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赛博精神病，与阿德卡多
恶土，石脊山。
石脊山位于恶土东部偏北，是一座已然废弃的小镇。
这里的居民曾想着将此地建设为夜之城的外延镇，以改善生活水平，但这事最后不出意外地黄了。
在那之后，镇上的居民们要么搬去了夜之城，要么就逃入了荒野，石脊山也就成为了一座鬼镇。
李游对这里还算熟悉，因为游戏中，在主线任务“死城”里，主角V就会和好兄弟／好老婆――帕南帕尔默，一起来到这里，并跟一群乱刀会打成一片。
他都还记得V跟帕南在车上聊到石脊山时，帕南说过的一段话。
「…这样的鬼镇在全国范围内有几千个，石脊山我前几天还开车去过。等太阳下山，四周安静后，你靠边停车，听声音就知道到了。」
「什么声音？」
「――风吹过木板窗的呱嗒呱嗒声，草团滚过干燥沙地的唰唰声。镇子就是这样荒废的，没有轰然倒塌，只有低声哀鸣和呜咽。」
三人转过前方主道路的三岔路口，右手边便是镇上的变电站，控制着整座镇子的电力。不过时至今日，此处早已荒废，电力枢纽也呈停摆状态。
SPT32冰暴，著名的动能狙击步枪，以夸张的威力闻名，是俄联邦的高科军工，为了应对义体改造越来越盛行、传统动能武器逐渐力不从心的困境专门研发。
而大毛解决枪械威力不足的办法会是什么呢？好难想哦。
「当然，如果他们人数太多，你就赶紧逃回来汇报情况吧，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别的先不说，李游的视线直接就落到了那句“每夜游鬼都有赏金”上面，挪不动了。
「言归正传，虽然他们组建夜游鬼的行为惹人发笑，但战斗力还是不容小觑，而且四处活动。我手底下的小伙子们就在鬼镇石脊山附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而且这两天，那边好像一直有枪声传出，很不安宁。
“咔嗒――”
「详情：
「李游，瑞吉娜称赞你是个好手，虽然刚开始佣兵活动，但处理问题的手段很老练，所以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没想到会遇见狙击手啊，而且看这场景，这该不会是…赛博精神病事件？”
“不行，他超出了我的感知范围！起码不在这个镇上！”
柚子一脚踩在断裂的木条上，发出一声脆响，一座荒无人烟的镇子也就此印入眼帘――石脊山到了。
在最后，达科塔还附上了两张图片，一张是石脊山的照片，一张是绘制有“夜游鬼”标志的夹克。
「目标：查明乱刀会的动向」
“艾吉！能找到狙击手的位置吗！？”
「我希望你去到石脊山调查一下乱刀会的情况，看看他们有没有躲起来猥琐发育。如果跟乱刀会起了冲突，你杀死的每个夜游鬼成员，我都会额外付你一笔钱。
艾吉蹲在一具尸体旁边，检查了一下，就得出结论：“都是大口径子弹的贯穿伤，这些人都是被一枪毙命…但是他们身上都装了义体，就是那种叫做皮下护甲的东西，可还是被轻轻松松地收拾了。这个狙击手很危险！”
“…没事。”柚子的小臂上被开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看着颇为吓人，但伤口不深。随着他皮下血肉鼓动，很快就恢复如初。
三人躲在掩体之后，在精神链接中交流着。
游戏里，这个路口就是V与帕南埋伏乱刀会的地方。而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也是一地的夜游鬼尸体。
「委托类型：情报调查」
「最近的乱刀会又不安分了，他们居然还组建了一个帮派，自称为夜游鬼。一群被流浪者们驱逐的人渣，竟然还有样学样，你不觉得可笑吗？
李游和艾吉都是一愣，然后艾吉也专心分辨了一下，并说：“真的有！就在那边路口！”
片刻后，她睁开了眼：“暂时没有其他人的活动迹象。”
“有，血的味道。”
“去看看，都小心点！”
“好。”李游没有抬头，他正看着手机上，达科塔发来的委托情报。
李游刚想回话，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爆响！
那熟悉的声音让三人都本能地做出反应，李游抽身后撤，柚子则一把抓住来不及起身的艾吉，躲向一旁的变压器。
