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是春节前农村家家户户，最忙碌的一个月，准备年货。 武林在母亲的指导下，一边腌制着青鱼，一边慢慢回想起自己少年时，过年前腊月的情景。 打年糕、做豆腐、炒瓜子花生、熬制花生糖、吊米酒，这些事几乎都是父亲做。 而母亲主要是给全家人，每人做一双布底鞋，给孩子们做新衣服。 孩子们则是你追我赶玩耍着，各种各样的游戏玩具。 男孩子玩捉迷藏、推铁环、单腿对碰、跳方格、打蛋子、打陀螺。 女孩子玩跳皮筋、返花、剪纸、胡灯笼、丢手绢。 在玩耍的过程中，很快就会形成一帮一派，“孩子王”就会自然产生。 武林就是曾经的一个“孩子王”。回想到这个称呼，武林不由得暗自发笑。 小青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回家，看见武林一边干活一边傻笑，上前亲切问道：“爸，你笑啥呢？” “你不去和小朋友玩耍，跑回家要什么呢？”武林开口笑着询问道。 “爸，我和同学们在娜娜家玩，听见大人们在说，有一个老爷爷瘫痪了，不能下床，可没有人伺候他被冻死了。”小青歪头问道。 “谁家的老爷爷啊？”武林看着女儿反问道。 “就是我们村上的，一个姓李的老爷爷。”女儿回答道。 “姓李的老爷爷，谁说的？”武林立刻回想起村子上李姓人家。 “就是娜娜的三姨夫说的。”小青立刻回答道。 “哦，我知道是谁了。”武林猜测道。 母亲一听此话小声说道：“这是报应来了。” “报应？妈，你为啥这么说呢？”武林轻声询问道。 “这个李旺，和你父亲同岁，家里是几代贫农，年轻时在生产队红得发紫，喜欢喝酒。”母亲轻声细语说道。 “嗯，我担任村主任时，每次去他家都看到他在喝酒，几乎是一日三餐，一包花生米就喝酒。”武林回忆道。 “这个李旺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三，左邻右舍都喊他三爷。”母亲叙述道。 “谁和他是亲兄弟啊？”武林疑问道。 “我们家隔壁的李婶，就是她的大嫂，住在夏村长家屋前的，就是他弟弟的家。”母亲继续说道。 “那他们家老二呢？”武林疑惑不解问道。 “老二叫李兵，因为家里穷，被招亲走了。”母亲继续介绍道。 “这个三爷干过什么缺德事吗？”武林询问道。 母亲摇摇头说道：“他干的缺德事，全村人都知道，人人都骂他。”母亲有点气愤说道。 “哦，妈，你慢慢说来听听。”武林一块一块的腌制青鱼，一边说道。 “还记得你父亲死的时候，来给你父亲磕头痛哭流涕的那个人吗？”母亲轻声细语询问道。 “哦，你是说梅子的外婆啊，记得。”武林赶忙说道。 “当时我还没有来你们武家，还在王家，我住在丰头村北头。”母亲说道。 “哦，那个李旺家住在丰头村南头吗？”武林随声附和问道。 “对，当时生产队长是刁送水，我们是一个生产队。”母亲说道。 “那我父亲呢？”武林疑问道。 “五八年大办钢铁时，你父亲因为有文化，被招到钢铁厂里了，离家二十多公里呢。”母亲回忆道。 “那当时武家都有哪些人员呢？”武林询问道。 “你爷爷、奶奶都住在这里，主持着这个家，当时你父亲有了一个男孩，你爷爷非常喜欢，整天带在身边。”母亲继续说道。 “梅子的妈妈，当时还没有出世吗？”武林问道。 “没有，但好像怀孕了，由于你父亲长期在工厂上班，回家的时间很少。” “梅子的外婆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就让外人有机可乘了。”母亲停顿了一下说道。 “你是说她和李旺关系暧昧？”武林猜测道。 “是的，据村里人说，和她关系暧昧的人，不止李旺一个。”母亲继续说道。 “梅子的外婆姓啥？她的娘家人呢？”武林急促的问道。 “她姓毛，现在居住在镇政府附近的姓毛的人，几乎都是她的娘家人。”母亲继续说道。 “我爷爷难道没有耳闻，不知道吗？”武林看着母亲询问道。 “怎么不知道，你爷爷听到风言风语后，第一时间就去联系了毛家人。”母亲继续说道。 “那毛家人怎么处理呢？”武林急切的问道。 “都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毛家人除了给你爷爷，赔礼道歉，也没有其它办法。”母亲继续说道。 “后来发生了一次打架斗殴事件，事情终于暴露了，你爷爷气得把来你父亲叫了回来，了结了这段婚姻。”母亲继续说道。 “怎么回事啊？谁和谁打架了？”武林疑惑不解问道。 “是李旺和另一个姓秦的人，为了她，大打出手。”母亲继续说道。 “二个野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武林惊讶说道。 “嗯，两个人打得头破血流，闹得满城风雨，传到你爷爷耳朵里，也惊动了生产大队。”母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