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搭在那重伤的中年男子手腕之上,看似在把脉,实则暗中运用意念为其疗伤。 外面之人只见陈婷的动作,皆以为她精通医术。 陈婷小心翼翼地掌控着意念,仅将男子伤势治愈六七分便戛然而止,她深知切不可过度展露自身特殊能力,否则定会被视作异类怪物。 在这个自己尚未全然熟悉的世界里,谨慎行事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之道。她微微叹息,起身静候大夫到来,至于这男子能否熬过此劫,便全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此时车夫带着大夫与衙役匆匆赶来。 衙役见状,赶忙催促大夫诊治,大夫把脉后说道:“此人虽伤重,但尚不致命,有救,不过还需劳烦差爷帮忙将他送至我医馆。” 衙役满脸狐疑道:“大夫,你莫看错了?这血流了一地,你确定还能救?莫要浪费我们时间!” 大夫迟疑片刻道:“老朽亦觉怪异,按常理,这般大量失血,早该没了性命,然这位大哥确实尚有生机。 “来,你们二人,将人抬上,随大夫走。” 那领头衙役说道。 随后,那领头衙役转身看向陈婷道:“刚你们也撞了他,是不是你们蓄意杀人?随我回京兆府说个明白。” “大胆!” 小容怒喝。 “此乃我们一品骠冀大将军的嫡女,陈婷小姐,你这小小衙差竟敢如此无礼。” 言罢,还狠狠瞪了那衙差一眼。 “大小姐恕罪,小人无意冒犯。小人这就告退。” 衙差说完,不等陈婷开口,便领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去。 陈婷望着衙差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这世间权力与身份当真好用,若是普通百姓,即便无辜怕也得在京兆府里蹲上几日。 “走吧,小容。” 这大白天,热闹街市上,于发现受伤男子的街角处,一直静静站着一位面戴神官面具之人。 他仿若幽灵般伫立,身姿挺拔却又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周遭人来人往,却无一人察觉他的存在,仿若他处于另一时空维度。 可见其武功高深莫测,已达超凡入圣之境。 面具之下,他的双目紧紧盯着陈婷离去的方向,那目光似能穿透一切阻碍。 他的薄唇紧抿,隐隐透着压抑的怒火,阳光洒落,却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的寒意。 他就这样伫立,仿若随时会爆发的狩猎者,危险至极,令人胆寒。 那面戴神官面具之人声音低沉冰冷,仿若自幽冥地府传来。 他微微侧身,对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影下令道:“去查探一番,我们这位一品骠冀大将军的嫡女,陈婷小姐有何过人之处。 刚刚那‘务虚’分明必死无疑,亲手所为,自己心中有数,这‘务虚’绝无生机。可那大夫竟称还能救,哈哈哈 —— 着实可笑。那陈婷定有蹊跷。” 黑影微微点头,瞬间消失不见,仿若从未现身。 神官面具之人依旧站在街角,眼中疑惑与警惕愈发浓烈,他深知此事绝不简单,那陈婷身上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碧玉斋,位于热闹繁华的京华街主道,此处人来人往,汇聚五湖四海商客。 陈婷下车,脚下青石板路微微凹凸不平,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身着华服的公子与衣着朴素的百姓交错而过。 富家公子们锦袍加身,腰间佩玉,步伐悠然; 而普通百姓则身着粗布麻衣,或挑担而行,或妇人牵儿。 见到衣着华贵者,总是小心翼翼地尽量远离,等级阶层意识极为明显。 陈婷一时感触颇多,然秉持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很快便将此感慨抛诸脑后,她不过是一缕前来历练的孤魂,只要完成考验,其他皆如过眼云烟,与己无关。 在这坤原朝,自己如今也算贵族,仿若置身梦境,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