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镇之中,他们四处奔走,费尽唇舌。 时鸢对着一位富贾绅商盈盈一礼,恳切说道:“老爷,这些难民着实可怜,三餐不继,衣不蔽体,还望您发发慈悲善心,捐些钱粮,此乃为您自身积善修德之行。” 富商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时鸢,手抚下颌,犹豫再三,迟疑说道:“姑娘,这所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伙计赶忙在一旁帮腔说道:“老爷,您这是大善大义之举啊,定会有福报降临。” 时鸢紧接着又言道:“老爷,您的这一善举定会被百姓口口传颂,上天亦会庇佑您和您的家族,使其昌盛荣华,福泽延绵。” 富商终被时鸢的真诚所打动,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姑娘如此诚恳,我若再不允,倒是显得我太过吝啬无情了。我便答应捐出一批物资。” 有了如此良好的开头,后续的求助也渐渐顺利起来。 一个伙计兴奋地说道:“还是姑娘有办法,这下难民们有救了。” 时鸢也感慨说道:“看来这世上终归还是好心人多。” 一旁的穆云行看着时鸢,紧抿的薄唇逸出淡淡笑意,微微点头道:“多亏你巧舌如簧,善言善辩。” 时鸢连连挥袖,不肯将功劳独揽于自身,称言:“这是我们齐心协力所致,非我一人之功。” 带着筹集到的众多物资,他们匆匆赶回难民所在之处。 难民们看到他们归来,皆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欣喜与期待。 时鸢看着众人脸上重新燃起的希冀之光,心中满是欣慰与满足。 未及歇息,他们又忙着安排分发事宜,确保每一位难民皆能有所获。 是夜,繁星点点。 穆云行踏着如水月色,寻到时鸢。 他轻声说道:“今日着实辛苦姑娘了。” 时鸢闻声抬眸,浅笑回应:“能为众人谋得一丝生机,何谈辛苦。” 言罢,她抬眸望着远处,神色略带几分忧虑,轻声问道:“东家,明日是否要启程了?” 如今难民已然逐渐安定下来,商队有自己既定的行程,不能在此地久留。 在这已然耽误了些时日,就算商队不着急启程,她也该离开了。 毕竟,谁知道阿木会不会已经循着踪迹追到这来了。 念及此,她的心中如同压着千钧巨石,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穆云行望着时鸢略带疲惫却依然澄澈的双眸,缓缓说道:“明早便启程。” 时鸢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也稍有舒缓。 微风拂过,轻柔如绸,吹乱了时鸢的发丝。 穆云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为她捋顺那几缕凌乱的发丝,却在即将触碰到时,似被烫到一般又缩了回去。 他尴尬地别过头,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夜里风凉,姑娘早些歇息。” 说罢,转身匆匆离去,略显仓惶的背影隐没在夜色之中,徒留时鸢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绪如这夜色一般,深沉而复杂。 清晨,商队的其他人也都在忙碌地准备着出发事宜。 穆云行对着难民们说道:“各位乡亲,我们商队行程紧迫,不得不继续前行,往后之日,尚需诸位相互扶携,竭力营生。” 难民们纷纷围过来,眼中满是感激涕零之色:“公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时鸢也说道:“诸位多多保重,期冀日后皆可过上安宁平和的生活。” 话罢,商队便准备启程出发。 这时,之前带头抢夺的那个人走上前,双手递与时鸢一个亲手编织的香囊:“姑娘,这是我的些许心意,愿你们一路顺遂,安然无虞。” 时鸢接过香囊,微笑着道谢。 商队缓缓启程,时鸢坐在马车里,频频回首,目光眷恋,心中默默祝福着这些难民。 一旁的徐三丁看着时鸢,轻声说道:“姑娘心善,定会有好报的。” 时鸢感慨道:“只愿这世间少些苦难,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随着马蹄声和车轮声,商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与此同时,阿木立身于小镇街巷之中,紧蹙双眉,身后跟着几名侍卫,皆神色焦灼。 “给我仔仔细细地寻,任何一处角落皆不可疏漏!”阿木高声厉喝。 随从们闻令即刻四散开来,逐户仔细问询。 阿木立于街头,望着熙攘往来的人群,心中烦闷至极。 他此刻方才恍然大悟,那日所见那些酷似夫人的背影,定然是夫人故意引他出城之计,现下也不知夫人是否还在这小镇上。 且说草原部落这边,西金国的侵扰未曾停歇,但其兵马却按兵不动,似有撤退之意。 “兄长,我们现在该如何?”宝音面露忧色,双眸满是忧虑地望向岱钦。 岱钦目光深沉似海,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速速派探子密切监视西金国的动向,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中了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