻底没戏了! “哼,那她还动手打我了呢!所以你们必须得赔偿我的医药费!大队长啊,您可千万不能因为和夏建国关系不错,就偏袒他们家呀。”此时的李草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扯起嗓子对着大队长大声叫嚷起来。 她觉得大队长就是偏心夏建国一家,所以这几次他们才没的好。 现在她把话挑明,就不信大队长还能明目张胆的偏心。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李草,好像长了点脑子! 听到李草这番话,夏晚急忙做出一副满脸不高兴的模样说道:“哎呀,大伯娘你可别信口胡诌啊!你脸上这伤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总不能她说啥就是啥吧?你既然一口咬定是我动的手,那就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啊!” 李草自然也不甘示弱,迅速伸手将乔巧拉到身边给自己做证:“咋就不是实话啦?乔巧明明亲口说了,她可是亲眼瞧见了你动手了。再说了,刚刚大家所站的那个位置,只有你有可能打的到我的左脸。” 尽管她刚才根本没听明白他们说的那些,但由于乔巧已在她旁边将那番话语重复了很多次,所以她现在原样照搬过来倒也并非难事。 大队长目睹他将乔巧拉扯到自己面前,目光如利刃般迅速扫过乔巧,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小丫头向来也不是个消停的主儿,如今一个个的可真是让自己操碎了心呐! 然而,乔巧并未察觉到大队长正以凌厉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只是低垂着头颅,一门心思地妄图构陷夏晚,嗫嚅着说道: “大……大伯娘,您不要拽我呀,我……我……的确瞧见夏晚朝外抛出一个东西……只不过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罢了……” 夏晚见状,则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巴,反驳道:“依照正常情况,一开始因为大伯母大吵大闹,所以大家的视线应该落在大伯娘或者我哥的身上才对,为什么你却要看着我呢?毕竟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方向啊!” 说完她还煞有介事地朝着周遭的地面扫视了一番,继续追问:“而且大家看看这地上,也没有什么利器能把大伯娘伤成那样,所以你说的我扔出去的东西在哪里?” 大队长顺着她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嘿,还别说,这院子今日清扫得可真是一尘不染啊,居然连一件杂乱的物品都找不到! 地上有几个小石子,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此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乔巧,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怀疑之色。 毕竟,这李草受伤一事着实有些蹊跷。尽管刚刚乔巧一直说夏晚扔出过某个东西,但他们这些在场之人却并未目睹到那所谓伤人的东西。 面对众人质疑且不赞同的目光,乔巧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起来。 此刻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这尴尬的局面,只能结结巴巴地嘟囔着:“我……我不知道……” 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看起来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只可惜没人吃她这一套。 夏晚见状,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哟呵,怎么这会儿说话变得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啦?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是亲眼所见,这一会儿工夫却又改口称自己不知道了。还好大伯母没去报公安呐,要不然真要是报了公安,你可就得背上作伪证的罪名了呢!” 听到夏晚这话,李草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简直快要遏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