超过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散布在变电站的电塔下，个个身上带血，整个场景看起来相当残忍。
李游啧了一声，“怎么刚好叫我遇上！”
所以，冰暴就成为了如今市面上常规威力最大的狙击枪，哪怕设计发行已经有了一定年份，也仍然大受欢迎。
这里的夜游鬼们死定了，亚当重锤都保不住他们，我说的！
收起手机，他对柚子和艾吉说：“达科塔说，这附近最近都有枪声传出，应该不会这么安静，我们小心点搜索一下吧。”
随着一声闷响，柚子手臂上溅出鲜血，为了保护艾吉已经挨了一枪。艾吉拉过他的手臂，又是惊讶又是后悔：“受伤了！？”
「地点：石脊山」
“砰――！！”一颗子弹飞射而来！
艾吉已经从柚子肩膀上跳了下来，闻言点了点头。不过柚子却鼻子微微动了动，然后开口道：
“是狙击手！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加上刚才的枪声和这种威力，应该是冰暴！”
除了威力十足以外，它的射程也对得起自身的名头，在老练的狙击手手里，八百米开外一枪爆头完全是信手拈来。
根据已有情报，李游迅速推断出了敌人的武装，然后眉头就锁在了一起。
李游也已经从精神链接里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同样很是惊讶。以柚子的体防，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伤到了。
还有这种好事？李游当时就捏紧了拳头。
艾吉正坐在柚子肩膀上，双眼微眯，静心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狙击手的位置在艾吉感知的极限距离之外，也就是说离他们起码有数百米。
狙击阵地的大致方位李游倒是已经找到了，但那是在镇外的山丘上。要想在狙击手的压迫下穿越毫无遮掩的荒原，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
毕竟柚子也就算了，李游和艾吉任何一个挨上那家伙一枪，都有致命的危险。
李游在脑中过了一遍他已经整理好的道具清单，可惜没有能够完美应对这个情况的东西，只能用笨办法。
他在精神链接里，把作战计划说明了一遍：“…柚子，艾吉，拜托你们了！”
“嗷！”
“明白，你自己小心！”
李游从背包里取出这是我的战争世界获得的迷彩斗篷扔给了艾吉，又变出高坚果盾交给柚子。
柚子则提起盾牌，将穿好迷彩斗篷的艾吉背在背上。这样从李游的角度，都只能隐约看出艾吉的轮廓。
迷彩斗篷的效果是，穿戴者在静止或缓慢移动时，可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是这个限制只需要使用者满足，同时也只会作用于使用者。
换句话说，如果艾吉穿着斗篷趴在柚子背上，那么只有她会隐形。而只要她自身不动，那不管柚子怎么闹腾，她也不会显形，着实方便。
不过驾驶载具时不能这么玩，很奇怪的判定。但总之有用就行。
他俩的任务是，柚子带着艾吉，往狙击手的方向靠近，由柚子防御，艾吉则负责找出狙击手的位置，只要把他框进感知范围就算成功。
至于李游，他握住灵魂吊坠，为自己施加了月影之御灵降身。一道青色灵光缠绕在了他的身躯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半透明起来。
李游再准备好雾鸦之羽，一手提着自己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一手提刀从另一个方向往大概的狙击阵地摸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由得有些怀念游戏里的V。就拿他最喜欢的时停刀剑流举例子的话，刀剑流一旦到了满配，那么这个距离，哪怕是最高难度，也只需要提着刀冲就行了，对面狙击手开不了几枪。
然后等冲到近距离，就可以直接开斯安威斯坦减缓时间，一个二段跳加空中突进上去，最多两刀重击就能砍死一个赛博精神病，路人视角甚至都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虽然设定上的斯安威斯坦肯定没有边缘行者动画里那么夸张，但也绝对是对个人战斗力的巨大增幅――不过李游不打算装义体，就用不了了。
