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来摸到小布头时,左耳听见了剑啸声。 往左边看过去,明月脸色一僵,她是怎么每次都这么凑巧遇见谢宴的? 而且冰天雪地里,他光着膀子在练武。 背影笔挺而孤傲,身后狰狞的伤疤倒是让他看上去凌厉又充满杀意。 谢宴手中剑锋闪烁的寒光晃到了她的眼,明月面色惨白,悄摸摸往后退。 “谁?”既白一个飞身拦住了明月的去路。 看见老熟人站在自己面前,明月很想寒暄让他放自己离开。 可是她如今换了个模样,既白并不知道。 果然,既白很凶狠地押着明月到谢宴面前,“王爷,这有个擅作主张进来的女子。” 闻言,谢宴漫不经心转身,见到是明月淡淡一笑:“好巧,昭昭姑娘。” “王爷安。”明月硬着头皮行了一礼。 既白假装惊讶,“王爷认识她?” 谢宴放下手中剑,缓缓穿上衣裳:“认识,你先退下。” 既白很快带着小布离开,瞬间园子内只剩下她跟谢宴。 “王爷在此练习,臣女就不打扰了。”明月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见外面有一阵喧闹声。 “这水中竟有冰雕荷叶荷花。”一男子道。 “我瞧着这里的景色比前面的兔子什么的雅致多了,不如我等在这里坐着喝茶谈心吧。”另外一人建议道。 “如此甚好。”其他人应和道。 明月往外走的脚步生生停住,这个时候怎么来人了? 被撞见从这里出来,她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 “不是要离开吗?”谢宴已经穿好衣服,走到明月身边垂眸看她。 明月扯出一道生硬的笑容:"臣女怕别人误会王爷,看来得叨扰王爷一会了。" 谢宴挑眉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叨扰,还请昭昭姑娘跟本王去暖阁小坐。” 王府前厅。 “什么,不来了?”谢老太太眉头微蹙。 底下的侯夫人跟方秋水多少听见了一些话音,对视了一眼后,神情有些不悦。 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不来的意思就是不被重视。 这往后嫁入王府的日子可就更煎熬了。 方秋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宴儿有事耽搁了。”谢老太太有些不自在地笑着。 她对方秋水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婚事她也想早点替谢宴定下来。 谢宴不来,她只好请方念和谢吴氏过来。 不一会,谢吴氏和方念就来了前厅。 谢吴氏更多时间在佛堂念经,她能过来,足以见得谢家长辈对方念的看重。 侯夫人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谢吴氏笑看着方秋水:“秋水姑娘生得亭亭玉立,与我家宴儿倒是般配。” 方秋水红了脸,盯着鞋尖不敢再看众人。 说笑了一会后,谢老夫人道:“你们去看看冰雕吧,在这陪我老婆子陪久了也会无趣。” 方念起身后笑道:"老太太如鹤如松,跟您聊天倒是跟同年人聊天一般有趣。" 老天天被逗乐了,拉着方念又说了会话才放她离开。 等前厅只剩下谢家人后,谢老太太有些忧心道:"宴儿怕是对这亲事不满意。" 方念笑着道:“王爷不说让老太太您做主吗,只是暂时没感情,婚后可以培养的。” 谢老太太点头,“这婚事还是早点定下来,一会就叫宴儿过来商讨此事。” 月华庭。 明月不懂谢宴为何对她说自己过去的事,还竟是捡一些好的事说。 他就是不说,明月都知道他杀过的人比平常琐事多。 所以谢宴说再多,明月都不会动摇他是残暴之人的印象。 听他说了这些家常事,明月也被迫挑着说了一些。 “你怎么说的都是最近的事?”谢宴低低问道。 明月惊讶抬眸,不想他心思竟这般细腻。 对上谢宴探究的眸子,明月解释道:“提起母亲对臣女来说很痛,只能放心中。” 谢宴盯着她潋滟的眸子,这双眼睛在撒谎的时候比平日还明亮,只是有些闪烁。 “王爷,于公公过来了。”既白在外面说道。 谢宴的目光从明月身上收回,继续翻着手上的琴谱道:“让他进来。” 明月起身,“臣女回避一下。” 谢宴嗯了声,指了指身后的屏风:"去后头。" 刚进了屏风后面,于公公就进来了。 见到一抹倩影躲进了屏风后面,于公公大惊。 偏偏屏风底色是黑的,他是一点也瞧不见女子衣着身材。 “王爷,老太太叫您过去商谈与方小姐订亲的事。”于公公收回视线,垂眸禀报道。 谢宴嗯了声,“本王一会就去。” 于公公临走前又瞥了眼屏风后面,王爷竟然在月华庭藏女人。 这事可是前所未有,这事到底该不该跟老太太说。 犹豫了会,于公公还是决定等谢老太太问起来的时候再说。 屏风后面的明月听闻谢宴要订亲,心中舒了口气,至少她不用担心成为谢宴的妾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