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醒:本章内容比较黑暗。) “哥,它们都死了!” 盼妹化为狐形,高兴地围着那两头死去的狼转来转去。 招妹示意他小声些,无奈道:“嘘,你小点声,把其他人招来就不好了。” 盼妹赶紧去拿爪子捂住自己嘴。 他离近了些去嗅那两头狼,发现它们饿得瘦骨嶙峋的。 招妹把狐形的盼妹提开,对他道:“先把它们拖走,我们处理一下。” 白光乍现,盼妹又变成了人。 丝毫不费力地把狼的尸体拖到一棵大树后面,两个人把插在狼脑袋上的箭拔出来,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完完整整地把狼皮剥下。 而狼肉,被他们给生吃了。 “嗝,好久没吃到这么柴的肉了。” 盼妹有些嫌弃道。 以往他们跟着少主姐姐的时候,哪里吃过这么次的肉。 这两头狼不知饿了多久了,把皮一剥,其实都没有多少肉了。 并且味道还不怎么样。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没发现这附近几乎没什么活物吗?就连树皮都被扒了,想来这边的人也是饿得没办法了。” 处理完狼皮以后,二人以狐狸的样子钻入狼皮里。 从外表看,它们就是两只狼。 “行了,别忘了少主姐姐的交代,我们赶快走吧。”招妹催促着他。 他们又赶快往姜城去。 但此时姜城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这里一片荒芜,连土地都因为干旱而裂成了豆腐块状。 整座城都陷入了饥荒的恐惧当中。 求神的庙前跪了许多人,他们双手合十,嘴唇干裂没什么血色。 “老天行行好,给我们降场雨吧。” “我们已经一年没见过雨了,老天,你就给我们下一场大雨吧。” 但此时晴空万里,天上连乌云的影子都没见。 从早上跪到晚上,都不见一丝要下雨的样子。 一个背有些佝偻的女人回到家中,来在井边,看到一碗看起来浑浊无比的泥水,质问:“今天一天就打了这么些水?” 女人愤怒地一脚踹在打水的瘦弱男孩身上,男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 被踹翻地上的男孩解释:“井里本就没水了,是我爹拿着绳子绑在我身上,我去到井底才打了这一碗水上来。” 女人早已渴得口干舌燥,端起地上的泥水,一口喝下去半碗。 口中是泥沙的气息,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尽管这碗水无比脏,可她还是喝了下去,但她也知道这碗水来之不易,喝了半碗,留了半碗。 男孩不敢有一句怨言,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无比恶劣的环境下,其实有的人家已经交换孩子,开始吃肉了。 他还留着一条命都算好的。 女人喝完水后,把碗端进屋中。 她的家中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夫郎。 她把泥水送到两个女儿唇边,让她们沾湿唇部,大女儿嫌弃水脏不肯喝。 女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喝!这是那小兔崽子打了一天的水,再不喝你就等着渴死吧。”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 旁边的男人也想喝,但女人却把碗端走了。 “男人?男人喝什么水。” 水只剩下小半碗了。 并且底下沉淀着一层泥沙。 大女儿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对女人说:“娘,我好饿。” 小女儿也说道:“是啊,肚子好饿,我们明明已经吃了那么多土了,为何感觉肚子还是饿?” 家中早已弹尽粮绝,所有能吃的都给吃了,甚至连老鼠都吃了。 女人忽然想到在外面的那个儿子。 她招呼那个孩子进来,语气温和。 男孩受宠若惊地走进来,问道:“娘,什么事?” 女人看着他干裂的唇,大发慈悲地让他喝了一口泥水。 “老二啊……” 接着,她语重心长地开口。 男孩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从小到大,他娘何曾对他语气这么好过? 他颤抖着看向他娘,腿止不住的发软。 女人又继续道:“你作为一个男孩,我们家把你养了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轮到你为这个家付出了。” 男孩“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说:“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娘和大姐还有小妹不是饿了吗?我这就去给你们去外面找吃的……” 女人眉头皱起,训斥:“去什么外面?现在外面哪还有能吃的,干旱这么久,连喝口水都难!” 男孩身子几乎要趴到地上,他爬到男人的面前,拉了拉他的裤脚道:“爹,救救我!” 男人只是把他抓住自己裤脚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 男孩心中充满绝望。 女人让自己的夫郎按住男孩,她转身去厨房拿了菜刀。 “啊!” 惨叫声听得人心里发颤。 男孩很快就没了呼吸。 女人在他的身上放了整整一碗血。 他到死前都还想往外爬,但被自己的父亲按住,亲眼看着他娘杀了他。 “还不过来喝,刚刚你们不是嫌这小兔崽子打上来的水脏吗?” 女人端着盛满男孩血的碗,让那两个女儿过来。 “太好了,我们有肉吃了!” 那两个女孩的眼中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带着开心。 炊烟自这个小村子里升起,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着饭。 ...... 招妹和盼妹很快就到了姜城。 只是,他们看着姜城,发现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大片大片干裂的土地,光秃秃的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木然和绝望。 “哥,他们也太惨了。” 盼妹忍不住说道。 每个人都快瘦成人干了,就连这里原本有的河水都快晒干了。 招妹神色凝重,说:“我们快去附近查看查看。” 村长家里。 几个肥头大耳的女人坐在一起。 “嗝,又该让他们献祭童男童女了,到时我们就能有口福了。” “说是得罪河神他们还真信,肉最后不还是让咱们给吃了吗?” 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哎,对了,我昨晚好像听见马家传来什么声音,然后他们家的二儿子就不见了。” “那肯定吃了呗,有什么可猜的。” 几个人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