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现在怎么办?这些人摆明了就是要逼咱们就范,咱们要是不给他们吃的,恐怕不能善了。”小护卫有些着急。 沈黎睨了他一眼,“怕什么,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而已。” 小护卫:“……”大哥,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都是个中高手啊! 姜砚秋面向众人,高声说道:“诸位都起来吧!本公子今日可以设棚为你们施粥。” “真的吗?” “真的吗?” 大家都面露惊喜。 “真的,但是!”姜砚秋话锋一转,“你们若是明日也想吃饱,那就需要做工挣饭食了。” “啊?什么意思?你发善心还要我们干活?” “你这也太伪善了吧?不想发善心就直接说,何必装好心人了!” 人群之前的两位大汉不满喝道,引得众人也议论纷纷。 姜砚秋笑了:“诸位若觉得给本公子干活换口饭吃不划算,也可即刻离开,本公子绝不强留。另外,本公子可从未说过我们白云山庄是善堂。我呢,不是什么善人,我只是商人。” “你……” 那人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姜砚秋堵住了:“我如何?你若是不服,你只管回去找你家主子过来对质!” 那人眼瞳微缩,“你胡说什么!什么主子!” 姜砚秋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只是再次扬声:“本公子再说一遍,想要天天有粥喝的,就留下干活,不然,喝完这一顿,就请你们离开。” “请我们离开,我们凭什么听你的?我们这么多人,反正都要饿死了,大不了一起攻进去,抢了你的庄子,还能有活路!” 那灰衣汉子扬拳喊道,他的话音一落,立即有人蠢蠢欲动起来。 姜砚秋冷冷一笑:“真是不知者无畏!” “锵锵锵——”,门口的二十几个护卫齐齐拔刀。 利刃寒光,晃得大家都不自觉地后退。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敢杀人不成?” 姜砚秋神色一厉,拿起挂在马背上的弓箭,射向那人。 长箭瞬间穿进那人头顶的发冠! “啊啊啊——,杀人了!” 那人惊骇,吓得腿软。 众人也被这一幕惊住,公子年纪小小,气势却那般唬人。 姜砚秋气势未收,声色凌厉:“你若再胡乱煽动民意,本公子不介意现在就将你绑了,扭送官府。” “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那人头顶长箭,吓得四肢打颤,欲哭无泪。 不是说姜记的人都心善吗?这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哪是什么善茬! 沈黎过去,拔下了他头发里的长箭,拿了回来。 “噗通。”那人腿软得跌坐在地。 姜砚秋不屑地收回目光,再次扫视过先前蠢蠢欲动的那些人:“大渊律例规定了,难民强闯民宅,抢掠东西,乃与山匪同罪,主人家不但可以自卫反抗,便是奋起杀之也无不可。” 除非你有本事,侥幸逃了,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官府也不会去缉拿的。 沈黎也举起长剑:“我们庄子上兄弟们手中的刀剑都是砍杀过山匪的,所以诸位若是真想挣口饭吃活命的话,还是要安分守己一些。” 刚刚姜砚秋露的那一手,就够让人胆寒了,此刻沈黎如寒冰一般的言语更是叫人心口颠了又颠。 姜砚秋看着安静下来的难民,又说:“我知道大家来到这里都是迫不得已,你们若是愿意按照我说的做,那我们白云山庄即刻安排熬粥。” “我愿意!我愿意!老婆子别的没有,力气还有一把子,只要能给我的乖乖孙儿换口饭吃,让我干什么都成!” “我也愿意!我们力气小,但是我可以和妹妹一起吃一碗粥。” “我们也愿意!” “……” 一通闹腾下来,大家也都同意了。 姜砚秋也不管他们是真心愿意干活,还是只为了糊弄她混这一口饭吃。 只说,“那好,诸位稍坐片刻,最好自行排好队伍,等下施粥,要是有人扰乱秩序,本公子绝不会客气的。” 姜砚秋说完,转身吩咐方才报信的那护卫:“你去通知宁叔,拉几个炉子出来,准备施粥。粮食从云霞苑的库房里面出,把院子里堆积的野菜也全都运出来。” “是。”那护卫拍马飞奔进去。 待人走了,沈黎才问:“这么多人,主子想安排去何处?” 姜砚秋望向看不到头的难民,一张张脸甚是枯黄灰败,自然,其中也不乏一些颜色还好的人混入其中。 她道,“等下你随我去一趟县衙吧,把白云山庄周边几座山一起买下,届时就让他们去开荒。” 沈黎听了神色微亮,赞道,“这主意不错,既能解决难民事件,还可以借此扩大庄子。” 炉子和粮食,锅碗瓢盆,还有水和柴火,很快都搬来了。 “主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宁管事带人拉着板车,和水车过来。 姜砚秋勒马进去,“里面宽敞,就摆在这里做好了,等煮好了再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