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倒在胤禛面前,高声禀报道:“皇上!永寿宫的宫女来报,俪妃…俪妃娘娘晕倒了!” 胤禛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转头,眼中寒光稍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 胤禛猛地甩开衣袖,神情骤变,哪里还顾得上甄嬛。 他心急如焚地掉头就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养心殿。 甄嬛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她看着胤禛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上一世,她从未见过胤禛如此失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帝王,竟为了安陵容慌了神。 恐惧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嫉妒。 浓烈如毒液般的嫉妒,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安陵容,又是安陵容!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能轻易得到所有的一切?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神经。 上一世,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最终才辅佐弘历登上皇位。 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凭什么……”她低声嘶吼,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凭什么她可以拥有这一切!” 允礼避他如蛇蝎更是让她接受不了。她不明白,上一世温润如玉,对她呵护备至的允礼,为何今生却对她如此冷漠,甚至带着明显的厌恶。 这种巨大的落差,比胤禛的冷落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重活一世,一切都变了? 胤禛疾步奔向永寿宫,一路上的宫人太监纷纷跪拜行礼,他却无暇理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容儿,她怎么样了? 永寿宫内,安陵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太医正在为她诊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宫女们来来往往,端着热水,药碗,脚步匆匆,气氛紧张而压抑。 胤禛闯进内殿,看到安陵容这副模样,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焦急地问道:“容儿,你怎么了?” 安陵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胤禛,虚弱地笑了笑:“皇上,臣妾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胡说!你脸色如此苍白,怎么会没事?”胤禛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单薄的身体,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胤禛紧紧地盯着太医,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仿佛要将对方剖开。 “怎么样?俪妃为何会晕倒?” 太医被胤禛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回道:“回…回皇上,俪妃娘娘…娘娘这是喜脉…” “喜脉?”胤禛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他一把扶起太医,语气激动。 “你说的是真的?容儿有喜了?” 太医连忙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臣…臣万万不敢欺瞒皇上!” 胤禛欣喜若狂,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安陵容依旧苍白的脸颊,柔声道:“容儿,你听到了吗?我们要有一个孩子了。” 安陵容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她轻轻点了点头,虚弱地笑道:“臣妾…臣妾听到了…” 胤禛转头吩咐宫女:“快,去把朕珍藏的千年人参拿来,给俪妃好好补补身子!” 他又对太医千叮咛万嘱咐:“俪妃和她腹中的孩子,朕就全权托付给你了,若是他们母子二人有任何闪失,朕唯你是问!” 太医诚惶诚恐地叩首:“臣定当竭尽全力,保俪妃娘娘母子平安!” 胤禛这才放下心来,他坐在床边,握着安陵容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禀报道:“皇上,俪妃娘娘凤体娇弱,年纪又尚轻,恐生产之时…会…会吃些苦头。” 胤禛原本欣喜若狂的心情,被太医这番话浇了一盆冷水。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问道:“可有法子规避?”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这…这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上走一遭,臣…臣等自当尽力,只是…只是俪妃娘娘的情况…” 他顿了顿,不敢再说下去,怕触怒龙颜。 胤禛才不管这么多呢,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住容儿,保住他们的孩子。 哪怕是要他付出一切代价,他也绝不会让他们母子二人有任何闪失。他握紧安陵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朕不管那么多,朕只要他们母子平安!” 太医不敢再言语,只唯唯诺诺地退到一旁。胤禛才不管什么鬼门关,他只知道,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握紧安陵容的手,语气坚定:“容儿,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你平安诞下麟儿。” 安陵容感受到胤禛掌心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虚弱地笑了笑:“臣妾相信皇上。” 胤禛温柔地摩挲着安陵容的手,目光却飘向远方,一丝阴霾掠过他的眉眼。他想起那个差点让自己成为笑话的女人——甄嬛。 “容儿,朕今日险些…被那甄氏蒙蔽。”他顿了顿,似是不愿再提起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 安陵容感受到胤禛情绪的变化,柔弱的身躯微微一颤,她轻声问道:“皇上…可是姐姐…她又惹您生气了?” 胤禛深吸一口气,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安陵容震惊得张大了小嘴,樱唇微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极了受惊的小鹿,甚是呆萌可爱。胤禛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原本的阴霾一扫而空,反而生出一丝怜爱。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安陵容的脸颊,柔声道:“怎么?吓到你了?” 胤禛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他轻轻刮了一下安陵容的鼻尖,宠溺道:“朕的容儿,真是傻得可爱。” 安陵容这才回过神来,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有些担忧地问道:“皇上,那…那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