前方，柚子怒吼着，暗红色的生物质包裹在高坚果盾外，进行了二次加固，以抵挡狙击手的射击。
但即使如此，飞来的每一颗子弹，也都能撕碎盾牌上的生物质外壳，并给高坚果盾留下一处凹陷。
好在柚子的恢复能力也非常强，生物质外壳马上就能补充，倒也顶住了射击，并抓住对方换弹的空隙，很快跨越了超过一千米的距离。
到了这里，柚子背后潜心感知的艾吉终于神色一动：“找到痕迹了！往左边！”
柚子立刻调转方向，朝那边冲去，而一颗狙击枪弹迎面而来，正中他的眉心！
柚子脑袋往后一仰，脚步也随之一顿。他接着低下头，额头上一个不大的血洞正在缓缓愈合。
“嗷――！！！”
柚子发出愤怒的咆哮，再次加速冲了过去！
“找到他了！”随着柚子的快速接近，艾吉也终于找到了目标。
“李游，他在那边的风力发电机下面！”
目标定位从精神链接里传了过来，而李游早已摸到了这片区域，于是当即举起枪，顺着艾吉的指示，瞄准了那个刚从地上一跃而起，打算逃跑的人影！
“你跑不了了！”
“砰――！！”
反器材狙击步枪发出轰鸣，子弹爆射而出！
山丘上奔跑的那个男人本能地转过头，看向李游这边，眼里则露出了无法理解的惊骇。
“――！！”
鲜血抛洒，一条手臂凌空飞起，又摔落在地。失去了右臂的赛博精神病捂着伤口，无力地倒在了沙地上。
柚子此时也已经背着艾吉来到了山丘下，他一个纵跃，落到了男人身边，一把将他提起，彻底控制住。
李游随即赶来，对两人说：“辛苦了，做得很好。”
他们再看向这个被抓住的赛博精神病，这是一个脸上生有许多皱纹的男人，满头短发已经半白，左臂和右腿是带着哑光色泽的军用义肢。
此时他已经昏厥，右臂伤口则仍血流不止。
李游想到了游戏里的赛博精神病系列任务，略一思索，就说：“柚子，艾吉，给他先止个血，我查查看他的身份再说。”
柚子和艾吉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有多问，合作给这个赛博精神病止了血。而李游在他身上翻了翻，最后只找到一把小刀，和他脑后插槽内的一枚记录芯片。
“…嗯，没错，众所周知，赛博精神病固定掉落记录芯片，就跟恐怖游戏里的人出事之前，必须先写日记是一个道理。”
但是李游翻遍了他身上的东西，也没找到大把的现金。
“…这是芯片必定有，钱就算了的意思？”
他嘴角抽了抽，还是没多吐槽，只是把记录芯片插进了手机插槽，读取了其中内容。
「…拉蒂娅，西娃，她们都死了，死在恶土上！该死的乱刀会，他们就该被千刀万剐！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干坐着，我得做点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
「军用级义眼，狙击专用握片，耐力强化药剂…哦，当然不能忘了我的宝贝，冰暴，我可离不开她…钱？那种东西，杀几个乱刀…流浪，就有了…」
「…第七个，第八个＼我杀了几个了？好像数不清了…药物的副作用、我有点？好像不太＃好精神，」
「我，要杀…谁？““会，什么会，是…恶土的人，是‘什么人。是…流浪者？是流浪者啊%×。」
芯片内容越到后面内容越混乱，从最后的记录来看，这个人好像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乃至见人就杀――典型的赛博精神病症状。
李游又想起了游戏里的系列委托，那夜之城的十七个赛博精神病。
如果将从瑞吉娜手中接到的制服赛博精神病任务全部做完，也就不难发现，其实这些所谓的“赛博精神病”，发病原因更多的都不是因为植入的义体过量。义体最多是诱因，真正让他们发病的，还是夜之城那无比压抑又残酷的环境。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男人，李游不知道他归属于哪里，也不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他是个想找乱刀会报仇，最后在这个过程中迷失了自我的倒霉家伙。
拔出记录芯片，李游拨通了达科塔的电话。
“喂？达科塔吗？委托有结果了，这事还有点小复杂。”
达科塔说：“复杂？出什么意外了吗？”
“是这样的，我们在石脊山…”
