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次两国交流的冬狩庆典,其中明暗交替的政治问题占据多数。 耶律洪基与耶律重元的皇位之争,耶律洪基与韩明的国家之争,韩明与耶律重元的算计之争...... 林林总总,在这场冬狩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回过头来看,三者之间,韩明在被动的见招拆招,耶律洪基在主动寻求出击,耶律重元则是无声无息的看戏。 这其中似乎只有韩某人处于劣势和被动中,但实际上,面对整个辽国上下的各种围剿,韩明和整个使团,都做的可圈可点,让人找不到毛病。 毕竟对于出使他国的使臣来说,能够一定程度平衡双方的优劣,不至于将身后国家拖下水就是最好的结果。 因此,虽然韩明提议冬狩庆典的奖赏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一职位,但是在统计出来后,韩明还是‘略微’低于第一名。 根据统计出来的狩猎情况来看,第一名属于辽国北院枢密副使耶律吼之子,兵部侍郎耶律何鲁不。 对于这个结果,很多人是有些奇怪和讶异的,毕竟当初韩明提出这个奖赏时,很多都觉得他是胸有成竹,对这个奖赏势在必得。 可是目前来看,这个结果就很诡异,辽国内部虽然议论纷纷,但是还不至于引发什么问题。 但是对于耶律洪基和耶律重元二人来说,却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 二人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对于韩明还是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和考虑。 最终在所有人的异样目光中,耶律洪基将天下兵马大元帅授予了耶律何鲁不。 当天夜里,在贺正儒的提醒下,韩明悄悄的溜出了整座捺钵,第二次往北而去,赶往白河江畔与耶律重元会面。 看着沿途比白日里更加寒冷肃杀的景色,韩明竟觉得有几分的似曾相识。 等抵达白河江畔,一座帐篷跃入眼帘,韩明打量着周围,没有了白日里的六座‘鼓包’。 “韩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原野,只见萧革拍马赶到,带着韩明进入帐篷。 帐内并没有很多人,只有耶律重元父子,以及刚刚带路的萧革。 “二位殿下,这位韩侯想必无需我多做介绍。” “韩侯,这位是我大辽皇太叔,秦国王殿下耶律重元;这位是其子,新晋楚王殿下耶律涅鲁古!” 萧革没有多废话,直接相互介绍起来。 这是韩明第二次见到耶律重元父子,第一次是在冬狩庆典,就是白天讨要赏赐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因为提出索要‘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这父子二人的眼神都快能杀了自己。 “外臣见过两位殿下。”韩明好似无事人一般拱手一礼。 “侯爷请起。”耶律重元笑盈盈的搀扶起对方,然后让韩明坐下。 “今夜特别选在这个时候与您会面也是逼不得已,还望侯爷能够见谅。” 耶律重元主动抱拳致歉,似乎有意缓和之前的一丝矛盾。 “殿下这是何话?外臣能得殿下相见,可谓礼遇,不敢有多余想法。”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韩明这一手抬对面,贬自己的话让耶律重元父子心里舒服不少。 “韩侯客气了,能得如您这般英才相助,小王才是荣幸至极。” 耶律重元笑呵呵的和韩明相互恭维起来,似乎之前的隐形矛盾并不存在一般。 良久,看着还没有进入正题,萧革与耶律涅鲁古果断拦住二人,主动开腔谈起合作问题。 “其实在正式会谈之前,小王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韩侯能否教我?” 耶律重元看到儿子的眼神,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殿下请讲,凡是外臣能解答的,必定毫不隐瞒。” 韩明做出一副坦诚相待的样子,让耶律重元三人面面相觑。 “按理说韩侯寻求本王等人的合作,为何白日又向陛下进言,索要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奖赏?” “既然索要这个奖赏,为何又到最后将其拱手相让?” “本王实在不解,还望侯爷能够一五一十借势一番。” 耶律重元的话虽然看似平和,但其中的不解和不爽让韩明不住发笑。 “殿下可知外臣如此行为,乃是给两位摆脱危局的手段。” 韩明嘴角轻勾,脸上带着运筹帷幄的笑意。 “何解?”涅鲁古皱眉问道。 “陛下与殿下矛盾之深,由来已久,即位之初为收拢人心,各种实权官职、荣誉毫不吝啬赏赐。” “如今大辽朝野平稳,社会安定,陛下的声望早已不惧任何流言蜚语,自是不想放任殿下继续潇洒度日。” 韩明两句话轻松解释了耶律重元叔侄俩的情况,可谓一触即发。 “为此,甚至谋划了刺杀使团一事,借助外交问题,强行收缴殿下的各种权力。” 此话一出,帐内三人都变了脸色,虽然他们早有论断,但是被韩明一语道破还是有些挂不住脸色。 “侯爷慎言!怎可如此污蔑我朝皇帝陛下!” 耶律重元主动发声,假意警告韩明一句,实际上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最为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