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清早, 朝阳灿烂,微风习习。 但看欧家祠堂外的空地上,铺着一幅丈余的伏羲卦象绣图。 一旁的法坛上,烛火高炽,香烟袅袅。 而四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镇民,正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 少时,只见欧家一家人、赖夫人,赖凤鸣、金家兄妹、吴家父女、及方家一家人,先后来到了祠堂前。 随后,是手执通运罗盘的赖布衣,陪同身穿百家衣的于小玉,从祠堂里缓缓走出来。 就在于小玉,按照赖布衣所示,躺到伏羲卦象绣图上之际,宗家父子忽然而至。 于是,众人忙向宗家父子见礼。 宗泽示意众人免礼后,笑问赖布衣:“老夫一时兴起,想来见识见识,何为改命术,不知道,会不会对赖四公子有所影响啊?” 赖布衣不以为意的回道:“宗大人既能来,乃是我之幸,也是小玉姑娘之幸。”说罢,走去法坛。 但当他准备启坛作法之际,一下想到,体内那个“自己”,遂手捂着心口,低声警告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我是奈何不了你,但你若是不安分,要扰乱我的话,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但听昊辰的身外身,轻笑一声道:“好啊,那本座就作壁上观,且看你到底能有多少能耐,逆天改命……” 对此,赖布衣未予理会,顾自凝神静气,开始运功催动起通运罗盘。 只见,随着罗盘慢慢的开始转动,放在法坛上的于小玉命书,也跟着翻动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风势转大,天色也趋向灰暗。 不一会儿,便乌云遮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就在众人跑到祠堂外廊躲避之际,但听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旱天雷。 赖夫人见状,不顾风沙雷电,冲到法坛前,试图阻止儿子继续作法:“布衣!天降异象!快停手!天意不可违啊!” 可是,赖布衣已全身心注于功法之中,早已忘我,哪还能听得到。 只见他,取出回梦老人给的符咒,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后,将之抛向于小玉。 符咒当即化为法幡,将于小玉包裹了起来。 宗泽见此情景,不由得想起了当日,金成的禀报:“回宗大人,经末将在江岸的两边仔细看察后,发现有一座石像,手中有缰绳,唯独不见石马,相信那匹救驮皇上过江的马,便是那石马所化。另外,末将还在石像附近的一处地上,发现了一小片未烧尽的黄符和一些脚印……” 他正思索间,赖布衣已加注功力,催动通运罗盘,升移至于小玉的上方。 但见于小玉的身体,跟着通运罗盘一起转动起来。 众人见状,无不叹为观止。 与此同时,命书上,属于于小玉原本的命格,也在开始转变。 不曾想,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钱威的父亲钱广,提着把斧子,带着一大帮仆从跑来。 欧孝棠见状,赶紧带上仆从阻挡,以免影响到赖布衣作法。 宗煊为了不引起混乱,遂上前警告钱广:“钱镇长,令郎所犯之罪,证据确凿,是罪有应得!你若迁怒于人,就休怪本将无礼!” 钱广却挥动着斧子叫嚣:“我都快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怕你对我怎么样吗?!哼!要不是于小玉这个贱人,我儿子会误入歧途吗?如今,我儿性命不保,她倒是想改什么命!我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说话间,但见天雷滚滚间,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直击地面。 欧家夫妇唯恐儿子有失,赶紧喊他:“孝棠!快回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闪电击落在欧孝棠众人的附近,宗煊急忙拽着他跑回廊下。 方青梅和赖凤鸣,也忙去拉赖夫人,她却不肯走,依旧冲着儿子喊:“布衣啊,你就听娘的劝,停手了吧!布衣,娘求你了,布衣啊……” 方家夫妇怕女儿出事,也是一个劲的喊着她。 再看钱广,见无人阻挡,竟不顾雷电交加,抡着斧头,就要去劈通运罗盘。 同时间,一道闪电降下,正中法坛。 赖布衣惊觉后,首先看到钱威要去劈通运罗盘,当即纵身飞起去抢护。 就在他于空中旋身,护下通运罗盘的瞬间,口吐鲜血。而包裹在于小玉身上的法幡也随之失效,化为了飞灰,命书也跟着成了白纸。 而钱广那一斧子,没劈到通运罗盘,却落到了于小玉的身上。 随着一声惨叫,众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跑来救护,却见于小玉已成了血人。 方青梅慌乱不已,一边用双手捂着于小玉肚子上的伤口,一边哭喊着救人。 方家夫妇没料到,会出这么大的变故,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赖布衣,已然昏倒在地,赖夫人正疯了似的喊着儿子。 被宗煊拿下的钱广,则是癫狂的大笑着。 赖凤鸣见状,上去就连扇了钱广几个耳光。 宗泽看着于小玉的伤口血流如注,已知是无力回天,不由得为之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