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镇外,姜砚秋艰难背着东西挪动步子,油布太重了,压得她小身板都直不起来。 挪到几米远之外,瞧不见人影了,迅速往空间一收,才呼出一口气。 顺势把手边的两个布袋也收了进去。 嘶啦! 大脑里似乎有一道惊雷落下,劈得她脑袋撕裂般地疼痛。 缓了好几口气还是生疼得很,心念一动,分了滴竹叶露到口中。 竹香沁入口鼻,发胀的脑袋这才好受了一些,她按了按太阳穴,琢磨起自己方才怎么回事? 收放东西进空间? 不对,以前一开始收的东西多了,脑子会发胀发热,但是后面随着身体调理上来,已经很少会这样了。 况且刚刚收进去的东西也不多。 “等等。”她顿了顿足,惊疑不定,“刚刚那只鸡是活的!” 空间收不了人,甭管有气的没气的,统统不行。 也收不进去活的动物,这个她是试过的,不然昨日她就把鱼带进空间里养着了。 可是这一次怎么可以了?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跳乱了,原来这个芥子空间是可以变化的,只是促使它变化的是什么条件? 是她的身体或意识变强了? 亦或是她做了其他什么事情? 回想今日就是种了些树而已,不至于吧,她之前还给山上的野果子树浇过水呢! 知道村民爱摘果子回去给孩子吃,路过时随手浇的,那时候空间可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百思不得其解,算了,总归不是坏事。 一身轻松地小跑回去云河村,临近村口时才把东西挪出来,拖行往前走。 刚进村子就瞧见一群半大的孩子,围在一起在玩石子。 她停下来喘了几口气,眼珠子一转,招手喊了其中一个最大的孩子,“小虎。” 张小虎迈着小短腿笑嘻嘻地跑过来,好奇问道,“秋姐姐喊我有什么事?” 姜砚秋伸手到他面前,摊开,掌心里躺着一颗薄纸包着的饴糖,“小虎可以帮姐姐回去喊一下南枝吗?” 张小虎眼睛一亮,吸了吸空气里的甜香味道,疑惑地问:“秋姐姐,南枝是谁?” 啊这,忘了南枝初来乍到,大人们可能都知道,小孩子就未必了。 姜砚秋把饴糖放进他的手中,“这样吧,你帮姐姐喊阿珩就行,好不好?” “好的,没有问题,秋姐姐等一下哦,我跑得很快的!”张小虎撒开腿丫子,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姜砚秋轻呼了一口气,坐到旁边的石头上等着。 没等多久,南枝就兴冲冲地赶来了,“姑娘,你回来了啊?” “嗯,东西有点重,我弄不回去,喊你来帮忙。”姜砚秋说着,往她身后看了看,张小虎和阿珩还在后边。 “姑娘放着,我来就行!”南枝利索地把一大卷油布往肩上一扛,一手拿过姜砚秋手中的两个布袋就往前走去。 “咕咕。”两声鸡叫从布袋里传出,南枝乐了,“姑娘,你还带鸡回来了啊?” “是啊。” “是要养起来吗?” 养起来?姜砚秋摇头,“不是,带回来吃的。” “这样啊!” “怎么?你想养鸡?”庄子上有那么多鸡鸭了,姜砚秋倒是还没想过养鸡的事情。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南枝也想到他们年后就会去城里住,不会在这里长久居住。 她就是习惯性使然,以前她家买了鸡什么的,她阿奶总要养上一段时间让鸡下蛋,等鸡不下蛋以后才舍得吃掉。 “你慢着些,里面还有鸡蛋。” “好咧!” 路过小虎的时候,姜砚秋又递了一块饴糖给他:“谢谢小虎哦,这块给你家妹妹吃。” 张小虎七岁半,有个小妹五岁,村里人都道他是个会宠妹子的,他家爷奶免不了俗重男轻女,都亏了小虎偏护着妹妹。 张小虎躲了一下,抬着小脸,认真说道,“秋姐姐,不用了,这块我和妹妹分着吃就够了。吃多了长牙虫就不好了。” 姜砚秋眯眼笑了,村里的孩子哪会吃糖吃得长牙虫。 “小虎真懂事,那就留着明日吃。” 姜砚珩也跟着附和,“收着吧,吃一块不会长牙虫,我也吃过的。” 张小虎一时语塞,他哪是真怕长牙虫,就是记着阿娘说的饴糖精贵,不好意思多要。 姜砚珩他们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没有说什么,从阿姐手中拿过饴糖,往张小虎手中一放,就拉着阿姐径直往家里走去。 晚上南枝焖了大白米饭,煎了一条鱼,又炒了猪肉和青菜。 鱼是今日下午抓的,肉是白日在镇上买来的,青菜则是庄子上带回的。 “那河里的鱼应该是昨日被我们抓怕了,今天我折腾了一下子只捞到一条大的。” 南枝一边打着菜,一边说道着今日的收获,语气里颇有些遗憾。 毕竟早上才刚体验了一把卖鱼的快乐,下午快乐就消失了,换谁都会觉得可惜。 姜砚秋心里门儿清是怎么回事,面上神色不变,“没关系,有一条也不错的,我看其他人捞了好几回连片鱼鳞都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