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廖维信按开手机,暂时充当手电筒,让白既明拿着,自己弯下身背他上楼。
进了房间,廖维信扶白既明坐在床上,到厨房从暖瓶里倒杯热水,递给他:“喝了,快点换衣服睡觉吧,小心别感冒了。”
白既明住在顶楼八楼,实在太高,廖维信全身上下又是水又是汗,早湿透了,估计活了近三十年没这么狼狈过。白既明见他身上的水不断滴落,瞬间在地面上形成个小水洼,终于忍不住开口:“外面雨太大,今晚住这吧。”
廖维信抬头,看着白既明略显局促地垂着眼睛:“那……我先去擦把脸。”
“可以洗个热水澡。”白既明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说不上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带点故作的镇静,“柜子里有衣服。”
廖维信尽量很自然地走到白既明身边:“你的衣服也湿了,要不咱们一起洗吧,你的脚也不太方便。”
白既明握着杯子的手一下子攥紧,脸上红了起来,犹犹豫豫不出声。廖维信再等他做决定,那就是天大的傻瓜,立刻转移话题,追问一句:“用我帮你脱衣服吗?”
“不用。”白既明慌忙回绝,“我自己就行了。”
廖维信笑:“那好,我等你。”
第20章爱人
请爱着我
请再爱着我
甜蜜的感觉吸引我
不再拥有这份寂寞
在夜空请你呼唤我
——邓丽君《爱人》
厕所真是不太大,除了手盆坐便零零碎碎,也就能容下一个人。两个大男人一站到里面,温热的空气立刻充满整个空间,想忽视都不行。彼此赤裸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热水打开,水蒸气升腾起来,竟是说不出的暧昧。
隔着雾气,对方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白既明紧紧抓住暖气管子,水浇在身上,热得难受,有些透不过气。廖维信从慢慢伸出手臂,轻轻揽住白既明的腰身,胸膛贴在他的后背上。脸在白既明的颈边缓慢而轻柔地磨蹭。
“既明……既明……”廖维信的呢喃,在这热气弥漫的狭小浴室中,显得异常飘远。白既明动动唇,这样的气氛太温暖,那种冷硬漠然的拒绝话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他颓然地低下头,认命地闭上双眼。
廖维信小心翼翼转过白既明的身子,让他背靠住身后墙壁的瓷砖。白既明的头枕在廖维信宽阔的肩膀上,任热水淋洒下来,沿着脊柱滑落。
廖维信扶着白既明直起身,大手抚上他的脸:“看着我,既明……看着我……”白既明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抬起双眸,对上廖维信宠溺温和的眼睛。
廖维信看着白既明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脸上满是怜惜:“太累了,是不是?”
白既明没有说话,连日的矛盾挣扎强作假装,突然一下子没了用处,心里涌上来的,是莫名的委屈和酸楚。
是的,太累了。白既明舍弃了徒劳无功的努力,放任自己沉湎于无边无际的温馨的海里。感到廖维信的吻,滚烫犹如火灼,落到自己脸上、唇上。
往下发生的一切,白既明都没有任何概念。他只是随着廖维信,随着自己身体的本能,脑子里一片空白。
廖维信扯下条毛巾,胡乱擦了擦两个人,带着白既明躺倒床上。看到白既明闭着眼睛,温顺地躺在自己身下,脸颊因为热气的氤氲而泛着粉红的光泽。他揽过的身子,低头吻下去。
白既明仰起脸,热切地回应。两个人的呼吸渐渐粗重,感觉到彼此昂然的欲望。廖维信一把握住他的,上下不停地撸动。白既明激动得低喊出声,浑身的力气都被聚集到那里。
长久压抑的情感,突然的涌出让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疯了一样相互啃咬吸吮。炽热的火花瞬间燃烧起来,一直烫到灵魂深处。除了本能,不知道该遵循什么;除了契合,不知道该追求什么。像是在旷野中寂寞已久的兽,在近乎粗暴的动作中寻求淹没的快感。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将床上纠缠的人影凝固。廖维信只不过抬头扫了一眼,立刻又去吻身下的人。白既明却立刻推开他:“是我的。”白既明的人际关系,简直堪比古代隐居的圣贤,手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一旦打开,就是重要的人。
廖维信呻吟一声,只好翻身仰面躺下。白既明匆匆爬到床边,按下接听键:“妈,什么事?”
“回家没呀?怎么也不来个电话?”白母有些抱怨。
白既明竭力将呼吸平稳:“哦,没事,出去玩了一圈刚回来。雨下得太大,回来晚了点。”
“明天上班不?”
“不,不上班,我还在休假。”
“是吗?”白母来精神了,“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女孩,去看没?你张姨都催我了。”
白既明皱眉:“妈,你别总管我行不?好不好我自己知道。”
“行行,不管你。别总吃方便面,那东西对身体不好,又不是不会做饭,自己弄点什么不能吃啊?”
“好,我知道了。”白既明也躺下,听着母亲的啰嗦,体内激情渐渐平复下来。
廖维信听到白既明语调越来越冷静,暗自喟叹。白既明防护太严密,滴水不露,这次好不容易有点漏洞,本以为可以再进一步,这下只怕要泡汤。再等下一次,指不定猴年马月。
好吧,没办法,谁让自己遇上这么个固执得可恨的人。
这一通电话说了十多分钟,等白既明关上手机,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都不出声。只听到外面雨滴打在窗户玻璃上,纷乱如思绪。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廖维信只觉得身侧的手被人轻轻握住,然后是白既明恍惚得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廖维信,你爱我么?”
廖维信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偏头去看白既明。他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握住。
很痛,但是这种痛却奇异地让白既明感到心安。他笑了,睁着眼睛,叹息一样地说了句:“那就爱我吧。”
这样的话,已经不必再说第二遍。廖维信一下子翻身而起,紧紧盯住白既明。他的目光仍很柔和,深处却夹杂着下了某种决心的坚定。
廖维信兴奋得一把搂住身下的人,一遍一遍地低低的呼喊:“既明,既明。”
白既明推开他,皱眉:“你做不做?不做滚下去。”
廖维信一怔,随即大笑,一口咬住白既明的乳尖,引起他一阵惊喘。
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太阳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