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唐县丞一挥手,守在旁边的几个衙役立即上前将人围住。 见状,谢夫子忍无可忍,一贯冷脸的他,此刻的俊脸更是冷若寒潭,“放肆!” 与此同时,张县令的脸色也黑黢黢的,怒喝,“住手!” 泽华书院的山长与女学院长,还有她们班的夫子也都怒气冲冲地过去。 唐县丞显然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的情况,躬身解释,“大人,下官只是例行公事。” 张县令冷哼一声,“你越俎代庖了!” 唐县丞委屈,平时这些小事不都是他去办的吗?怎么不说越俎代庖了? 女学院长冷笑一声,“县丞大人的例行公事就是这般折辱我们女学的学子吗?” 张夫人也道,“唐县丞此举确实太过了。” 唐县丞冷汗滴了下来,大意了,平时搜身哪里需要顾及什么男女大防,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整得他像是什么罪人。 被院长和夫子护在身后的姜砚秋,还不忘适时地插上一嘴,“县丞大人是要搜查院子里每个人的身吗?” 嗞啦,像是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里,在场看戏的人都回过神来。 对啊,方才张大人可是下令彻查每一处,那搜了姜砚秋的身,岂不是她们每个人也得被搜查! 这下唐县丞不是像罪人,而是真罪人了。连带先前提醒东西藏身上的那个丫鬟,也快被大家的眼刀子戳死。 唐县丞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百口莫辩。 唐夫人也有些弄巧成拙的感觉,今日这事即便成了,这些夫人小姐以后怕也是很难再与她们交好。 真是因小失大! 没想到姜砚秋一个乡野丫头这么能闹腾,还引得两大书院的重要人物争先为她说话。 不光是她惊奇,其他人也是,难道只是为了维护书院的名声? 泽华书院的山长确实是不想书院名声受损,因为她是姜砚珩的长姐,而姜砚珩现在是他们泽华看重的重要人才。 女学院长可不仅是为了维护学院名声,也因为她曾是长公主要招揽的人才。虽说姜砚秋拒绝了,但是校尉大人并没有说以后不许她再入。 而且今日李珂还当着众人的面找她来着,说明她并没有将人得罪狠了,日后还是很有可能成为长公主的人。 姜砚秋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相帮,不过也猜到了多半是沾了阿珩的光,小家伙真是能干,想到这里,心里就满满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这一笑恰好落入唐瑗柠的眼中,“姜砚秋你少胡说八道,我爹何时说了要搜查所有人!” 姜砚秋:“可是张大人说了,要查大家一起查。” “你……”唐瑗柠甩了下衣袖,“哼!”以为现在搜不到东西就没事了吗?今日的事情,人证可不止一个,等下他们来了,你还不得乖乖配合! 她不知的是,另外两个证人早被沈黎丢去了猪圈里喂猪。 “大人,东西搜到了!” 搜到了! 唐家母女两人互视,眼中满是疑惑。 张大人看了下呈上来的东西,问,“唐夫人可看清楚了,这是你的东西吗?” “是、是的。”这个惊喜惊得唐夫人都有些颤音了。 “那就好。”张大人挥手,衙役便将盛放头面的承盘,递给唐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 围观的夫人们看着那套精致又华贵的头面,也忍不住赞赏,“这般精贵,难怪要大动干戈。”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被那套头面吸引之时,姜砚秋站了出去,“张大人,学生今日受邀参加冬日宴,却被人无故栽赃,恳请大人、夫人为学生做主!” 张大人眸光幽深,再看小姑娘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打量。 张夫人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你放心,大人一定会严惩心怀不轨之人。”想到有人敢在她的宴会上使坏,她也心气不顺。 “……”张大人停止思考,夫人说啥就是啥。 “多谢夫人,多谢大人。” 张大人下巴微抬了下,“东西从何处搜出来的!” “回禀大人,从伺候唐夫人的一个嬷嬷房中搜出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天哪,这监守自盗,还贼喊抓贼!” “听说今年女学来了几个新生,其中有个家境不怎么样的,但是成绩一直压唐家大小姐一头,不会就是这个姓姜的吧?” “这么说来唐家人这是在给大小姐出气?” “嘘——少说两句……” 你没看见唐县丞的脸都快变成猪肝色的吗? 唐夫人也觉得头晕目眩,东西怎么会回到嬷嬷房中? 梅姑姑被人拉了上来,双手被反绑,嘴巴里也堵了破布,塞得严严实实,看到唐夫人只能摇头。 “这不是梅姑姑吗?”阿芮甚是惊讶,“姑姑不是唐夫人最得用的人吗?怎么能干出监守自盗的事情来?” 梅姑姑拼命摇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阿芮:“难道是之前古琴断弦,受到唐夫人责罚,然后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