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师姐一瞬间微微酸楚的表情，李亦柔感慨果然是由爱生忧。 李亦柔思索片刻，这是他俩自己的事，师姐这实心眼的也不好再点破，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着吧，就补了一句，“我就是看他挺照顾师姐的。” 林春芳不知为何心中踏实许多，“是，他和齐师兄关系挺好，所以平日里对我也不错。” 这不是本末倒置嘛，李亦柔对林春芳无语，只能说起别的，“师姐，你先打坐恢复吧，要不要我守着你？” “不用，我没事，是你们太担心。”她挥挥手，让李亦柔回去修炼。 “那师姐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叫我。” “对了，师姐，今日我自己烧水就行，你好好恢复吧。” 林春芳却不同意，“没事的，我有一下午就全好了。” “行了，你快回去吧。” 李亦柔只觉得受之有愧。 这几日她就重复着修炼，在林春芳的帮助下淬体，还给踏雪淬体，过得无比充实。 十五这日，还去听了筑基长老为内门、外门弟子授课，上午的课程讲的是灵气法诀。 虽听长老讲的法诀李亦柔未曾学过，但道理相通，尤其筑基长老对于各种灵气的感悟和法诀的使用，层次更深，也让她有了新的认识。 有弟子见这个五灵根内门弟子空着手来，连个笔记都没有，还偶尔点点头，心中嘲笑这个她倒会装模作样。 不过碍于林春芳在场，也没敢表现出来。 下午授课的是冯长老冯小满。三十多个内门弟子来听课，李亦柔坐在最后一排，她竟看到了她，还对她笑了笑。 冯长老的声音依旧萌萌的，李亦柔即便听不太懂炼丹，却还是很感兴趣地听完全部授课。 讲完后给弟子答疑解惑，冯小满还特意问了她一句“能听懂吗”，李亦柔不好意思笑笑，只说能听懂丹药的用法，但对炼丹却是一窍不通。 众弟子又惊了，这个废物怎么还得到冯长老的关注了，真是废人有好运。 。 第二天，韩余真为齐羽和林春芳答疑解惑，李亦柔也在一旁听了听天书。 听不懂，她思绪飘飞，便开始想别的事情。 似乎师父更重视师兄，对师姐提出的问题解答总是很简短，要么就推说这个问题你上课时候可以问其他长老。 但师兄的问题，他的解答就更细致一些。 李亦柔有点替林春芳不高兴，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解答完他俩的问题，韩余真将目光落在李亦柔身上，“亦柔，你过来。” 李亦柔依言上前，韩余真一只手放在她肩膀，那种被刺探的感觉再度袭来，让她心脏都不舒服地加速跳动。 不过只短短查看了一下，韩余真便收回手，连同灵识的探查也一并收起，摇摇头道：“这段时间你的修为没有进步。” 原来又在看她修为，李亦柔放松下来，还有点感动，师父之前还说不会管她，行动却并非如此。 她惭愧又担心，的确最近只是将炼气一层的进度推到75%，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要淬体，占用了许多时间，而且她修炼速度本来就比其他人慢上许多，师父会不会因此认为她麻烦而赶走她。 “师父，师妹最近在淬体，等结束后我会让她抓紧修……” 林春芳开口帮她辩解，韩余真冷冷瞥去一眼，她就赶紧闭了嘴。 李亦柔有点害怕，师父这样严厉的一面他从未见过，刚才那个眼神让她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冰冷如霜。 她缩在林春芳身边，心中乱成一团，师父的样子怎么充满了矛盾，难不成就是对弟子们区别对待？ 但她也没有忽略林春芳的难受，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齐羽见状，主动站出来，“师父，弟子们没有问题了。” “下去吧。”韩余真平静挥手，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阴冷之人并非是他。 出了师父的院子，李亦柔终于松了口气，刚才的气氛压抑中弥漫着一丝恐怖，她以后再也不要和师兄师姐来旁听了。 “师姐，刚才谢谢你。以后不用为我说话，师父说的也是事实。”她对林春芳说，却依然心有余悸。 林春芳叹口气，“没关系的，师父对我一向如此……” 无论她怎么做，取得什么进步，都得不到师傅的欢心和夸赞。师父眼里永远只有师兄。 或许因为她是三灵根吧，即使她的金灵根也有4品，可依旧比不上师兄在师父眼中的位置。谁让师兄是四品双灵根呢。 李亦柔大概猜到她失落的缘由，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觉得师姐已经很强了，可也有自己的烦恼，或许她很想得到师父的关注，拼命努力，可却总是失望。 “师姐，你是为自己修炼的，不需要想太多。在我心里，师姐就是最厉害的。”李亦柔摇了摇林春芳的手，鼓励她道。 林春芳其实也说不清她的感受，这么多年了，早就应该习惯了，可每次从师父屋中出来，都忍不住沉默一会儿。 有小师妹的安慰，她勉强一笑，又想到师妹天资不高，却从未怨天尤人，她却患得患失。不应从容于心，淡定于行，做好自己的该做的事就行吗？何必要在乎得不到的东西…… 恍然间只觉得停滞了一个月的修为有所松动，林春芳急忙丢下一句：“师妹，今晚你得自己热水了！”就匆匆回屋闭关去了。 李亦柔替她高兴，回到小院，却不知为何总是静不心下来。 修炼入定不了，看书也总是走神，她总是想起刚才在师父屋中的一幕幕，可能是有点被这么严厉的老师吓到了。 毕竟从前世界里，再凶的老师，面对她也是一脸慈爱。 李亦柔索性又扎马步，举重，累到双腿双臂都酸软无力，这才打坐一会儿，缓解疲乏，烧起水来。 她只用泥炉煮开两壶水，剩下的用灵气引动法诀，池水咕嘟嘟冒泡，硬生生被她坚持了15分钟，李亦柔拨开塞子，注入冷水。 整个身子泡了进去，不让自己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趁着内门弟子身份还在，能多干点什么就多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