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我假装看你的面子,想承包给吴永义一间赌厅。” “然后让他借遍高利贷,再放他鸽子?” 强少手指轻点着桌面。 “嗯。” 我应了一声。 强少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不难。” 但随后,强少又问道:“但周飞。” “这段时间虽然你很忙活,感觉对这件事儿也很上心,可为什么我并未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 “吴永义的事儿我可以配合你。” “但我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吗?” 强少对我发问。 我听后苦笑一声。 的确,实质性的消息都被我瞒下了。 可即便我瞒下了实质性的消息,我调查出来的这些也算有价值了,毕竟我从未需要强少付出多少。 所以我本以为,我还会拖着他一段时间,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心急。 当然,也并不排除,强少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我施加压力,希望我能尽快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我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道:“我不敢保证。” “呵呵。” 强少轻笑一声,瞥着我,显然是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并且,他在等我的解释。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强少,当着明人,我不敢瞎说话。” “于飞的遗产数额巨大,并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当年想找它的人也不少。” “说实话,如果真的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找到,那也轮不到十几年后的咱们。” 强少闻言眉头一挑,随即点了点头。 他也得承认,我说的有道理! 我继续说道: “不论是胡定一,还是吴永义,其实都只是这件事儿的一些皮毛而已。” “这件事儿的背后一定还牵扯着更高层次的人。” “说句实在话强少。” “可能真到了最后,就连咱们都查不动了。” 我说的是事实,一旦牵扯到了三大博彩集团,到了那个层次,强少就不够看了。 如果这件事儿的关键信息真的掌握在三大博彩集团手里,就算是借强少一百八十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在三大博彩集团的嘴里抢食吃。 “那你说,我还跟你浪费这时间有什么意义?” 强少没有否定我,而是轻笑一声反问我。 “当然有意义!” 我继续道:“即便有一天咱们真的调查到咱们也调查不动的时候,强少您的背后可还有人的!” “这么一大块蛋糕,咱们也不需要一个人吞下。” “就算是只能分得一小块,也好过于没有,咱们调查的这些消息,最起码您拿着还能卖个人情吧?” “更何况……” “眼下咱们也不需要付出什么。” 我继续跟他强调,付出和收获。 我希望他明白,这种有一搭,无一转的买卖,捎带手做着,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 强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啊。”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那就按你说的做。” “但我希望,你可以尽快让我看见这件事对我的好处。” “我的耐心不多。” 对此,我也只能应是。 走出了强少的办公室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以这个由头拉着强少做我的后盾也并不长久。 他这一次能提醒我。 下一次就能罚我。 如果一旦遇到了什么需要强少为难的事儿,他也很有可能会立即放弃我。 如此看来,短期内我必须要让他看到留下我的好处。 日后如果有机会,我需要拉一个新人入场。 替换强少对我的作用。 这几天里,我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陪吴佩佩玩。 自己的办公室倒是很少回了。 闲来无事,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桌上早已放了一摞厚厚的单据。 这些单据里,有每日我们所赚的提成,以及我需要报销的费用。 费用大多数还都是来自于赌客的。 作为叠码仔,我们经常需要给顾客签单,不论是吃饭,找女,甚至大到游轮,小到买套。 我大致的看了一眼,需要签字的顾青都已经替我签好了。 还有一份每日更新的总账放在我的桌上。 我坐在了老板椅上拿起总账看了一眼。 这一周里,我的手下一共创造流水三亿八千万澳门币。 抽成三百八十万! 给赌客签了七十六万的单,再抛去给手下的兄弟的劳务,我净赚一百三十万之多。 虽然这跟我出千做局赚的钱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但不同的是,这可是干干净净正道赚来的。 正道的钱可不好赚,以前每个月叠码仔的活我至少都要赔个一两百万,现在算下来,这一个月下来如果都是如此,我还能赚个四五百万! 这跟以前比,已经是天差地别。 如此收入,放眼整个澳门,八千多个叠码仔中,我也能算是中上层的了。 而且不仅不需要我冒任何的风险,还能替我有效的养好一批兄弟。 看来顾青,还是有一些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