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点吃不消。一听说有顺风车,立刻舒了口气,一边跟着周杨走一边说:“真不容易。”
周杨嘻嘻一笑:“行啦,知道你一看人多就头晕。”
两个人走到停车场,体校女老师赵鹤南、罗娜都已等在那里,看见他们走过来,忙说:“快点,就等你一个了。”
白既明快走几步,随口道:“怎么,赵姐,姐夫开车来接你吗?”转脸间,却看到廖维信,倚在车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白既明当时就明白了,但这个时候,别说拒绝,就是慢上一分半点,都是极不正常。白既明硬着头皮走上前,还听见赵鹤男兴奋地说:“没想到吧,廖总和我们住得很近哪,以后天天都可以搭他的车回家了呢。”
廖维信淡淡地笑:“是啊,那天送你们回家才发现,咱们很有缘。”
“可不是。小白,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三个女老师自然坐在后面,白既明咬咬唇,低头拉开车门,慢慢坐了进去。耳边传来廖维信的声音:“既明,系上安全带吧。”罗娜在后面说:“对,对。现在交警大干,抓得可严了。”
“其实系安全带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咱们不习惯。人家港片里,坐后面的人都得系呢。”
白既明机械地扯过带子,中途却卡住,用了点力没拽动。一旁廖维信恍然说:“对了,这个安全带有点别扭,我帮你。”还没等白既明有所反应,廖维信的身子已压过来,一只手按住座椅的靠背,另一只手臂自然而然伸过去抻动那条别扭的安全带。
白既明几乎是廖维信包围在椅子上,贴得极近,彼此甚至可以感觉到温热的呼吸。那种熟悉的温暖的感觉瞬间袭上,白既明一颗心跳得厉害,不敢去看,垂下眼睛一偏头。
廖维信一边装模作样地系安全带,一边看着白既明半透明的耳垂变得粉红。“哒”地一声扣上带扣,撤回的手“无意”中碰了碰他的腰。看着白既明受惊的兔子一样一颤,那抹粉红直侵染白皙的脖颈,心中一笑,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嗯,这样就行了。”
后面几个女老师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点暧昧,更看不到白既明的表情,只顾着聊天。廖维信心情很好,启动车子,慢慢滑出停车场。
正是各单位下班的点儿,一路上人多车多,偏又总是遇到红灯,无论是多好的车也没用,照样跑不起来。廖维信半点不着急,和后面三个老师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眼睛却时不时地扫向白既明。
白既明一直双眼看着车外,只有紧紧握住肩包带子的手泄露出心中的不安。他一紧张就会这样,不过似乎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当然知道廖维信用意,更知道自己这时应该怎么做。比如和同事若无其事地笑谈,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比如大大方方地看向廖维信,满脸的自然而然;比如放松身体靠在椅上,甚至闭上眼睛小憩一下……他相信,这样用不了几天,廖维信知情识趣,肯定会放过自己。
可是,怎么能做到?刚才那一阵悸动,还没有过去,甚至是一听到廖维信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这一个小时的车,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煎熬,以至于车子刚到自己住的楼门前,白既明逃一样从车上跳下来,转身就要走。
身后传来廖维信的声音:“既明,明天早上七点,咱们在这里集合啊。”罗娜一听就双眼放光:“廖总明天早上来接我们?!”
廖维信笑:“为什么不?要么我也得开车上班,大家聊一聊还不至于太枯燥。”三个女人一阵欢呼,简直把廖维信当成救世主。弄得白既明一句:“不用了,我自己去。”卡在喉咙,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刚调整心态,勉强要说声:“谢谢。”却见廖维信拉着三个老师,早去得远了。
白既明一夜没睡好,廖维信碰那一下,猫挠一样直痒到心里。梦里全是那一月的激情缠绵,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才算迷糊了一觉。早上起来对着镜子调整神态,结果一看到楼门前,好整以暇倚在车旁等着的廖维信,心底一声呻吟。
廖维信一上车,就问:“大家吃早饭没?”几个老师开始抱怨:“吃什么啊,光给孩子做了。”“起这么早,有的吃才怪。”“买了几个面包,还有一袋奶。”
廖维信看看默不作声的白既明,笑着说:“嗯,实在是有点远,我刚搬来的时候也不适应。这样吧,咱们一会去凯瑞食堂,我请你们尝尝我们酒店的伙食怎么样。”
“真的呀真的呀!”
“天,廖总你太好了。”
“会不会太麻烦你?”
廖维信笑:“怎么会?不过就是多几个人而已,我天天都在酒店食堂吃早餐,就是怕你们嫌弃,估计没有你们学校伙食好。”
“那个……”白既明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去吧,我不饿。”
“那怎么行?”廖维信刚一皱眉,赵鹤男已经开始发难,“没听说过呀:早餐是金,午餐是银,不吃早餐最容易得病了。”
“可不。小白,你别总仗着自己年轻,这时候不好好的,到老了全是病。”
“就是嘛,一个大小伙子,早上不吃饭怎么行?我们都去,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廖总都是朋友了,是吧,廖总?”
廖维信眉头舒展,笑道:“都是朋友了,还叫什么廖总,太见外。”几个女人一阵笑,然后就开始报年龄。
罗娜开始问:“小白,你83的吧?”白既明刚要回答,廖维信已先说了,“不,他82的。”罗娜“啊”地一声,疑惑地道:“廖总怎么知道的?”白既明心脏咚地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写的那张表格,竟忘了拿回来。
廖维信见他脸色骤然变白,轻轻一笑:“唐处让我看过你们的简历。”
罗娜不疑有他,忙着问另两个。一比之下,还是廖维信大,于是一律改口叫廖哥。赵鹤男随口问:“廖哥,你怎么住这么远哪,上班多不方便。”
“没办法,想追个人,他又不肯,天天到他家门口堵着呗。”廖维信半开玩笑半认真。白既明刚平稳的心,又狂跳起来,恨不能立刻逃下车去。
女人是最爱八卦的动物,立刻凑上前,问题一个接一个:“廖哥还没结婚?”“廖哥条件这么好,还用费这么大劲儿啊?女孩子脾气挺大呀。”廖维信想到白既明拒绝时的生硬冷冽,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却听罗娜说:“为什么非得是女孩子,没准是男孩子呢。”这句话一出口,连廖维信都吓了一跳,足下一个不稳,车子猛地前顿,车里一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