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啦！”萧睿随意的说完便往楼梯口走去。 而沈墨此时却是恭敬的施礼，而后说道，“谢前辈指路。” 只是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的看着书。但沈墨也没有在意，跟着萧睿他们一同走上去。 他们边走边说，萧睿说道，“沈兄，你不用这般客气的，俞老头虽然我看不出修为，但是他平时也挺好说话的，也从不喜欢太规矩。” 沈墨却随口道，“只是觉得礼数周全些好，而且萧兄，你没听说过吗？藏经阁呀之类的守阁之人都是不世出的高手，说不定我礼数周全点会有什么奇遇呢？” 萧睿却笑着说道，“沈兄多想了，我天天给他带酒，也不见他给我什么好处。” 沈墨却只是笑笑，而是与萧睿白新知他们继续向上走。 在一楼的老者翻动书本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看向楼梯口，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倒有几分小聪明。” 沈墨他们倒是不清楚这老者后来的情况，他们沿着这黄金屋一层一层的走上去。来到第四层，便看见一人正坐在地上，而他的旁边却是一堆散乱的书籍。 这人便是沈希，而此时的沈希则是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萧睿与白新知对视一眼，果真是在悟，这种情况下不适合打扰，若是对方想通，只怕是便会扶摇而上，若是对方没有想通，可能机缘却成了阻碍。 沈墨一开始也没有掺和，沈希应当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此时若是打搅，或许真会耽误了他。 但沈希并没有进入所谓的悟道状态，他正起身，像是打算去找什么书籍，但在此时却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沈希看到自己的父亲眼前一亮，认为自己的父亲或许可能可以给他答案。因为从小到大，好像没有他父亲不懂的道理。 他来到就问自己的父亲，“爹这世界上是否存在一种方法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让百姓不受欺压，不受苦难？” 沈墨听见沈希的问题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这个问题太大，他无法立即回应，他需要了解沈希为何要知道这些。 他缓缓开口询问道，“希儿，你想要找到什么？为什么想要找这样的东西呢？” 许是在沈希眼中自己的父亲不亚于书院大儒，所以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来沈希来到中州这些年学习圣人的道理，了解圣人的理论。 而他读的越多，疑惑越多。原以为是因为只读书不实践的缘故，而去到地方，他便开始以自己的心思去治理地方。 效果自然也是不错的，而书中的知识也得到了实践，解答了部分的疑惑，但却又产生了新的思考。 而在被调到京城时，他不再局限于地方，看到的是整个大衍王朝。 于是开始出现了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一群修士权贵在那争权夺利，庙堂之上，一群人拥有着强横的力量，说着文雅的言语，但其中算计却远胜过散修的蝇苟。 他也不是什么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不是认为善恶绝对的傻子。 他虽然不忿于庙堂之上的苟且，但却也不认为这是他所能改变的。 哪怕一向欣赏他的天子也要迫于元婴家族的压力将其暂时丢出庙堂。 而他自然也知道天子的苦处，所以也没有怨言。 但他最大的疑惑，那便是有些东西对这些人没有实质的好处，那些特权并不会带来利益，或者说割舍一小部分利益便可以让百姓过得更好。 可却没有人愿意，感觉他们连一粒灵米都要握在手中，哪怕这一粒灵米他们可能在其他地方随意就丢弃了。 面对这种种都是他所无法理解的，因为沈家的做法与他们不一样，沈墨从来都没想过将散修压榨到极致。 而是让散修更好一点，希望吸引来更多的散修，散修人多了，购买各种物品的需求就多了，沈家盈利也就多了。 原本，沈希打算慢慢的去了解这些不同，但被冯家逼出庙堂之后，他便想在黄金屋中寻求答案。 躲进黄金屋，不只是为了躲避外面的风言风语，还打算从黄金屋之中找到答案。只是沈希看了圣人的典籍，圣人的道理，道理说的很好，很动听。 但翻开史书，将一些变革与人相对应，却看到了许多读圣贤书的人却行着猪狗之事。 沈希开始思考，这些书当中，圣人的言论是否能够改变这样的局面。 人心有偏，所以才会有私心，而当私心大了，便会引起争端，便会出现蝇苟龌蹉之事。 而沈希从圣人之言当中没找到答案。他又认为人心无法约束，那便以规则约束。 沈希便又从历代的律法与史料之中，想要找到一种方法，一种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 可是读的书越多，却越无力，他找不到，找不到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或是制度。 在史料之中的种种都说明了新的制度出现便会有新的方法规避制度的惩罚。 圣人之言当中，阐述大义，铺陈大道，但却没有说该如何改变这种局面。 这世界上仿佛并不存在，并不存在这样的方法，可圣人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 沈希想要了解的越多，却越被束缚，越是无力，他已经明白了李欣为何不甘，也明白了相当一部分的人心，但却依旧无力。 甚至于，知道的更多，反而更加无力。这一屋子的书籍，都无法给沈希带来答案 白新知与萧睿听完沈希所言，神情也十分复杂，他们没有遇到过，没有想过吗？ 自然是想过的，修身齐家治国而平天下，纵使是修为在身，他们依旧是书生，书生便当有兼济天下的想法。 文人自有风骨，只是这风骨却在庙堂之上几乎不见，甚至于世俗王朝的傲骨世俗王朝的人兼济之心还胜过这修仙者的朝廷。 沈墨此时却是盘膝而坐，“希儿为何会认为圣人便当知晓一切，便当有答案呢？” “可是圣人不本就是通晓天地带来答案之人？”沈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