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漫好奇木子的身世,但看金三妹就连人家的真名都不清楚,就知道在她这里再多的也不出来了。
徐漫不再问话,金三妹的理智也逐渐回归,跟她呼吸同一个屋子的空气,又开始不舒坦起来,想着法子的要将人撵出去。
金三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有了主意。
“漫漫,我忽然想起来,最近咱北边的房子,有租客投诉,说是隔壁租户天天在租房里跟人吵架,打扰人休息,要不你去看看,调解调解?“
徐漫头顶的危机灯泡,啪的一下点亮了。
她说最近也没见第三个任务角色出现,还以为就这两个了呢,敢情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徐没有预感,金三妹口中的那两个租客中,肯定有一个,就是她的第三个任务对象!
徐漫自信满满的看向院外的天空,蓝天一碧如洗,没有打雷下暴雨的预兆。
徐漫一愣。
要么前两次周兴运和温熙华准备自杀时打雷暴雨是巧合,要么,是她刚刚的预感有误。
徐漫这次出门,依旧带上了淮止戈。
淮家的租房有好几处,北边的租房,正好和温熙华与周兴运的租房为相反方向。
相比较起来,距离会更近些。
徐漫推着人,大概走了不到八分钟,就到了淮家在北边的租房。
北边的租房条件比温、周二人的租房条件要更好,那边同样有地下室,但那边靠近湖,地下室潮气重,一到阴天,地下室地面和墙面都是露水。
到了雨天,还会积水。
的的确确是无法住人,否则按照金三妹的这个脾气,也不可能舍得给空在那儿不租出去。
金三妹所说的那两个租户,就住在一楼。
他们来的比较巧,正撞上他们吵架的时候,正好吃个瓜,看个热闹,再看看怎么调解。
因此,他们站在院外,并没有太过靠近。
“据说,淮家的房子都在你的名下,房子都租出去了,小淮啊,你说什么时候,这些租金才能交到我手里?”
徐漫感慨。
淮止戈:“???”
徐漫理直气壮:“你受我保护,不交点保护费?”
“我每天出大力气给你搬上搬下,你不出点劳务费?”
“我是你老婆,你不给点家用?”
“这些钱零零总总加起来,你那点房子的租金,我都怕不够给!”
淮止戈:“…………”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淮止戈依旧没吭声,但看样子,像是很认同的样子,徐舒服了,这才有心情看热闹。
那边吵架的是一对情侣,嗓门老大的青年梳着八字分的刘海,打上摩丝,油亮整齐,身上还穿着花衬衫。
但看脸长得还算周正,只是这一打扮,以及那时不时抖腿,用食指指背摸鼻子耍帅的动作,都让整个人看起来油腻无比。
油头青年对面的女孩子看起来比较年轻,大概十八岁,脸上还带着点稚嫩,或许刚成年,又或许还没成年。
青年不断大声数落着女孩,女孩皱眉,偶尔气急了反驳几句,引来油头青年更加大声的指责和叱骂。
一旁站着个四十来岁的大姐,不停的在边上劝和:“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一天到晚的在这里吵架,影响不好。”
“小张啊,你嗓门也小点儿,你们现在天天吵架,屋顶都快被你的大嗓门给掀翻了,现在邻里邻居的,谁家不知道你家那点事情啊!”
小张不满:“张婶儿,你怎么老是拉偏架,什么叫我嗓门小点儿,你说了我,怎么不说说她?”
女友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到底干什么了你对我这么不满意?”
“你还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子,天天穿这么暴露,打扮的妖里妖气,还涂指甲,你这是打算给哪个野男人看?”
徐漫看向那女孩儿的衣着??
白色长袖衬衫加一条蓝色微喇半身牛仔裙,裙边刚刚没过膝盖,脚下穿着一双黑色低跟凉鞋。
这个季节,这个着装说暖和也不暖和,说冷也不冷。
但要说暴露,算不上。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夏天,她最爱穿吊带背心加露脐热裤。
这小姑娘算什么露?
衬衫领口就差扣到下巴了。
张婶儿也算是个比较保守的了,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女孩儿,怎么都看不出哪里暴露了。
而且,人家小姑娘还年轻,年轻正是爱美的时候,涂个指甲,擦个口红怎么了?
年轻时候不大胆的美,难不成像她一样,一把年纪了,不好意思明着打扮,好看的衣服买回来不好意思在外面穿,家里穿上,屋里走两圈,然后脱下来放在衣柜深处?
“小张,你这就没意思了,现在来首都打工的小姑娘,像你女朋友这样打扮的多了去。前两天我还看你在街上盯着别人家姑娘的大腿看,怎么到了你女友这边,穿的更保守了,你反而不允许了?”
小女友也气炸了:“你还不允许,你在外面自己招子不放干净点儿,还到我这里管东管西,你算什么,我爸我妈这么说我我都得顶回去,你还在我面前充老大了!”
这小张的女友,是一点不能受气。
徐漫看着看着,有些感慨。
同样是遇到PUA男友,温熙华是一点儿不像这小姑娘。要是当初,她也能像这小姑娘一样,在一开始发现苗头的时候,就勇敢的骂回去,结局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我算什么,我爱你啊,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要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我也是男人,你这么穿,外面那些男人看到是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
小女友觉得恶心极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刚想开口回怼不用你管‘,就听院子外,有人吃吃在笑。
几人一愣,纷纷看过去。
徐漫没忍住,笑的肚子疼。
张婶儿认识徐漫,但张克祖不认识,他皱眉:“你谁啊,笑屁笑!”
徐漫却不搭理他,只是看向他女友:“小妹妹,你男朋友还看不上外面那些男人,觉得人家是渣男、流氓呢,倒是能理解人家的思想。”
几人一愣,反应过来。
徐漫这是在说,张克祖认为那些人是人渣流氓,完全能力理解人家在想什么的,可不也是人渣流氓么!
徐漫推着淮止戈走进院内:“小妹妹,你要知道,当你男人,除了“爱你‘之外,什么价值都无法提供给你,那这样的男人,你要来有什么用?”
“男友的位置就这么一个,让他占了,岂不浪费?”
徐漫发誓,她已经非常礼貌。
要不是有原主把关,她的话能更直白,更难听。
毕竟,前世她曾因为嘴贱,多次把人惹急眼跟她打到警局去。
但即使徐漫已经骂的非常礼貌,还是差点把张克祖给气冒烟,撸起袖子就要给徐漫一点颜色瞧瞧。
小女友是恍然大悟,她就说张克祖总说这种话老恶心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也知道回怼,但回怼的内容就显得格外苍白,并且总是无法解决问题。
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这里。
是的,张克祖就是个流氓,除了恶心她之外,什么都无法给自己提供,物质条件不给也就算了,就连偶尔哄她开心一次都做不到。
跟他交往,每天气到心绞痛。
这样的男朋友,还留着干什么!
她要分手!
不过,在那之前,她赶紧一把抱住张克祖的腰,冲徐漫喊:“姐姐你说得对,不过姐姐你快跑,他能一个人单挑十二个混混!!!”
淮止戈:“......”
他扭头看向身后推着轮椅的年轻女人。
果然,刚刚还漫不经心的徐漫,在听到这话后,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