李游话说到一半，忽然神色一动，柚子跟艾吉也同样转头，看向了东方。
荒原上传来引擎轰鸣之声，隐约还能看到远处有尾气烟雾升腾――有车正在靠近，而且不止一辆。
“抱歉，达科塔，我这里好像有客人，先挂了。”李游切断了通讯，一个眼神，艾吉和柚子就聚拢过来，各自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过这种紧张的气氛，在李游看到前来的车辆上的标志时，就瞬间消散。
“ALDECALDOS”――来者是阿德卡多家族的车队。
当一辆武装越野，两架摩托停在他们面前，车手从上面下来时，李游就更是松了一口气。
是米契，还有蝎子这两兄弟，另外还有两个李游不记得名字，但也有点眼熟的阿德卡多人。
米契年纪大点，看着有些秃头，左臂是很显眼的黑色哑光义肢。至于蝎子，他面容刚硬，但更加年轻，皮质兜帽套在头上，双手都是军用义体，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们看见李游这边明显性格独特的三人组，也都愣了一愣，明显警惕起来。
米契和蝎子对望一眼，然后上前打招呼：“嘿，朋友们，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呢？”
至于蝎子和另外两人，则都留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枪。
李游把一切尽收眼底，只想了想，就高声回应：“没事！我是夜之城来的佣兵，接了达科塔的委托过来调查的！”
“达科塔？”米契倒是愣了愣，“你从城里来的？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
“说来话长！”李游道，“达科塔委托我调查石脊山的乱刀会动向，结果我走到那边就被一个赛博精神病袭击了，所以追着他跑到了这里。喏，人还在这儿呢。”
听到他的话，米契和后面的蝎子等人都是脸色一变：“石脊山？赛博精神病？”
米契给蝎子递了一个眼神，于是蝎子立刻拨了一通电话：“喂？达科塔吗？”
――一小会儿后。
李游三人，还有米契、蝎子四人，聚集在了恶土上，达科塔的汽修站里。李游他们抓住的那个赛博精神病，则被放在了简易担架上，躺在一旁。
达科塔看着李游，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显出意外之色：“…所以，你是在调查石脊山的时候被这家伙狙击，然后非但没跑，还在那种情况下反杀了他吗？在空无一物的荒原上？”
李游也不谦虚，在夜之城没有这个必要，点头说：“就是这样。我看了他的记录芯片，这家伙本来是想找乱刀会报仇，结果干掉一堆乱刀会后，自己杀着杀着就疯了，见人就打。我没办法，只能废了他。”
达科塔，还有米契、蝎子等人，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赛博精神病，以及他身边躺着的冰暴，都是一时无言。
“…好吧，李游，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你非常完美地完成了委托，我马上就把钱打给你。”达科塔顿了顿，才说。
“另外，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这个人就交给我们吧。他在发狂的时候，也杀了不少阿德卡多的人。”
米契在一旁补充：“我和蝎子本来就是来找他的，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你可真有意思。”
李游倒是有些好奇阿德卡多打算拿他怎么做，不过现在大家都不熟，也就没多问。
“好，反正一个赛博精神病对我也没用。”
他还有句话没说，这个赛博精神病身上挂了几百欧的悬赏，他已经提前领了。
达科塔却点了点头：“多谢了，朋友。你不光完成了委托，甚至还帮我们制服了这个赛博精神病，原本的那点酬金就太少了。”
她回到一旁的电脑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SID卡，递给李游：“这个你拿去吧，外面空地上最左边那辆车，是你的了。”
“这么慷慨？”李游虽然意外，但也没客气地接过了，跟中间人公事公办就行。
