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有些骄傲，“我从前是王爷的书童，负责照顾王爷的起居。” 明月恍然大悟，原来干的类似贴身侍卫太监的活。 既白想等明月的夸赞，没想到却看到她脸上诡异的笑。 “你真的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女人，我这么机灵的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明月瞥他一眼，“人心隔肚皮哪有那么好猜的，小布交给你了，你带他它转转，让它上个厕所。” 既白自然乐意，接过狗就小布小布喊个不停。 用过青霉素的士兵伤口红肿化脓迹象有了好转，明月松了口气。 备了七根鹅毛，用上干净猪尿泡当容器，将青霉素注射进伤兵静脉。 因伤口不再瘙痒难耐，几名伤兵皆沉沉昏睡过去，注射过程中也没挣扎。 小徒弟擦了擦汗，“他们已经四五天没好好睡了，现在能睡过去是好事。” 他看过不少伤病，大多皆因伤口化脓红肿折磨得不成人形，偏偏不能死个痛快，只能在经历漫长的折磨后凄惨死去。 如今见他们能安睡还是头一次，他心中不禁觉得感动。 “回头喂饭时，你多要一些白萝卜喂他们，开胃咸菜就别要了。”明月嘱咐道。 等明月去了其他郎中那要病情观察册子时，竟被造谣伤病用了她的药昏迷过去了。 明月表示没见过这么多无耻的人。 过于守旧，见不得别人一点好，往死里诋毁。 有些想稳定发疯怎么办？ 想拿把刀把于盈儿诋毁她的郎中身上都划一道口子，让他们经历过伤口化脓的痛再给青霉素抗菌。 想想就解气。 但是想归想，明月可不敢这么做。 看了他们的病况记录，明月神情肃了肃：“照你们这个记录，这些伤兵都要死，你们忙活了那么久，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一个都救不活，玩过家家呢？” 把话故意说得很难听，明月解气了很多。 “一派胡言，兴许还能活几个。”一个郎中怒目圆睁。 “活几个呢？凭运气活，那还要你们做什么？”明月反问。 郎中：“竖子尔敢口出狂言，你救的士兵都已经晕死过去了，竟敢在这里诋毁我们良医，你们因巫术遭流放的事忘了，如此卑贱之身怎敢说这些话的！” 明月：“王爷都已经证明我等医女无罪，只不过受牵连，你如今大放厥词质疑王爷。” 顿了会，“我没闲工夫跟你们扯别的，你们继续用酒精消毒只会让伤口难以愈合还会引起中毒，我言尽于此，你们不对病人负责我也没办法。” 她不会多操一分心的，人生在世图快乐，何须自找不快，尽责就好了。 她的话戳中了众郎中的心，但此法子已经沿用多年，不是说改就改的。 午间时，明月照顾的七个伤兵吃过饭，精神明显好多了。 见明月过来，他们急忙表示感谢。 “我们都比先前好多了，突然觉得能活下来了，多谢明月姑娘！” 对于夸自己的人，明月也不吝啬夸奖：“你们身强体壮，又是极其坚毅的人，能活下来也得感谢你们自己。” 伤兵们闻言笑了起来，还同明月拉了些家常。 下午时分，明月找到既白看小布时，既白开心道：“王爷出去了，你夜里不用来王帐，小布夜里就交给我看着吧。” 明月瞥了一眼他略开心的表情，“小布比王爷重要？你不担心王爷吗？” 既白嘿嘿笑道：“王爷是心有成算之人，我只对王爷有信心。” 正说着，地面一阵震动。 明月面色一肃，“又有战事了？” 既白摇头，目视着前方脸色铁青似乎还受了伤的人：“谢将军回来了，看这样子又输给了钱飞。” 明月：“所以我们打了败仗？” 既白摇头，“魄月去支援了，他可是仅次于王爷的战神。” 败给了老对手，又不如自己军营里的人，怎么觉得谢宴这样的安排有些杀人诛心。 “他最喜欢拿人撒气，你最近少出去逛，他大王爷一个辈分，有些时候我也不太好出面。”既白嘱咐道。 明月点头，她最近想大规模培养青霉菌，也没有时间出去瞎逛。 “小布的饭呢？”明月突然问。 既白，“我已经喂过了，谁让你来晚了。” 明月面色当即黑了，“你说过给我喂的。” 这这样小布就要认他当主子了。 “你可不要太霸道，你喂不了我还不能喂了？”既白气愤。 “我的狗，我就要霸道。”明月奇怪地看着他。 “你挨饿，不能让它饿吧！” 明月：“谁还没个晚吃饭的时候。” 想把她的小布骗走，那是绝对不允许。 既白有些无语，她这占有欲跟王爷比起来也不输啊，怪不得王爷看上她了，说不定是王爷自恋喜欢跟他一个性格的。 “行行行，下次等你来喂。”既白投降，跟她说话有种跟王爷说话的感觉，不自觉想听命令。 真晦气啊！他这该死的德行！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明月道。 “什么事？”既白心中气愤，但想到王爷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还是积极应道。 明月：“我需要一些玉米糊和糖。” 青霉素的成效很快就要很好发挥了，到时候肯定不够用。 趁着手上还有青霉菌，她要用加糖的玉米糊发酵出来以备后需。 “你又有新发明了？”既白眸子一亮。 “不过是前人的办法，我记下来了。”明月解释。 “你倒是实诚，”既白道，“这事简单，我夜里就给你弄好。” 明月道谢后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王爷为何把前线拉这么远，为何不在商州城内防守攻打？” 一提这个，既白傻憨憨的样子立即收敛不少，警惕道：“王爷爱民，不想城中的百姓受牵连。” 盯着他戒备的神情，明月心中是一点也不信。 护商州城这么好的事，一般人说出来都自豪。 他却紧张。 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明月很快又懒得猜了，她一个小小的郎中，如何都不会受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