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鸡的香味太浓,隔着帐子谢宴还是嗅到了。 走出大帐,见远处三人正其乐融融吃东西。 谢宴冷哼,她真是好本事,竟把他身边两个人都收买了。 既白眼尖地发现谢宴在看着他们,出于直觉,他觉得主子心情不好。 索性还剩下一块鸡翅和鸡胸肉,他切好撒上孜然粉,又端了一杯沙棘茶让明月端着。 “明月姑娘,劳烦你端给王爷。” 明月不想去,“这些王爷会吃吗?” 既白点头,“当然会吃了。” 明月无奈,只能送过去。 从主子到属下都很奇怪。 一旁打杂的于盈儿路过,见明月同他们相处的这般好,心里酸极。 要不是她,明月哪里有这样的机遇。 谢宴睨了一眼盘子里焦脆的烤肉,色泽鲜嫩,闻上去香,似乎很好吃。 见明月不说话,既白道:“王爷尝尝,这都是明月做的。” 谢宴嗯了一声,淡淡道:“端进来吧。” 他坐在了凳子上,明月将吃食放到他面前。 因为坐在火边烤鸡的原因,明月摘掉了脖子上的围脖。 弯腰时,谢宴见她脖子上破旧的围脖没了,不禁多看了一眼,一瞧却看见了光滑细腻的肌肤。 同她粗糙暗淡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谢宴不禁有些疑惑,身姿皮肤都不差,怎么就长了这么粗糙的脸呢? 目光上移时,对面女子感受到了什么,侧过身子拢了拢衣领。 谢宴轻笑,有些不羁。 倒是机敏,可惜他没旖旎的心思。 又叮嘱了谢宴一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后,明月急切想离开。 谢宴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不愿遂了她的意让她离开。 “你姓什么?不会真的姓明吧?” 他记得大渝朝没有明这个姓氏。 明月忍住嘴角抽搐,堂堂王爷脑洞倒是挺大的。 现代她姓古,也叫明月。 符合名字相似就穿越定律,只不过穿了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至于女主姓什么,她也不知道。 谷主说了她没姓氏,毕竟药谷中的女子都是被抛弃的,有没有姓氏也无甚区别。 “奴没姓氏。” 谢宴轻轻点头,“明月这名字倒是高洁,不知你是否担得起这个名字?” 说着看了看对面女子的脸。 把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侮辱的?! 明月心中气闷。 “长辈的期望,奴不敢随意拿来调侃。” 谢宴知道她伶牙利嘴,又见她尽力遮挡脸,心中的恶趣味再次浮现,把话题又引到她的脸上: “皎皎月光,能起明月这名字,你小时候应该不丑的,否则家里长辈不会应允这个名字。” 明月神情微微错愕,他竟能猜到这些。 原主的脸美得恍若九曲仙女,谷主说了她的脸会为她惹来麻烦。 所以在她入谷前就调了一种泥膜,与皮肤极其相似,涂抹到脸上会很贴合,旁人轻易发现不了。 只不过半个月就会失效,要重新涂抹一次。 “奴从山上摔下来过一次,失了忆,从前的事记不住了。”明月压制住内心的惶恐,尽力平静道。 谢宴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原本只是心中年少的恶趣味激发了,却没想到一问之下竟有这么多猫腻。 没再为难她,等她出去后立即吩咐月魄调查她的身世。 明月几乎是狼狈地奔到角落,拿出一块铜镜片把脸左右瞧了瞧,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谢宴太警觉了,她得早点离开才是。 她不敢保证,当谢宴看到她原本的脸时,会不会动歪心思,把她当成玩物把玩或送给别人。 第二日,大军启程,往漠北商州出发。 大约行了五日,到了商州城。 商州守将以及太守出门迎接,周围大大小小的官员跪成一地。 明月跟在随行人员中,这样大的场面还是头一次见。 众官员对谢宴点头哈腰,极其敬重。 而谢宴身上的王者风范更加明显,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贵气与威严。 周遭人与他对比,仿佛皆如蝼蚁般存在。 明月跟在他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却深刻明白了天上月与地上泥的区别。 来到太守府,见到外头的红漆铜门。 威严庄重,让明月心底起了敬畏之心。 门打开后,里面金碧辉煌让明月吃了一惊。 就连石壁画上都镶嵌了黄金,柱子上盘旋的金龙更是栩栩如生。 如此宽阔气派的府邸,明月还是头一次见。 只是没看多久,府中下人便带着明月往普通客房去了。 屋子里简单地放着桌子和床铺,烧着略微有烟的炭火。 连续赶了这么多天路,明月对此已经很满足了。 打来水洗漱一番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于盈儿的卧房没有炭火,打听到明月屋中有炭火后,她彻底坐不住了。 等在谢若风必经的路上,一直到深夜宴席结束,她才在瑟瑟寒风中见到了醉意浓浓的谢若风。 他怀中搂着一名舞姬,手不安分地乱摸着。 见于盈儿挡路,笑得放荡:“怎么,你们俩个想一起伺候本将军?” 舞姬娇羞一笑,“讨厌,将军~” 于盈儿面红耳赤,但为了超过明月,还是咬牙道:“奴懂男女之事的穴位,保准让将军快乐。” “哦?”谢若风放开舞姬,缓缓悠悠走到于盈儿面前,“是个会的,本将军没看错你。” 说罢俯身抱起她,手伸入裙内,“本将军倒要试试看。” 太守府正屋,既白将于盈儿所做所为禀报给谢宴。 谢宴略有些醉意,捏了捏眉心,突然就问道:“她呢?” 既白愣住,随即反应过来王爷说的是明月。 “早早睡下了,晚膳都没吃。” 谢宴突然想知道明月会不会勾引他。 “把她人叫过来给本王解酒。” 既白错愕,有些懵逼地走了出去。 月魄问:“那女子做了什么让主子这般上心?” 既白摊手,“什么都没做,或许王爷就喜欢丑的?” 月魄白了他一眼,"看好那女子,以防她是奸细。" 既白正了正神色,“我明白,不过要是王爷真纳了她,我还是觉得王爷被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