而达科塔则说：“不，这个家伙非常危险，你帮忙制服了他，可能就是救下了好几条阿德卡多的命，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一旁的米契和蝎子也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看这家伙身上的义体和武器，要是我们对上，说不定要损失好几个人手，所以你确实帮了我们大忙。”
蝎子更是直接说：“感激不尽，朋友。”
李游笑了：“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阿德卡多的朋友们。”
虽然跟米契和蝎子搭上线是个意外，但是李游当然不会放弃跟他们打好关系的机会，当场就顺杆往上爬。
米契和蝎子倒也没有意见，上来笑着拍了拍李游的肩膀，算是认下了。
之后，李游看着他俩跟达科塔眉来眼去，立刻意识到他们应该有话想说，于是非常识趣地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米契几人也没有挽留，李游三人随即走出了汽修站，大门在身后关闭。
在门外空地边缘，李游找到了达科塔赠送给他的那辆车。
那是一辆深灰色的霆威科尔比孤峰，有着长而刚硬的车身线条，以及高底盘和厚重的越野轮胎。车是两座的，但是附带一个相当大的皮卡车斗。
科尔比孤峰是夜之城最热销的货运车辆，价格适中，性能可靠，区别于标准款科尔比的改装皮卡车斗，更是受到小企业老板和流浪者、佣兵们的广泛欢迎――除了用途不太一样，小老板们拿它运货，佣兵则一般拿来塞任务目标的尸体。
李游看到这辆车，也有些意外之喜。倒不是他多喜欢这款车，而是因为这个皮卡车斗的存在，可以让柚子好好地坐在车上，而不是只能半躺着挤在后座里。
看来达科塔送车的时候，也是考虑过这一点的。
不过看车身的磨损情况，和明显带有拆装痕迹的外壳框架，这辆车应该不仅是二手，还是用流浪者们开过的武装载具拆出来的。
但李游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只是个代步工具。
而一旁的柚子也很开心，当时就爬上了后方的车斗，压得整辆车都向下一沉。
李游：“……”
嗯…科尔比的马力是多少来着，应该能拉得动他们仨吧？
他忽然有些怀念被扔在石脊山的，那辆从漩涡帮借来的皮卡。虽然它空间小，但是马力起码还是足够的。
“嗯…上车吧，咱们试试看。”
李游坐上驾驶位，艾吉也爬到了副驾驶上，柚子则伸手敲了敲两边的车窗，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见他这么满意，李游也笑了：“你喜欢就行。”
他发动汽车，踩下油门，科尔比孤峰喘着粗气，缓缓驶动，爬上了恶土的公路。
这辆车的马力倒是给了李游一点点小惊喜，看来车的引擎也是改装过的，即使载着他们三个人，速度也能提到90左右，已经算是动力很足了。
“好，都坐稳了，我们…回石脊山！”
――为什么要回石脊山？别忘了李游这趟出来的目的。
没错，他是来找地方放置夜魔巢穴的。
因为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山洞，李游原本也很烦恼，但是在之前路过石脊山的时候，却豁然开朗。
为什么一定要找现成的山洞呢？没有山洞，我自己挖不就可以了吗？
而刚好，石脊山这个鬼镇，面积不大，可设备齐全。游戏里，V跟帕南就用一辆破车和一堆零件，修好了变压器，给镇子重新供上了电。
所以，把夜魔巢穴设置在这里的话，他以后还能用上这些设备，岂不美哉？
正好，经过这么久的忙碌，现在已是夜晚，还有一小会儿，天就该全黑了。
李游把车停在了路口的废弃加油站旁，下来跟柚子和艾吉一起，收拾了一下满地的夜游鬼尸体。
顺便，他还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里面有达科塔发来的道谢讯息，以及收到4500欧转账的通知。
做完这些后，他就进入了加油站对面的酒吧，等待着黑夜彻底笼罩大地。
“…差不多了。柚子，又要麻烦你了。”没过多久，李游看了看天色，转头对柚子说道。
