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凉看他态度软了不少,再次软声哄道,“起来,该吃早饭了。” 他惊觉怀里多了个冰人。 霍峥炎双手紧紧环着李砚凉的腰,闷声说,“你让我抱会。” 李砚凉心口猛颤。 他的双手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放哪,只好举在空中,僵着不敢动。 “李砚凉,你为什么不抱我?” 抱…… 李砚凉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他的肩后。 他不敢抱,怕自己一抱,就克制不住还在易感期的躁动,真的对霍峥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怀里的人喊道,“你抱我!” 李砚凉吞了口唾沫,稍微俯下身,手又用力了点,把霍峥炎虚抱在怀里,“你在这泡多久了,要不要吃早餐?” 怀里的人撒娇道,“阿凉,我难受。” 李砚凉慌乱地检查他身上的各个地方,“哪难受?” “最近闻了太多人的信息素,到处都难受。” 李砚凉手又顿住,重新抱住他,“……那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而且,都说第一次可能会受伤,万一他真受伤了呢? “不要。” “你这样,腺体的状态很容易受到影响。” “我没事,你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 李砚凉无奈道,“我易感期呢。” “你让我闻闻嘛。” 李砚凉:“……”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件明智的事。 虽然不确定愈创木的信息素是谁的,不确定那到底是属于Alpha还是属于Omega,但他由心地觉得那股味道好闻,是发自内心地喜欢。 如果真照霍峥炎说的那样做,两人岂不是越发不可收拾? “李砚凉!” 怀里的人不满抬头,眼睛泪汪汪的,“别人都给,就你不给。” 李砚凉烦躁地反问:“你把我当邮票集邮吗?你昨天……” 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不,阿凉是最好的。” 霍峥炎的眼眸十分蛊惑人心,那眼里的重欲,比在黑夜时更清晰、更真实。 “阿凉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 李砚凉忽然觉得,其实霍峥炎是不是,接受不了昨天的事? 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这样颓废地待在冷水里自虐。 这样就算了,还很抗拒他提到昨晚。 李砚凉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股情绪,混乱得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球。 这时,他看到“美人鱼”从浴缸里妖娆地直起上半身,手环到他脖后,指腹摩挲在隔离贴上,却若隔靴搔痒让他难耐。 那本在冷水中冻得发紫的红唇,于温水中回温,此时又变得诱人无比,他的下巴抵在李砚凉的胸前,细声细语的撒娇: “阿凉,让我闻闻嘛,我把它撕掉好不好?” 李砚凉喉头上下滑动。 他毫无防备地在颈脖上体会到另一人的温度。 犹如蛇形爬过,带来一阵阵绵痒,让他想疯狂吞咽唾沫。 李砚凉哑声说,“霍峥炎,你别这样,我……” 他听到脖后的阻隔贴撕离皮肤的细密声响。 软软的指腹揉着他的后颈,是近乎等同于撩拨的诱引。 那唇微张,轻盈地吻住他的指尖。 “你想这样,对不对?不然,你会直接摔门走。” 压着难耐,李砚凉凝视着这双眼眸。 又是这样。 明明,你不想的。 可你却在逼自己。 也在逼我。 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对霍峥炎的抗拒从何而来。 从此而来。 他猛地俯下身,抱住霍峥炎的双腿,把霍峥炎从水中抱起。 李砚凉想带他去擦干水,可修长白皙的手臂借机环住了他的颈脖。 这一次,李砚凉体会到了一种难言的侵略性。 霸道,偏执,疯狂,甚至让他的唇有点疼。 这也许才是霍峥炎真实的模样,绝不是昨夜那样。 也绝不是他平日里那样。 绝无半点温柔。 极具侵略性的吻让李砚凉头脑有点宕机,还昏昏的,他怎么也没想过这张唇在白日里会是这样的触感。 他太蛊。 连接吻的时候还笑得跟妖精似的。 那眼眸也让人无法自拔。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还觉得自己十分卑劣。 因为他直觉里知道,只要他真的无赖地提出这方面的要求,霍峥炎不会拒绝。 霍峥炎肯定不会拒绝。 甚至还会如现在这样主动。 他就是这样轻浮的人。 可李砚凉却心口涌上了一股难言的闷痛。 如今的一切都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霍峥炎怎么会是这么轻浮的人? 坐在浴缸里哭一早上,是因为分手了吗? 谁伤了他的心? 他以前又交往过多少个对象? 他很在乎。 非常在乎。 霍峥炎的熟练完全不像是毫无经验。 难道真会有人天生对这样的事无师自通? 可那样猜测是不是又太侮辱霍峥炎的人格? 现在的李砚凉,像一个落入陷阱的猎物,他明知道霍峥炎这样做可能别有用心,却还是沉沦进去,没办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