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弑兄夺位本就不光彩,今日又纵容嘉华滥杀无辜,有些事隐忍未必换来安稳。” 庆王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 今日在嘉华公主手上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恨极了一个人。 镇南王看向庆王。 两人相视,对方眼底均是杀气腾腾。 “嘉华今日杀了三十多个侍卫,这些侍卫都是良民,无故被杀,总要讨个公道才是。”庆王道。 镇南王认可地点头。 等送走了庆王夫妇,镇南王眉头紧锁,目光落在了裴昭身上:“你还想娶宋玥?” 面对质问,裴昭的心一寸寸凉了,卡在嗓子里的话终究是不敢说出口。 “你娶轻颜。”镇南王道。 “王爷?”镇南王妃惊呼,轻颜虽好,可现在已经毁了容。 镇南王沉声:“轻颜毁容,大半是因为镇南王府的缘故,她是嫁不成了,昭儿若不娶,庆王府不会善罢甘休。” 镇南王妃语噎,她又岂会看不出今日庆王妃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不满了。 若不是她叫来庆王妃和轻颜聊起靖国公府的事,赵轻颜也不会出门去找宋玥算账。 “至于脸上的伤,养一养,只要能传宗接代又有何妨?”镇南王一锤定音,让镇南王妃即刻准备聘礼。 “这么着急?” “京都城局势紧张,早些准备。” 一个儿媳妇而已,镇南王并未放在心上。 镇南王妃点了点头:“是,妾身这就去准备。” 从始至终裴昭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他抿了抿唇,认命般妥协了。 … 靖国公府 院子外的血迹被清理得差不多,张嬷嬷带着丫鬟撒上了柚子水,点了好几个檀香炉子熏一熏。 空气里的血腥味逐渐被香味代替。 嘉华公主心疼地给宋玥伤口上抹药,看着血痕,她气得不轻:“赵轻颜果真是被教坏了,今日她若在场,本宫非要她跪着向你求饶!” 宋玥咧嘴一笑,轻轻拽了拽嘉华公主的衣袖,声音娇软:“母亲,她的伤势比女儿重。” 那根鞭子,嘉华公主亲自查看过了,是用特殊皮质做的,而且鞭子的末端还有倒刺弯钩,上面还沾染着血肉。 要是普通的鞭子也不至于会伤得这么深。 “小小年纪用这么狠毒的兵器,实在可恨!”嘉华公主恼怒赵轻颜专门打脸,其心思实在是恶毒。 “好在你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当场还击。”嘉华公主十分欣慰,摸了摸宋玥的发鬓:“记住了,日后谁敢给你脸色瞧,都不必忌讳,母亲给你撑腰。” 宋玥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一旁听着的沈如韵嘴角轻抽,抬眸看了眼宋玥,小声道:“三妹妹年纪小,我担心日后会名声有损。” 嘉华公主不以为然:“名声那东西又不当饭吃,可有可无。” 说完她看向了沈如韵,微微一笑:“今日多亏了你派人守在月华阁拖延了时间,绣书!” 绣书会意,端来了一只小匣子递到了沈如韵手上,沉甸甸的,一打开竟然是满满一箱子的粉色珍珠,颗颗饱满圆润,透着光泽。 沈如韵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但是手上的这一箱子,想要收集就绝非易事,就连沈家也不过收藏了五颗而已。 “母亲,这太贵重了。” 嘉华公主弯了弯唇:“如韵,本宫听说用粉珍珠碾碎了敷面,功效极好,你带回去给沈夫人试一试,再替本宫传一句话,沈尚书清正廉明了一辈子,区区一个尚书实在委屈,终究是没有实权,也招人惦记。” 这话听得沈如韵心里咯噔一沉。 “一盒子粉珍珠而已,还未必能入得了沈家的眼,如韵,人要学会拎得清,本宫日后也会将你跟宋衡川区分开来。” 沈如韵硬着头皮道谢,她总觉得嘉华公主话里有话,是在敲打自己,沉思之际外面传宋衡川来请安。 嘉华公主没好气道:“撵出去,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本宫跟前凑?” 此话一出,沈如韵脸色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嘉华公主会这么嫌弃自己的丈夫。 了解公主的脾气,她一个字都没劝。 临走前仔细关心了宋玥几句,要她好好休息。 沈如韵出门便看见了宋衡川在门外徘徊,见她出来,宋衡川迎上前:“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宋衡川忽然看见沈如韵身后的丫鬟捧着一只精致盒子:“这是?” “这是母亲赏的。” 宋衡川佯装不懂:“刚才母亲为何不见我?” 沈如韵蹙眉,看着丈夫眼底的清晰表情,她懒得戳破,摇摇头表示不知,今日庆王妃来府上时,她明明就在外面听见了宋衡川的声音。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但凡是向着点儿宋玥,也不至于会被嘉华公主嫌弃。 可宋衡川不仅没抓住,反而落井下石。 一而再的教训让宋衡川没有一点反省,沈如韵也懒得再说了,直接说要回沈家一趟。 “我陪你一块回去。”宋衡川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