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 好不容易被救活的余彦风,此刻正趴伏在地上哀声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啊!” 他刚醒来就看到自己身在慈宁宫了,看着太后那一张黑的像泼了墨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搞砸了。 “娘娘饶命,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能将苏家那个小贱人拿下!” 余彦风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太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荣飞烟站在一边,只觉得地上的人烦的要死,事情没办成,还让那么多人看了她那么大一个笑话。 “你还好意思求饶?你到底怎么办事儿的!人都给你送到地方了,你居然还能让人跑了?” 余彦风也觉得委屈。 他哪能想到那苏家小姐一声不吭的就往水里扎呀!他不会水的呀! 太后不想听他二人争执,挥了挥手,“你要还想活,就把嘴闭紧了!若他日让哀家听到今日之事……” 太后说着看向余彦风,那副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将余彦风吓得一个激灵。 “……哀家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死不能!” 余彦风闻言哪里还有不敢不答应的,自然连连点头: “多谢太后娘娘。我一定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我、我今日就当没进过宫!” “带下去吧。”太后淡淡的说道。 随即有两个太监上来把余彦风给拖了下去,在偏殿换了一身太监的衣服才将人送走。 余彦风进宫时也是穿了太监服,所以才没有引起皇宫侍卫的怀疑。如此如今换上太监出宫,也倒是轻车熟路的很。 折腾了一番,太后觉得有些累。 太后身旁的大宫女见状,“娘娘,先用午膳吧,用完后奴婢服侍您休息。” 太后这才恍然惊觉,还没有用午膳。 事少而时多,不是长久之相。 太后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点点头,将午膳传了上来。 看见一桌子菜,她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荣飞烟道:“你就陪着哀家一起用个午膳再回去吧。” 荣飞烟自然连连点头。 用过午膳,荣飞烟前脚离开慈宁宫,后脚他爹便过来了,两人在路上碰了个照面。 “爹爹,你怎么现在进宫了?姑母正要休息呢。” 荣国舅道:“我和你姑母有事相商,你先回去吧。” 他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了。今日在赏花宴中发生的事情。 他原本听闻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谢渊此行有意,他们才多关注两眼。 却在听到属下的人说那位小姐姓苏之后,他便立即想到工部的苏石城。 难不成是工部的事情走漏了风声?为何谢渊偏偏挑了苏石城的女儿? 工部这些年在两浙的水利工程完成的慢,不是没有原因的。 两浙那边递上来的折子,今日不是建造的人出了事儿,就是明日建造的材料出了一些问题。 折子递上来。便派人过去解决,但是那么多年了也没有解决成功,这其实是荣家的手笔。 毕竟有这么大一个工程在运作,那少不了要花银子一直不完成,那么户部便会源源不断的将银子拨过去。 这中间牵扯了这么多官员,几年之久自然饱了不少人的私囊,这其中绝大部分是进了荣国舅的口袋。 只不过这件事情是他调用了自己在工部的人,太后并不知道,这苏石城便是过手的人之一。 荣国舅做贼心虚,他怕是此事让谢渊知道抓到了把柄,最关键的还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哪些把柄,一时间惴惴不安。 他原本想写信与太后商议,但是又觉得太慢了,便拿了令牌直接进了宫。 自太后参与朝政以来,荣家的人随意进出皇宫,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所以他拿着令牌进宫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荣国舅舅来到太后宫中,守门的侍女说:“娘娘已经歇下了,国舅可有急事吗?” 荣国舅闻言摆了摆手,“不急,我等娘娘休息好再说吧。” 宫女便将他请到了偏殿,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 太后揉着额头起来的时候,便听到宫女来报: “娘娘国舅爷已经在偏殿等了一个半时辰了。” 太后眉头轻,心中思绪翻转。 他此刻来做什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变故?是谢渊那边又有什么动静? 匆忙洗漱一番,太后这才让人将国舅喊过来。 荣国舅见到太后便急切的问道:“谢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了?难不成是工部的事情败露了?”说罢又自觉糟糕。 他一时着急,竟然说漏了嘴。 太后闻言一愣:“工部?工部有什么事情?” 太后看着自家哥哥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厉声问道:“你背着哀家在工部做了什么?” 荣国舅吞吞吐吐的:“其实也没搞什么,就是拿了些工程银子罢了。” “你贪点儿什么不好?非要去贪两浙水利的银子?这些年点水灾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太后气急。 水利工程迟迟完不成,那边每年都要多死成千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