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 陈默想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甚至于想到,自己从这里走出去之后, 迎面冲过来一辆大卡车,把他撞死, 然后碾压成渣。 一遍一遍碾压的那种。 从天上掉下来一个花盆,直接给他砸死。 或者说迎面冲过来一个枪手,一枪正中他的胸口…… 各种各样的死法。 千奇百怪,每一种都是不重样的。 而且,他对于林楚能不能做到这些。 没有丝毫的怀疑。 只要是足够有钱,就能够做到很多很多的事情。 更加的不用说,他根本不知道林楚到底是多有钱。 见过的东西多了。 能够想到的东西也就是越多。 毕竟在他接触到的人里面,林楚绝对算的上是最顶层的存在。 一个家里有几个小目标的人。 基本上就是能够横行无忌,做出很多很多出格的事情来。 就更加的不用说。 像是林楚这么有钱的大人物了。 越想,陈默就觉得越吓人。 越觉得害怕。 所以陈默的脸上就多出了几分讨好的笑容。 沉默了半分钟,陈默感觉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 不能够再这么沉默了…… 气氛真要是这么僵硬下去,他感觉自己多半要凉。 哪怕是在这里不会挂,只怕是哪天莫名其妙的,就从黄浦江里飘起来。 “林先生,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 “可这也不是我们的意思。” “您应该也能够猜的出来,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喽啰而已,跟这件事情……” 陈默把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 没办法,打都打不过。 要是比别的,那就更加的没有什么可比性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够低头服软。 要不然的话,就只能够被打出翔来。 林楚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好像是听到了,又好像是一点都没有听到。 只是在把玩着手中的钢珠。 让原本就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的陈默,顿时是更加的忐忑起来。 生怕林楚直接一枚钢珠砸在他的身上, 到时候可就是真的好玩了。 想了想,陈默继续出声: “这一次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 “我们只不过是在拿钱办事而已……” 陈默低头出声。 没办法,真要是不和盘托出。 今天只怕是不能够囫囵着出去了。 其实他知道的事情,也并没有多少。 人家是花钱请他们办事情的。 出面的肯定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只不过是人家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罢了。 毕竟对于人家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出马。 又不是手底下没人,自己下场做什么? 生怕人家查到他们太轻松了还是怎么着? 没有人会这么蠢。 除非是真的想要撕破脸的那种。 可问题是,真要是想撕破脸。 还用得着他们吗? ……… 巨大的会所里面。 一个青年人,正站在鱼塘旁边喂鱼。 一尾尾硕大的锦鲤不断的在鱼塘之中浮现。 青年人眼神平静,眼眸中看不出来多少悲喜。 同样的,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想一些什么。 在青年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折纱连衣裙的都市丽人。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开口: “哥,咱们真的有必要跟林楚过不去吗?” “这家伙可是相当的不简单。” “真要是让他看出什么来,到时候……” 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是被青年抬手打断。 “放心,不用怕太多的事情。” “这次涉及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 “我们已经是下了注。” “只能够是放手一搏……” 虽然说他们如今,确实是荣华富贵,半点不缺。 但他们可以不为自己计,却要为子孙后代计。 想要让一个家族,绵延数百年经久不衰。 实在是太困难了。 毕竟就算是一开始,是在最核心的圈子里面。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手中的权力也会一点点的衰弱。 毕竟你不可能每一个人,都爬到当初的那种高度。 基本上两三代人之后,就处于边缘地带了。 不是说失去了所有的权力。 只能够说是,不在处于最核心的位置而已。 但如果说这一次赌赢了…… 说不定他们就有好多年,不用下场的资格。 正说话的功夫。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大哥,张家的人,跟孙家的人,我都是见过了。” “事情还算是顺利。” “他们都是挺感兴趣的。” “如果说咱们……” 青年人似乎是对于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一样。 随意的将鱼食放在一边,然后转身朝着旁边走去。 没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