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晋王对着宝座上身穿金丝袖笼龙袍的明帝行了一礼。 明帝醉心道法,甚少理会政事。 但凡不牵扯到制衡谢家,明帝不会单独召见他。 说了会西北军事后,明帝浑浊的眼闪过一道精光:“谢宴近来动作有些大,你需多注意。” “父皇是指和亲一事?”晋王不甚在意,礼部由谢宴的人控制着,他想点谁不是轻而易举。 “内定人选是朕钦点的十五公主,但谢宴为了一女子大动干戈换了人。”明帝的话有些老钝。 晋王很快反应过来明帝在给他提供谢宴把柄,立即问道:“谁?” “古府嫡女古明月。” 晋王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原来是古言心草包姐姐。 这个女人若是留着利用,说不定有大用处。 明帝离开御书房后,往叶竹心所在的宫殿而去。 听到帝王驾到的通传声,叶竹心眼中闪过一道厌恶,很快又藏在了潋滟的秋眸中。 热切地迎了上去,明帝却忽略了她,径直往殿内走过去。 叶竹心脸僵住,红色丹蔻紧紧捏住精致的裙摆,低眉顺眼地跟了进去。 “跪下给朕捶腿。”明帝声音有些冷淡,但却不容拒绝。 叶竹心咬着红润的朱唇,很是委屈地跪到了席子上替明帝捏着骨瘦如柴的小腿。 “委屈?”捏了一炷香时间后,明帝抬起叶竹心小巧的下巴问道。 叶竹心杏眼中满是恐慌,“臣妾做错什么了,求陛下明示。” “梁王近来动作有些多,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暗地抗旨。”明帝捏着叶竹心下巴的力道加重了些。 叶竹心顾不上吃痛,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嫉恨光芒。 “不知陛下说的是谁,臣妾一定提醒表兄安分守己。” “古家嫡女古明月。”明帝突然凑近看她,“怎么?嫉妒?” 叶竹心立即摇头,讨好地蹭了蹭明帝苍老的手,“妾身只是觉得表兄太不明智,竟为了一个女人违抗陛下。” 明帝对她的乖顺还算满意,沉声道:“起来吧。” 梁王府。 明月高悬,室内安神香袅袅升起。 谢宴宽衣就寝,一个绣着小猪的荷包从袖口中落了下来。 俯身捡起,放在手心看了很久后,谢宴将其挂在了床头方才睡了过去。 明明白日里她还躲避着他,到了夜里却意外地出现在他的寝屋内。 红烛摇曳,金炉香烟,明月着了凤冠霞帔,正含羞带怯地看着他,美得动人心魄。 取下凤冠,如瀑布如丝绸的黑发倾泻而下,他的手插入秀发间,倾身贴近。 如雨中海棠,她卧倒在谢宴身下。 衣衫交叠,窗前海棠在风雨中飘摇,一室春华。 月色倾洒入屋内,微风中伴着雨后的海棠花香,幽香阵阵,软语娇声。 怀中女子细腻温热的触感让谢宴爱不释手,沉溺于其中。 门外突然传来狗吠鸟鸣声,谢宴猛然惊醒,睁眼瞧见帐子上挂着的荷包才意识到昨夜的是梦。 屋外天光微亮。他却依旧沉浸在梦中,仿佛还能听见明月在他耳边破碎的娇声软语。 屋外的既白听见动静,大声问道:“王爷,属下端水进来了。” 谢宴闻声起床,却发现身下的床已经湿掉。 进来替谢宴整理床铺的既白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点,一时间脸红透了,不敢看谢宴。 谢宴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两声,“趁着夜色扔掉,莫要叫别人看见。” 免得老太太又要往他房间里塞人。 昨夜明月还是第一次入梦,不知道是不是跟香囊有关。 想着梦中的情景,他身上又有了明显的反应。 这其中的变化谢宴不用想,也知道他对明月占有欲越来越强了。 他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是明月几次三番闯入他的生活,在那个中毒快死的夜晚是明月救活了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特别到让他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与意义。 可她屡屡逃避自己应该是害怕吧? 所以,就算他不愿再装了也得忍住,免得吓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