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关速度不慢,挡在朱毅身前,一个正蹬腿,直踹何肆胯部。 何肆侧身避开,下意识就要摸袖子。 袖中却是空空荡荡,他这才反应过来,伴身多年的小刀在蝙蝠寺遗失了,这让他更加躁郁。 廖关紧接一个鞭腿,何肆顺势就地打滚,手掌撑地时偷偷抓了一把沙子。 不待何肆起身,廖关乘胜追击,连连踢脚,何肆仓皇躲避,无比狼狈。 围观人群中顿时发出嘘声。 原以为这小子和台上之人是一路练家子,没想到却如此不堪。 何肆沉着冷静,等待机会。 在廖关得意忘形之时,猛地发力使出扫堂腿,将其绊倒,对着脸面就是一招播糠眯目。 廖关脸色被扬了一把沙子,睁不开眼,何肆瞅准时机,一脚踹在他肋骨下的软当。 廖关惨叫一声,满地打滚,何肆不去管他,腾挪到朱毅身前,他此刻双手捂脸,尚在嗷叫。 其实何肆那一记手刀也是留有余地,只是常人双目受创定是自惊自怪、六神无主。 何肆直接一拳挥出,隔着他的双掌痛击鼻梁,似乎传出微微的咔嚓声响,鲜血顿时从他掌间迸溅。 朱毅栽倒在地,满脸是血,模样凄惨。 片刻工夫,两个人高马大的跤馆弟子就丧失了行动之力。 台上的李嗣冲面对单五爷的攻势从容不迫,甚至能分心台下。 当他看到何肆出手制服单五爷的两个弟子,眉头一挑,心道,“好小子,这就是你说的杀只鸡都难?果真从你口中蹦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单五爷看到李嗣冲分神,抓住机会,一掌推到李嗣冲脖颈上,却不防被对方扯住肩头,往斜刺里一带。 他却是久经战阵的,就势往前一扭,借用腰力便向李嗣冲撞去。 李嗣冲岂会示弱,和自己角力,这不是叭拉狗咬月亮吗,当即挺身撞来。 结果自然是单五爷不自量力,以莛撞钟,身子倒飞出圈,输掉了第一局。 台上台下几乎是同时结束战局。 “小兄弟手下留情!” 单五爷一个鲤鱼打挺,似乎是才见自己两位徒儿都在片刻间被放倒在地,一脸惊愕,当即起身跑出圈子,拦在本就不欲再出手的何肆面前。 李嗣冲见状不屑一笑,还差两局没有比试呢,这老登明显是自知不敌,输不起了,故而借此机会赖掉了后续两局。 如此也好,玩得不尽兴,倒不如不玩。 何肆并未去看单五爷,他此刻气血翻涌,并不好受,转头看向台上的李嗣冲,一时间连目光中的不耐都忘了掩饰。 李嗣冲拍了拍手,自顾自走下台来,与何肆站成一道儿。 他看向单五爷,问道:“三局两胜?” 单五爷咳嗽一声,厚颜道:“老弟果然好身手,只是我们在台上设擂,以武会友,上台挑战天经地义,可我这两位徒儿在台下被人所伤,这不合规矩。” 何肆脸上微冷,果然是师徒,之前那朱毅也是口口声声说着要教自己规矩。 李嗣冲看着单五爷,说道:“我看得真真的,明明是他二人挑衅在前,他和我一道来的,都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若不服我们便再上台打过。” 单五爷脸色一变,他已经确定了面前之人近乎六品高手,怎么还会去自取其辱,只得装模作样摇头说道:“我这俩徒儿都被伤成这样了,我做师父的哪有心思打擂,这就带他们看郎中去,今天这场比试就暂时搁置吧……” 似乎觉着自己输了气势,单五爷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何肆,语重心长道:“小兄弟,你的武功平平,能赢我这两位徒儿全凭下三滥手段,我是不会与你计较的,但是听我一句劝,你还年轻,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小聪明,切磋要以和为贵,点到为止,先走正道才能练好功夫。” 出人意料的是,何肆居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给予什么好脸色,但也给了些面子,这让单五爷十分受用。 虽然老物可憎,不胜其烦,但当你不想与他过多的交流的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点头认可他,他多半会欣然停止对你的说教,并且心满意足地离开你的身边。 否则他的愚见顽见会一直围绕着你,嗡嗡嗡嗡,像是一群苍蝇,让你感觉自己像是一坨被苍蝇围绕的东西。 找到台阶下的单五爷很快就带着两位子弟离开了跤窝子。 何肆看向李嗣问冲道:“李大人,你若只是来玩摔跤又何必捎带我呢?” 李嗣冲反问道:“不行吗?” 何肆打了一架,此刻也压制住了心中郁火,只是无奈点头说“行”。 李嗣冲一边穿起衣服,一边解释道:“这是小阁老的场子,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小阁老?” 只要是京城人对这个称呼都不陌生。 何肆试问道,“李大人,您口中的小阁老莫不是……” 李嗣冲点点头,肯定道:“内阁首揆姜青乾的独子,姜玉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