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初婳绘声绘色的讲述中,胤禛仿佛也回到了孩童时代,沉浸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故事世界里。他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柔软。 初婳讲得口干舌燥,胤禛便体贴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她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继续接着往下讲。 “后来啊,那侠士就剖开了白虎的肚子,救出了小绿袄和她奶奶……” “等等,”胤禛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为何要剖开肚子?难道不能将那白虎打死,再救人吗?” 初婳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皇上,臣妾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您怎的还当真了?” 胤禛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掩饰道:“朕只是觉得,这故事……颇为有趣。” 初婳见他耳根微微泛红,心中暗笑,这皇帝平日里不苟言笑,没想到听个故事也会害羞。 “那朕也讲一个儿时听过的故事给婳儿听吧?” 胤禛握着初婳纤细的脚踝,轻轻揉捏着。她的小腿肌肉有些紧绷,想来是今日在御花园里走了太久。 “朕小时候,也听过不少故事。”胤禛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缓缓摩擦着初婳的耳膜。 “不过都是些帝王将相、历史典故,哪有你这般天马行空、奇思妙想。” 初婳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着帝王的专属按摩服务。 “那皇上您就给臣妾讲讲,那些帝王将相的故事呗?” 胤禛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白皙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好,那朕就给你讲讲汉武帝罢。这位可是雄才大略,开疆拓土,只可惜晚年……” 初婳原本昏昏欲睡,听到这儿却突然来了兴致,猛地睁开眼睛:“晚年怎么了?” 胤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卖关子道:“晚年宠信奸佞,酿成大错,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啊?这么惨?”初婳不禁有些惋惜。 “那他宠爱的妃子呢?也没能陪他到最后吗?” 胤禛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他最宠爱的妃子,名叫李夫人,早在多年以前就已香消玉殒了。” “啊……”初婳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不过……”胤禛突然话锋一转。 “李夫人虽然红颜薄命,却为汉武帝留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汉昭帝。” “那还好,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初婳松了一口气,心中那股莫名的伤感也消散了不少。 “不过……”胤禛又是一个转折,初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皇帝怎么讲个故事也这般磨磨唧唧的? “据说,汉武帝对李夫人情深义重,在她死后,依然对她念念不忘,甚至请了方士作法,想要再见她一面。” “真的吗?那后来呢?”初婳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她撑起身子,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胤禛将她轻轻按回床上,继续说道:“方士设下法坛,点燃香烛,过了许久,才对汉武帝说,李夫人来了,就在帐幔之后。” “汉武帝欣喜若狂,立刻起身想要掀开帐幔,却被方士拦住,说李夫人身体虚弱,只能远远看上一眼,不能靠近。”胤禛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 “汉武帝只好远远地望着帐幔,只见里面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李夫人。汉武帝激动得热泪盈眶,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身影却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了。” “方士告诉汉武帝,李夫人已经离开了,让他节哀顺变。汉武帝悲痛欲绝,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命人厚葬了李夫人,并为她修建了一座 宫殿,以寄托自己的哀思。” 初婳听得入了迷,仿佛亲眼看到了汉武帝与李夫人之间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皇上,您说,这世上真的有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法术吗?”她抬起头,望着胤禛,她知道胤禛没几年可活了,这最大祸首便是他痴迷于长生之术。 胤禛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婳儿,你相信吗?”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初婳愣了一下,随即嫣然一笑:“不信!这世上要真有这种法术,那皇宫岂不成了神仙窝了?” 胤禛被她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臣妾说的是实话嘛!皇上您想想,若是真有长生不老之术,那那些个帝王将相,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也要寻来?可您看,这史书上,还不是一页页地翻篇儿,那些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到最后还不是都化作了一抔黄土?” 初婳说着,故意叹了口气,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活像个老学究。 胤禛看着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越发喜爱。他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你呀,满嘴歪理。” “臣妾说的可是正理!”初婳不服气地反驳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胤禛。 “皇上您可别被那些个江湖术士给骗了,他们呀,就会些障眼法,专门忽悠您这种九五之尊!” 胤禛听着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也就只有她,敢这般肆无忌惮地编排他。 她轻叹一声,幽幽道:“臣妾只是觉得,这世间万物自有其规律,生死轮回,本就是天道常理。皇上贵为天子,坐拥天下,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何非要执着于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呢?” 胤禛沉默了,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初婳白皙的脸上,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这世间,也就只有她,敢如此直言不讳地劝谏他。 “婳儿,你不懂。”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朕不是贪恋权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