“不会，挖土，很好玩。”柚子比划了两下，表示他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我倒是忘了，你很喜欢搭积木和玩沙子。”李游失笑，“那就交给你了！”
柚子用力点头：“嗯！”
微光一闪，柚子开始向毒蝎的二阶段形态转化！
……
午夜时分，李游和艾吉在柚子挖出来的地下洞穴最深处，放置了夜魔巢穴。
柚子干活很卖力，一直挖到地下近十米深的地方，才开始横向扩展，避开地基，挖出了一个长宽五六米，高也超过三米的巨大地下空间。
至于挖出来的土，都被李游开着科尔比孤峰，运到镇子角落的一间废屋里了。
此刻，柚子已经恢复了一阶段形态，正在地面上翻那些自动贩卖机里的咖啡饮品。反正这座鬼镇也不会有NCPD跳出来抓他们偷盗，李游也就随他去了。
他现在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眼前的夜魔巢穴上。
【夜魔巢穴】
【物品介绍：可以为您孕育少量夜魔的初级巢穴。】
【巢穴属性总览】
【核心等级：2级。】
【孵化速度：2级。】
【可孵化种类】
【普通夜魔。】
【感知夜魔】
【巢穴防御：暂无。】
【特殊功能：夜魔转化，女王护佑。】
【巢穴核心经验值：】
【巢穴能量储备：】
【功能选单】
【孕育夜魔：通过巢穴孕育夜魔，所需时间与核心等级有关，需要处在富有营养物质的区域，或人为提供食物。】
【夜魔转化：巢穴可将活体类人生物转化为感知夜魔，拥有不惧紫外线的能力，转化完成后可保留部分记忆，且智力与母体保持一致。】
【女王护佑：当夜魔女王处于巢穴附近时，巢穴核心经验获取速度提升，夜魔孕育速度提升，核心能量消耗降低。】
【其他功能暂未解锁。】
【固定特性:巢穴核心孵化的夜魔拥有传播病毒的能力，但在离开本世界时，所有夜魔以及它们所散播的病毒会被强制清零。】
夜魔巢穴核心的经验值离升级已经很近了，只差14点就能升级。换句话说，就是十四只普通夜魔，或者转化七只感知夜魔的事。
哪怕是用最慢的办法，也只需要三四天，就能升级了。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虽然柚子把地下洞穴挖得足够深，李游也在入口的酒吧这里做了伪装，但巢穴本身是没有防御能力的，要把它单独放在这里，他还是很不放心。
所以他决定，还是去抓几个乱刀会的家伙来转化成感知夜魔，让他们负责守卫巢穴。
“柚子，就麻烦你在这里看着了，我们去…”
可李游话未说完，外面就又传来了引擎轰鸣声。
李游带着艾吉出了酒吧一看，两辆涂有夜游鬼标志的改装越野车已经停在了交叉路口，五个夜游鬼从上面走了下来。
他们中三个人凑到了李游的科尔比孤峰旁，打量着车身，而另外两个则来到李游面前，呵呵笑着说：
“哟！朋友，新来的吗？没见过你们啊？啧啧，这妞可真带劲儿啊！你的车也不错！”
两个夜游鬼看看艾吉，又看看一旁的车，已经快要流口水了。
而李游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
“…来了好，来了好啊。”
两个夜游鬼对视一眼：“这人莫不是疯了？”
但看见不光是穿着奇怪的李游，就连他旁边那个娘们儿也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是用一种有些怜悯的眼神看向他们时，两个夜游鬼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点子扎手！兄弟们，撤…”
他话都没说完，李游已经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武士刀，一刀将两人同时枭首！
两颗人头落地之时，脸上还带着茫然的神色，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死。
而李游提着刀，又走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剩下几个夜游鬼，包括在车上没下来的家伙，刀身上已有隐约的电光闪动。
从他口中，吐出了刚刚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来了就都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