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根贝格与哈塞尔各自思考要用什么办法阻止新税法的通过,现在让容克们不接受经济部长的咨询只是权宜之计,到最后宰相还是会在议会上把新税法给提出来,若是百分之五十一的赞成票让它以微弱优势通过就麻烦了。 所以要想一个能阻止他通过的好办法才行。 在思考了半分钟后,胡根贝格抬眉犹豫了一下后对哈塞尔说:“税法通过后…你们拒不交税?” 他的那一秒犹豫表示,他也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听到这话,哈塞尔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胡根贝格见状接着劝说道:“容克的势力很大,新税法若是以微弱优势得到通过,那在它通过后你们拒不交税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如果一个两个人抗税不交税,那宰相还有处理的手段,但如果所有容克团结在一起都不交税,那宰相他的手段即使再强硬,也不可能对整个容克阶级动用强硬手段。” “容克们无所谓宰相会如何忽悠平民,他再怎么忽悠平民也不可能影响到容克们的想法,正所谓法不责众,若是他执意要对整个容克动手,那到时候产生的后果就十分严重了。” 胡根贝格低沉着声音讲到,然而他的内心对这个办法的评价是下下策,他嘴上说着容克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但实际上名声对容克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他能预想到容克抗税后会在德国社会上落得个怎样的坏名声。 然而名声是名声,实际利益是实际利益,假如事情真到了那时候,究竟是要名声还是要实际利益,胡根贝格相信多数容克会选择后者。 “嗯…这个办法太…” 哈塞尔的内心对胡根贝格提出的办法嗤之以鼻的,容克集体违法,那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名声这玩意儿他还是想保一下的,可他也清楚,多数容克还是会选择维护自己的现实利益,少数荣誉感较强的老容克可能会选择维护名誉。 一想到这儿,哈塞尔就感到有些失落,难道说容克贵族在这件事上真的要彻底丢失自己的名誉吗? 他抿了下嘴后说道:“还是先不考虑税法通过后的事情吧,对我们现在来讲要紧的事情是如何阻止税法通过。” 胡根贝格知道哈塞尔还是有些在意名誉,表面没什么情绪,内心却对他嘲讽道:“名声与利益,你迟早会选择利益的。” 不过嘲讽的想法很快就散去了,换他自己,他也会顾及容克阶级的名誉。 这个办法被搁置,二人便继续各自思考着可行的方法。 “我派人去劝说一下福尔贝克将军吧。” 几秒后,哈塞尔开口讲道。 “虽然民族自由党的成员里找不到几个容克,但福尔贝克将军是一名柏林老容克贵族,如果我们能劝说他站在容克这边,那宰相新税法通过的几率就会小一些。” 听了哈塞尔的这个想法,胡根贝格叮嘱道:“记得别让他老人家知道集体抗税这个办法,他可比一般的容克要重视名誉,如果让他知道我们有想让容克联合在一起集体抗税的念头,那我们就要失去他了,他不一定站在宰相那边,但也绝对不会再站在我们这边。” 说道福尔贝克,胡根贝格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厌恶,这厌恶不是针对福尔贝克的,他是正黑旗老柏林容克,自身在军队的名望也不低,胡根贝格当然不可能厌恶他,他所厌恶的是福尔贝克宅邸中的黑人。 毕竟现在整个柏林能找到的黑人大概也就只有福尔贝克的家中了,因为福尔贝克家中有黑人,所以胡根贝格以及其他一些容克几乎从不与福尔贝克有所往来。 然而正是如此,胡根贝格没有及时得知福尔贝克已经站在林尚舟那边这件事情,现在他们仍然认为福尔贝克在这件事中处于中立态度。 既然哈塞尔提到了福尔贝克,胡根贝格也连带着想起了另一个人——阿尔伯特。 “那阿尔伯特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他对哈塞尔问道,说起阿尔伯特,两人的内心不约而同的感到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中央党过去是个偏右翼政党,可自从阿尔伯特卸任辞职以后,中央党就越发的向彻底的中间靠拢,似乎真应证了他的党名,中央党。 “阿尔伯特先生那边……额…让我想想…” 哈塞尔犯难的揉着脑袋,他愿意跟阿尔伯特接触,又不愿意跟阿尔伯特接触,过去在建立工会前对他的拜访让哈塞尔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阿尔伯特这个人不会阻止宰相做的任何对德意志有益的事情。 而这一次,向容克征税对德国有害吗?当然没有,一丁点害处都不会产生。 什么?你说税法通过后容克集体抗税会对德国社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话是这么说,可这是容克自己的问题,哈塞尔清楚这种话可不能作为理由去劝说阿尔伯特。 犹豫数秒,哈塞尔艰难的开口道:“他那边…我也去试着拜访一下吧。” “不过我不对拉拢阿尔伯特抱有任何期待,毕竟我们要清楚,对容克征税不会对阿尔伯特的利益产生影响,中央党内的贵族也多为南方地区的贵族,跟容克扯不上关系。” 胡根贝格点点头道:“这我知道,不过去试一试终归不会有坏处。” 在哈塞尔确定要去拜访福尔贝克与阿尔伯特后,两人便起身离开了,哈塞尔去准备拜访那二位的事情,胡根贝格则是派人去通知容克们让他们拒绝接受经济部长的咨询。 为了暂时不引起太大的波浪,胡根贝格所使用的理由是“避免未来社民党政府依照容克的经济状况制定针对容克们的政策”,这一理由很巧妙的让更多的容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也不会让他们太激动。 毕竟谁也不可能想到宰相会在将来的不久就制定新的税法,向容克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