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风波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六宫。 一时间,文鸳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形象深入人心,而甄嬛,曾经的宠妃,如今却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后宫的笑柄。 “听说了吗?莞嫔在御花园被俪嫔给羞辱了一顿,皇上不仅没有责罚,反而还安慰了俪嫔半天呢!” “可不是嘛!听说当时莞嫔都被气哭了,可皇上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真是可怜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她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了!” 类似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甄嬛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那些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有嘲讽,有幸灾乐祸,还有隐藏在深处的嫉妒。 回到碎玉轩,槿汐见甄嬛脸色苍白,眼眶红肿,便知她在御花园定是受了委屈,连忙上前搀扶,心疼地说道:“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去给您沏杯茶,您先消消气。” 甄嬛无力地摆摆手,任由槿汐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她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平复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胤禛对文鸳那般温柔宠溺的眼神,以及文鸳那得意忘形的笑容。 “娘娘,您别伤心了,皇上只是一时被那俪嫔迷惑了,等他回过神来,就会明白您的好了。”槿汐端着茶水,轻声安慰道。 “回过神来?只怕他早已忘了我是什么模样了!”甄嬛苦笑一声,眼中满是苦涩和自嘲。 “从前是我太傻,以为凭借着他的宠爱,就能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槿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甄嬛挥手打断,“好了,槿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槿汐无奈,只好退到一旁,默默地守候着。 这宫里啊,向来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娘娘如今失了圣心,日子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从前以为娘娘有着和纯元皇后相似的面庞能够盛宠不衰呢,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 而此时此刻,永寿宫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皇上,您看这件衣裳如何?臣妾特意让内务府按照您的喜好做的。”文鸳身着一袭浅粉色轻纱罗裙,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腰肢纤细,更衬得她肌肤如雪,娇媚动人。 胤禛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目光落在文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件衣裳穿在她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合衬,仿佛为他量身打造一般。 “鸳儿真是有心了,这衣裳甚合朕意。”胤禛笑着招了招手。 “过来,陪朕说说话。” 文鸳娇笑着走上前,依偎在胤禛怀中,声音娇嗲:“皇上,您都不知道,臣妾为了做这件衣裳,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呢。内务府那些奴才,手笨的很,臣妾可是亲自……”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欲言又止。 胤禛果然来了兴致,问道:“哦?亲自做了些什么?” 文鸳故作神秘地一笑:“皇上猜猜看?” 她纤纤玉指在胤禛胸前画着圈圈,眼神迷离,带着几分挑逗。 “你这小妖精,又在勾引朕。”胤禛被她撩拨的心猿意马,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皇上……”文鸳娇嗔一声,却并没有拒绝他的亲吻,反而更加主动地回应起来。 文鸳坐着轿辇朝着皇后的景仁宫而去,她斜倚在软垫上,纤纤素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玉镯,这玉镯通体碧绿,没有一丝杂质,正是前几日胤禛送给她的。 想起胤禛温柔缱绻的眼神,文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正想着,轿辇忽然停了下来,文鸳秀眉微蹙,不悦道:“怎么回事?” 文鸳低头,只见一个身着淡青色宫装的女子,身形消瘦,正站在轿辇前,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你是哪个宫里的?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文鸳语气傲慢,带着几分凌厉。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贬为答应的年世兰。 文鸳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华妃娘娘吗?可是娘娘健忘,总还惦记着自家的满门荣耀,却忘了树倒猢狲散。怎么,如今落魄了,连规矩都忘了?见了本宫,还不跪下行礼?” “树倒猢狲散?你倚仗家里的功劳进宫,和我当初有什么两样?你以为做了美梦,只怕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年世兰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年世兰这话一出,文鸳心头的怒火“噌”地一下窜了起来,她指着年世兰的鼻子骂道:“你个过气的年答应,也配和本宫相提并论?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年世兰虽然失了势,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却半分未减,她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文鸳的目光。 年世兰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文鸳的叫嚣,径直转身离去。 她消瘦的背影在文鸳看来,竟莫名地透着一股子傲气,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你!”文鸳气得柳眉倒竖,刚想发作,却被身旁的景泰拉住了衣袖。 “娘娘息怒,犯不着和一个失势的答应置气。”景泰低声劝道。 “您如今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和她计较,岂不是自降身份?” 文鸳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年世兰。 轿辇一路摇晃,文鸳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年世兰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胤禛踏入永寿宫时,一股淡淡的香扑鼻而来,这是文鸳最爱的香料,他心情愉悦地想着,小妖精又在捣鼓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鸳儿,在做什么呢?”胤禛带着笑意,从文鸳身后环抱住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垂。 文鸳却像受惊的小猫一般,猛地躲开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