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办法的余氏夫妇只能收拾好心情,来到了后院一处清净整洁的别院。 这里是余老太师夫妇在余家的居住之地,也是余嫣然侍奉二位老人的地方。 进到大厅,余老太师正在悠闲品茗看书,一旁的余老太太正在手把手指导余嫣然刺绣,绣的是出嫁时所用的‘鸳鸯戏水’。 虽然余嫣然绣品天下一绝,但是这是第一次绣给自己出嫁用的,自然需要余老太太教导。 看到余氏夫妇颤颤巍巍的走进客厅,余老太师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脸上面无表情。 “你们来此作甚?” “父...父...父亲,余家大难!儿子大难!二郎大难!嫣红大...” 余大人一副声泪俱下,想向父亲哭诉,但还没说完,直接被老太师打断。 “好了,都是朝廷大员了,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成何体统!” 听到父亲严肃沉稳的声音,余大人立马整理一下着装,变换了神色。 “嫣然,你带你祖母到外边逛逛。”余老太师看着嫣然说道。 “是,祖父!” 余嫣然起身行礼,又转身向余氏夫妇行礼,然后搀着余老太太离开了客厅。 “父亲...” 看到母亲和嫣然离开的背影,咱们的余大人再也忍不住,直接跪地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现在你需要我来拿主意了?之前专擅独断,肆意妄为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老太师一巴掌拍在案几上,直接把后边的余方氏也吓得跪地不起。 “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糊涂啊——!”余大人头砰砰的磕在地上,痛苦不已。 “行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还有我余家儿郎的样子,我从小教导你的东西,你是一点没记在心里。” “贪婪自私,见利忘义,嫣然那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就这么不待见她!” 老太师气的须发皆张,手中的茶碗狠狠砸在余大人的头上,茶水劈头盖脸流下,可谓狼狈至极。 “我与你们没什么可说的,滚出去!” “父亲,就算您不看在我夫妇的面子上,那二郎和嫣红可是余家血脉,您也要怜惜啊!” “今日若事发,余家声名尽悔在前,二郎的仕途、嫣红的未来,可就全完了!” “父亲——!求父亲怜惜孩子们啊——!” 余大人见老父亲准备直接撒手不管,那哪行啊!搬出二郎和嫣红,肯定能让老爷子心软。 “你——!” “你个孽畜——!还敢拿二郎和嫣红说事,要不是你们这对豺狼夫妻,他们能变成这样?” “现在倒好,出了事,让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我真后悔怎么生下你这个.东西..” 老太师感觉血气上涌,胸中闷气郁结,不停的抚胸喘气。 “父亲...”余大人吓了一跳,赶忙跪趴着去扶。 “滚!”老太师一脚把余大人踢翻在地,然后重重坐回座位上。 “好,你既要我出主意,就是说此事由我说了算是吧。”余老太师缓了口气说道。 “是是是,但凭父亲做主,儿子绝无反驳...”余大人如同抓住一根稻草般,不断点头。 “那就先把这个黑心肠的给我休了!” 余老太师这话,直接吓傻了跪地的余氏夫妇,而偷偷折返回来听墙角的余嫣然更是瞪大了双眼。 “这...这...父亲大人您没在开玩笑吧?!”余大人一脸不可置信。 “公公~!您这是为何啊?!”余方氏完全吓傻了,不知所措的跪在那里。 “你若今日休了她,余家的名声顷刻挽回,还能在这汴京城内,博一个家风严谨的名声。” “有了这个,二郎的仕途与嫣红的未来,才有保障。” 余老太师语气深沉的看着自己这个自私自利的儿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随后又伸手点了点一脸惊恐的余方氏。 “你,若是真心为了自己的孩子,这份休书,就得咬牙承下来。” 余老太师的话音落地,整个客厅落针可闻,几人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且这只是第一步,余家若想彻底摆脱眼下困境,还需做到两点。” 余氏夫妇此刻哪里还能听余老太师说什么,单这第一点,就已经让人难以接受了。 “都给我听好了,我一个早就致仕的老头子,大不了带着你母亲回许州老家,从此不问世事。” “但你,二郎、嫣红这些孩子,都是要深耕在这汴京城内,你若下不定决心,那从此以后,这朝野的风言风语,你就要顶住了!” 这恐怖的压迫力,直接让余大人浑身颤抖。 他不敢想象,未来有一天,自己成为千夫所指的样子,那太严酷了,他承受不住。 我们的余大人死死咬着牙,不断飞快思考,感觉自己脑仁都快炸出来了。 沉默半晌,在余方氏惊惧骇人的目光下,终于做出了决定:“父亲,我同意!” “啊——!你竟然要休我——!官人,官人,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夫妻一体,你不能这样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