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娇声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哪敢奢望什么惊喜?能伺候皇上,臣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胤禛被她这副小女儿姿态取悦,心中愈发怜爱,他刮了刮文鸳的鼻尖,宠溺道:“你呀,就知道在朕面前装傻。朕金口玉言,说过的话自然算数。来人,拟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六子弘晏,天资聪颖,仁孝敦厚,深肖朕躬,宜承继大统,着立为皇太子,以正国本……” 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养心殿回荡,胤禛执着文鸳的手,眉飞色舞:“鸳儿,朕昨日答应你的惊喜可还喜欢?” 文鸳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娇媚的笑意取代:“皇上对臣妾真是太好了,臣妾……” 消息像春风般迅速吹遍了后宫,又以更快的速度席卷了前朝。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皇后娘娘竟然有如此本事,竟能让皇上如此宠爱,甚至不惜打破祖制,立她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为太子。 面对前朝的议论,胤禛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文鸳是皇后,她的儿子是嫡子,自然就是皇太子 “皇后之子,自然是嫡子,这太子之位,自当由他来继承,有何不可?立嫡立长,自古以来便是祖制,难道诸位爱卿认为朕的决定有失妥当?” 胤禛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底下跪着的臣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再发出异议。 自从文鸳入主后宫,这后宫的风向就变了。原先得宠的,像华妃、沈眉庄之流,如今都死翘翘了, 而先前毫不起眼的祺贵人文鸳,却如同一轮新月,冉冉升起,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皇上,这立太子之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啊!” 说话的是大学士张廷玉,他捋着花白的胡须,试图用自己多年在朝堂上积累的威望劝谏胤禛。 “张大人,朕看你是老糊涂了,这太子的事,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胤禛猛地将手中的玉扳指掷于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底下的臣子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张大人,你这是在质疑朕?还是在质疑皇后?” 胤禛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息怒!臣万万不敢!只是立太子之事事关江山社稷,还请皇上三思啊!” 张廷玉匍匐在地,汗如雨下。 “够了!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胤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退朝!” 养心殿内,胤禛怒气冲冲地将奏折摔在龙案上,震得一旁伺候的太监们噤若寒蝉,纷纷跪地,大气也不敢出。 “荒唐!简直荒唐!”胤禛怒不可遏。 “朕不过是立了弘晏为太子,他们就敢如此非议,真当朕是泥捏的不成?!” “皇上息怒啊!” 苏培盛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劝道:“想来是那些大臣们一时难以接受,等过些日子,自然就没事了。” “难以接受?他们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皇后之子,便是嫡子,立嫡立长,天经地义!”胤禛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怒火未消。 “他们这是在质疑朕,质疑皇后!”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 文鸳款款走进殿内,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粉色宫装,斜插着几支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艳动人。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文鸳走到胤禛身边,轻轻为他抚平眉间的怒气,声音温柔似水。 “还不是那些老顽固!”胤禛握住文鸳的手,语气中依然带着几分怒气。 “朕不过是立了弘晏为太子,他们就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说什么‘立储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这不是明摆着跟朕对着干吗?” 文鸳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皇上,您何必跟他们置气?他们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您想想,这后宫里,哪个妃嫔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如今您力排众议,立了臣妾的弘晏,他们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 胤禛听了文鸳的话,怒气渐渐消散,他将文鸳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髻。 “还是鸳儿懂朕的心思,朕也是为了你和弘晏着想,朕答应过你,要给你和弘晏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切。” 文鸳依偎在胤禛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皇上,您对臣妾的好,臣妾都记在心里。”文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朕大你这么多,终究是要走在你前面的……”胤禛说着,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握着文鸳的手,不自觉地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皇上,您别说这样的话,臣妾要陪着您,要陪您一辈子……”文鸳说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打湿了胤禛明黄的龙袍。 她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眸,楚楚可怜地望着胤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胤禛最见不得文鸳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涌起无限怜惜,他将文鸳搂得更紧了些,柔声道:“好,好,是朕不好,惹鸳儿伤心了。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文鸳这才破涕为笑,她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娇嗔道:“这还差不多。” 说罢,她从胤禛怀中起身,走到桌边,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柔声说道:“皇上,您消消气,为了那些老顽固生气不值得。” 胤禛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文鸳的体贴让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拉过文鸳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柔声道:“还是鸳儿懂事,不像那些个没眼力见的,就知道惹朕心烦。” 立太子一事,最终以胤禛的强硬态度和朝臣的妥协告终。私底下,那些老顽固虽不满胤禛如此偏宠文鸳母子,但碍于胤禛的威严,也只得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