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实还没完。 接下来的这一餐,魏阳倒是破费了,因为接下来的时间还够充足,所以特意找了个相对比较高档的餐厅请郭岱君和李玉珺吃饭,只可惜李玉珺心里有事,情绪一直都不高,结果弄得这餐饭的气氛可是相当尴尬。 这也让魏阳意识到,因为林琳那批料子的事,李玉珺肯定是多心了,看来这事还得多费一番口舌才解释得清。 但这是回家后的事。 于是,在勉勉强强填饱了肚子之后,他又一次带着两人回到了公司,准备去看那块大木那料子被切开后的情况。 他发现,惦记着这块料子的人还挺多,当他回到加工厂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在了那里等着看结果。 林大恩父子在场。 林琳兄妹也在场。 包括今天没来公司的郑西南,也再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至于公司的那些员工,就更不必说了,原本该下班了的他们,竟然还等在这里看结果。 不过这也很正常,在翡翠这个行业,一旦有猛料开切,就别说是自己公司的人,就算是不怎么熟悉的同行,也会闻讯赶来看热闹,为了看一块猛料切开后的结果,很多人熬到半夜都会等。 也好在魏阳的这块料子,是在自家公司的加工厂开切,也好在知道这块料子有可能切出冰底金丝绿的人并不多,消息还只在公司内部流传,否则的话,这里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老苏,还差多久切完?” 魏阳问起了一直守在切机旁的苏厂长。 苏厂长又探头看了一眼还在不停地切割着的切机,如实回道:“快了,快了,应该再有个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 十来分钟,也就一晃眼的工夫,因此魏阳懒得回办公室了。 一看他闲了下来,郑西南则凑了过来搭话道:“魏总,你今天可是切了不少好料子啊,听说这块又能切爆,能切出冰底金丝绿来?” 这明显是没话找话。 其实此时的魏阳根本就没啥心思跟人拉扯,但面对郑西南,他却不得不应付道:“应该有机会吧。” “真要切出冰底金丝绿的话,这块料子可能翻个十倍还不止啊!” 郑西南却又惊讶地说道。 这下魏阳却没继续接茬了。 才十倍? 只怕远远不止! 但他心里却是如此想道。 是的,按照魏阳的预测,这块料子切开之后,理应不止大涨十倍这么简单。 为啥这么说? 这又涉及到几个连大多数行家都不太清楚的关键知识点。 一是同是金丝种,品质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高下之分除了种的高低,以及色的浓艳程度以外,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丝的类型。 按照行内的说法,金丝绿的丝分为顺丝、片丝、乱丝、黑丝四种,价值也依次由高到低。 其中价值最高的顺丝,其金丝纹路呈现明显的平行顺直状态,从上到下具有明显的方向性,非常美观精致,但也是最难出,数量极为稀少的,一旦出了,价格就直追同品质的冰阳绿。 据魏阳观察,这块料子的丝状松花就呈现明显的顺丝状。 还有另一个关键知识点,那就是金丝种的一大独特特性。 因为成矿条件明显有异于其它品类翡翠的缘故,但凡是金丝种翡翠,其硬玉晶体会呈微细柱状不说,还会在排列方式上呈现定向的纤维交织状排列。 这就导致了,金丝种翡翠一旦被切开,裂、绺、棉、纹等严重影响翡翠价值的不良因素都会比其它种类的翡翠要少。 这一关键点,也就意味着,大块头的金丝种翡翠一旦被切开后,能出手镯的几率也会高上不少。 手镯一多,价值自然也就上来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品质较高的金丝种翡翠,不仅手镯很值钱,连边角料都相当值钱。 尤其是这种顺丝的金丝种翡翠,边角料就算不雕刻,也是天然的意境无事牌料子,大一点的直接做成无事牌,小点的做成镶嵌小挂件,也都是价值不菲。 就算是一小片用来镶嵌的小挂件,至少也是万元起步,至于大尺寸的无事牌,则轻轻松松达到六位数。 这就是魏阳觉得这块料子远不止翻十倍的原因。 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对比。 他前几天刚卖出的那块春带彩料子,除了他自己留的一片,以及老李拿走的四片,都卖出了一亿五千多万。 那这块呢? 那块春带彩的料子,每一片最多也就六个左右价值过百的货头,货中则货尾则不怎么值钱。 而这一块,不仅是货头更值钱,随便一条手镯,至少都一百多万甚至过二百万,就算是货尾,也至少是六位数起步。 毕竟这块料子的种水已经到了正冰,而那一块只是高糯化到糯冰。 而从重量上来说,这块料子也比那块还要重一些。 因此,按照魏阳的盘算,是这块料子被切开后,顶多一般放片出来卖给同行,剩下的一半则留着自己慢慢卖。 毕竟现在自家也开始做成品生意了。 而准备卖掉的这一半,至少得收入两个亿才能勉强让他心满意足。 一半就两个亿。 一整块就至少四个亿。 而这块料子的入手价是两千四百万。 哪止十倍? 说实在的,要不是他的相玉水平已经彻底暴露了,也要不是他跟林琳已经达成了一致,还要不是他现在确实缺钱,这块料子他其实是不想这么快就切的。 因为切开后的价值实在是有点吓人。 也正因为这块料子他又赚大了,因此在替林琳挑料子时,他毫不吝啬地专挑能大涨的料子切的原因。 一块料子就能赚她家好几个亿,还给她一个亿又算啥? 一想到这,他的思维也豁然开朗。 对啊,我占了林琳家那么大的便宜,还给她还不到一个亿算啥啊? 原本他还觉得,想要跟李玉珺解释清楚他跟林琳之间的关系,可能需要费上一番口舌,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事了。 原本他是不想接郑西南这个茬了的,但想明白之后,他立即就说道:“郑董,恐怕还不止十倍,你往二十倍上算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啥? 二十倍? 那得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