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哭求,“仙子!我一定好好对西凤,不叫她,不叫她们母女受苦!您饶了我吧!” 李亦柔对着他,声音冷淡,阵法隔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我来这里,最多只需要三天,而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到。 你好好祈祷西凤健康长寿吧,不论她发生任何意外,你都没必要活在世上了。” 孙俞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她怎么会知道……他今天见这场景,已经想甩掉李西凤这个大麻烦了。什么仙人,她好几年才来一回!没想到只需要三天! 可她说那句能找到他时,他身上明显有不对劲的感觉!而且凭什么!难道李西凤像她那老娘一样病死了,他也要死吗! 可孙俞不敢找她理论一句,只能窝囊地保证绝不会辜负西凤。 “西凤……”李亦柔这才回身,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我只嘱咐你一句,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因为从前的好就无条件原谅如今的伤害。” “我们那里,不需要用银子。我将钱埋在你家中,你藏李易天灵符的位置。我帮你梳理一番经脉,你保重吧。”李亦柔说完,灵力注入她身体,帮她打通任督二脉。 “忍忍痛。”李亦柔皱眉,西凤的身体……大概很适合修炼吧,灵力进入,几乎畅通无阻。 她更是遗憾,不明白为什么她做出了留在凡界的选择。不过她以前还不是一样,想在安逸的环境中,平凡地活下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想要努力的。李亦柔心知在和平安全的世界中,平静的生活才能作为一种选择出现。 而这个世界里,她不应该天真地奢望过上那样的生活。 凡人这两经脉通畅之后,人会有力量,寻常人决无法再随便欺辱她。 做完这一切,李亦柔不再留恋,召出风翅鹰直接离开,连句不舍道别的话都没留给李西凤。 她帮这具身体了结一切心愿,原主最在意的心事都被放下。 从今往后,希望她一切都从自己出发!前尘往事,尽数斩断! 她要继续向前,探寻属于自己的道! 李西凤得了李亦柔留下的银子,只要正常花销,半生无忧。 她只抱着孩子,呆呆望着李亦柔飞远的背影。 。 飞了三日,再次踏回亿剑宗门口,李亦柔抬头望向那写有飘逸有力字体的匾额,当初的第一次顿悟,就是在这个地方。 可惜她那时什么都不懂,对于顿悟的体会并不深。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她拿出令牌,就要进去,正巧遇上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还是那副混子模样,呵,真是她快意恩仇的季节。 炼气三层修为?刚好,杀死不费力。 李亦柔戴着帷帽,赵金番只略微奇怪地看了一眼,就无视她离开了。 他快步下山,李亦柔跟在后面,却没有特意隐藏。 转个弯时,赵金番不见了,李亦柔停下脚步。 “这位道友,我们认识吗?”他说完,手中出现一柄灵剑,防备地注视着李亦柔。 可对方没有给他回话,上来就是一顿暴揍,不是炼气二层修为!至少比他高!而且这是要他的命!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他! 赵金番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抽出遁地就要离开,可符箓却一下自燃,消失在他手中。 “你……到底是谁!!”他浑身又痛又无力,说话也断断续续,但还是想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活下来的办法。 起码要知道,是谁要杀他,因为什么!才好想法子解决。 “还记得我吗?”李亦柔出了声,“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我自己记得就可以。” 说完,灵剑就要挥动,刺向他心口。 赵金番电光火石之间,回忆起声音来,有点熟悉,但又似乎没听过,毕竟李亦柔也长大了几岁,声线也成熟了几分。 “是你!李亦柔!”他纳闷她怎么如此厉害了,可现在不是该好奇的时候。 赵金番也是从修真界摸爬滚打上来的,赶忙就开始求饶。他给自己塞了一颗丹药,这一回李亦柔没有阻止,让他气息顺畅了许多。 他心中升起希望,赶忙解释,“师妹……不,师姐! 当初都是韩长老要我打你的,他逼我的,你……” 可对方的灵剑却并没有因此一点犹豫,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回事,直接刺进他胸口。 他痛哼一声,“真的,师姐!是他逼我的,否则我当时还对你有爱慕之心,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因为她当时年纪小,元阴尚在?这种人,说什么爱慕。 只是他怎么还活着,难道他心脏长右边?李亦柔一下子抽出灵剑,又要继续捅。 “饶过我,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赵金番重伤,知道她是为着报复当初自己对她的殴打,为了让他恐惧疼痛,之后再杀。 不然以她这两下,他早死了。 好在这给他争取了喘息解释的时间。 “带进坟墓吧。”李亦柔淡淡回了一句,“哦对,你不会有坟墓的。”说起这个,李亦柔突然想起山洞前的两座坟墓,应当再为他们立碑的。 “关于……王大厨的死……”他气息极乱,血流过多,眼前的画面已经开始恍惚。 “什么?!”李亦柔听到这里,连忙塞给他一颗韩余真那里得来的固本丹,又给他伤口上撒了点药粉,也摘掉了帷帽。 “你眼睛怎么了?”赵金番两种丹药加持下,伤口恢复还算快,只是说话还很虚弱。 “废什么话?”李亦柔居高临下,灵剑指在他脖子上,“难道还想哄我?” “不是,是……真的。”他话语断断续续,先提了要求,“我想用这个秘密,换我一命……” “你先说,我看看是否值得。”李亦柔隔着布条,眼睛无法传递情绪,但赵金番能够感觉到她今非昔比的凌厉之势。 从前看她弱小,她的生气在他眼里都觉得好笑,如今她只是平平淡淡的,却让他恐惧发抖。 他们的位置已经颠倒,如今是她在上,他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