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永兴元年九月中旬,朝廷钦命督办盐税大臣赵策英等一行人行至扬州附近,遭遇刺杀。 随行殿前司副指挥使顾廷烨为救赵策英被歹徒刺伤,中央禁军侍卫马军司都虞候沈从兴重伤。 左右副手的盛长柏与梁晗则被贼人所掳掠,生死未卜。 消息传至东京府,朝廷上下动荡不止,一股风雨欲来的沉重压在所有人的头顶。 这其中最为关注事件发展的当属盛家一干人等,毕竟这里边有着嫡长子盛长柏、四姑爷梁晗、以及正在议亲阶段的‘准六姑爷’顾廷烨。 这刺杀与失踪消息一入京,可把整个盛家上下都吓完了,不断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想要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而其中作为韩党中枢的安阳侯府,更是被不少人踏破门口,不断求见。 只是对于这些来人的心思想法,韩明一律给出‘朝廷方面正在彻查,不要着急,要相信朝廷和官家。’ 这种官话对于深耕官场多年的盛紘以及不少人来说,那就是纯粹的屁话,一点用没有。 海大娘子、墨兰、明兰等人都忧心忡忡,不断压制内心的焦急情绪。 而在此期间,医官贺家竟然不顾外人的看法,数次拜访盛老太太,询问能否贺盛议亲,目标直指待字闺中的盛明兰。 如此情况也让盛老太太警觉起来,开始和自己的老友贺老太太玩起了太极,试图摸清对方的动作。 而盛紘则是老样子的不顾体面在书房骂起贺家不要脸。 “这叫什么事儿?如今长柏、四姑爷、还有顾二郎那小子还生死未卜,贺家竟然上门议亲?!” “别说明儿已经和顾家就差临门一脚了,就是没有他顾二郎,这事儿也不是这么办的?!” “差劲,太差劲了,简直是丢了贺老大人多年的清誉,以及和盛家的交情!” 盛紘气势汹汹在书房甩脸子,吓得一众下人都躲在门外,不敢吱声! “爹爹!” 盛长枫带着一身风尘仆仆从门外进屋,神色凝重的行礼。 “怎么样?可否见到韩侯?” 盛紘见到自己儿子,立马抓住对方行礼的动作焦急问道。 “没有!” 盛长枫有些气喘的回答。 “怎么?莫非韩侯不愿帮忙打探消息?” 盛紘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不是,现在不少朝廷大员都在侯府,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侯爷。” 盛长枫声音平静的说道。 “不过有一点,我察觉到事情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听到这话,盛紘眼底带着一丝疑惑看着对方。 “虽然韩侯没有见我,但是却特意让贴身侍从永曾出来给我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盛紘带着一丝期待。 “韩侯说:近日他夜观天象,察觉南方王气深重,又兼具五星连珠,可见大吉之兆。” “濮王世子等一行人多是有惊无险,顺遂平安,大可不必担忧,静观其变为上。” 盛长枫一番话落下,盛紘的嘴角带着一丝抽搐。 “永曾真是与你这么说的?” “是,永曾说这是韩侯原话,一字不差!” 盛长枫察觉到自家父亲变幻莫测的神情,有些谨慎的说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韩侯怎么还学着司天监的人,开始说话神神叨叨的?!” 盛紘勃然色变,拍着书桌很是气愤。 “父亲,我觉得韩侯的话重点在后边,所谓有惊无险,不必担忧,静观其变这些话,应该不是在安慰我们。” 盛长枫抱拳一礼,神色郑重说出自己的分析。 而盛紘则眉头紧皱,不断背负双手在书房踱步,嘴中喃喃自语,重复着韩明的原话。 良久过后,盛紘似乎琢磨过味来,双手绞在一起,仰头闭眼盘算着,最后看向盛长枫。 “你去,传我的话,盛家从此刻起闭门谢客,不论谁来拜访,一律不予接待!” 盛紘的话让盛长枫先是一愣,随即立马会意,出得书房去后院传话。 原本正和贺家打太极的盛老太太听到长枫的传话,不由得叹息连连。 “你看,现在这个局势很是紧张,家里这位当家的也是个不扛事的,遇到事情就是闭门谢客、闭门谢客,从不想着解决。” 盛老太太苦笑着和贺家几位交谈。 这话说得好听,但是贺家人都脸色微变,扫视堂下笔直站立的长枫。 “几位真是不好意思,我父亲也是因为大哥哥等人的事情急的,等事情过去,长枫等人会亲自上门致歉。” 长枫抱拳一礼,显得彬彬有礼,但是话语中逐客意思在明显不过。 贺老太太脸色微变,扯着嘴角干笑两下,然后被贺弘文搀扶离开盛府。 马车上,贺弘文一脸不解的询问贺老太太:“祖母,那六姑娘可是正与顾大人议亲,按理说我们慢了一步,便不可再谈此事,您为何...” 贺弘文不明白自家祖母怎的就像昏了头,横冲直撞插手顾盛联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