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一队人马在程副将的带领下,急行军出了宿州地界。 越是到了南边,天气越热。 前段时间连绵的大雨,像是把这几个月的雨水都下光了一样,太阳尤其炽烈,烤的人燥火不已。 苏晚晚一路行来焦心不已,虽然已经避开了灾民以加快南下的脚程,但路上还是遇到了不少或饿死或病死在荒野的人。 沿途所见,皆是荒芜与破败,还有关于沿路的消息传递过来,有不少地方已经出现瘟病,有的出现早一些的已经开始死人了。 苏晚晚心中揪痛,却因行程紧迫,无法停下脚步一一施援,她只好让封二派人,将改良后防治疫病的方子散了出去。 不少州县的官员正因为温病的事情,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不停地死,得了温病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的,不少城内的居民都开始出现温病了。若是不能及时的控制,到时候一个城的人都死光了! 宣城。 自从五日前出现几个得了温病的人之后,不过短短数日,已经有上百人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城门外灾民的聚集的地方如今已经死了不少人,原本知府派人好不容易劝阻那些争抢着要进城的人,说赈灾粮已经到了一批了,他们会每日在城外施粥。 若是愿意留下来的,也可以分配土地,开荒前几年不收税金。 宣城因为前些年的收成一直还不错,城中的粮食储备不少,离灾区又相对较近,所以宣城接纳的灾民数量已经算不少了。 有些青壮年知道宣城可以开荒留人,便去报名了,留在城门外的多是些老弱妇孺。 宣城知府还让城中的大夫给熬了防疫病的汤饮,隔三天便去让人发放,但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竟然开始有温病出现了。 等城外开始死人的时候,城内也有百姓开始出现温病的症状了。 宣城知府知道城内百姓染病后,急的不行。 “快!快去让城中的大夫找解决之法!这疫病绝对不能传播开!” 可一连两日,那些大夫们一个个的都说,先前那个药方已经是目前来说,他们能给出的最有效果的方子了。若是不能治病,他们也无能为力。 “庸医!一个个都是庸医!” 宣城知府气的破口大骂,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古出了温病都是一个国家的灾难,大夫们也是连轴的翻了好多天的医书了,他们的家人也在城中,更是没有不尽心的,所以要怪只能怪天要亡人了。 “大人!大人!有自称摄政王手下的士兵来送信了!” 宣城知府正当焦头烂额之际,有下人来报,并且递上了一封信。 “摄政王?谢渊?”宣城知府满头问号,他不是要去杭州府吗?怎么派人来给他送信了? “来送信的人在哪?” 他一边问道一边打开信封,手下闻言说道:“人走了,说是还要回去复命,大人若是想见人,小的这就去追也来得及,人还没走远。” “先不急,让我把信件看完。” 宣城知府掏出信件,只有两张纸,一张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个药名,另外一张纸上的内容,则是叫他激动不已。 “快,去让城中大夫到府上来!” 宣城知府激动的不行,也顾不得喊送信的人回来,他扬着手里印着官印的信纸,高兴的朝外面跑出去。 “哈哈哈!宣城百姓有救了!” 宣城的大夫听说知府大人要见,虽然疲惫不已,但还都是来了。 宣城知府将摄政王送信的事情说了,随后便将药方递给众人,“你们瞧瞧,这方子可能治疗温病?” 大夫们传阅后,纷纷如获至宝,“大人,这方子妙极!” 他们从未见过用药如此刁钻,又如此对症的方子,宣城知府知道方子能用后,便叫他们赶忙依照方子调配药材,为患病的百姓诊治。 许多刚染上温病的人,在服下药物后逐渐康复。 而宣城的那些得了温病的人,知道自己是被摄政王送来的药方救了后,纷纷自主的在家里立起了长生碑。 宣城知府更是激动不已,“本官要写奏折给盛京,摄政王可是立了大功了!” 他身边有不懂事的小厮闻言,问了一句:“可那位不是说性格暴戾吗?” 宣城知府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这个情况不止发生在宣城,收到苏晚晚送来的药方而救治了百姓的州县有十几个。 而那些州县的官员们,有的自发向上递了折子,对摄政王忧国忧民、心系苍生的行为大加赞赏。 至于之前他们听到的摄政王残暴的传闻?那都是不存在的! 他们官虽然小,但眼睛大大滴,谁对他们好那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不过这一切苏晚晚都不知道,她现在只想着快快到达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