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九天原本的认知中,一颗元婴期妖修的内丹,所具有的价值应当和仙品灵器差不多。 但是白戮那颗内丹拍出了百万灵石的高价,这仙品灵器却只值三十万? 此刻的杨九天恨不得飞到海底,立刻狩猎五大势力之外的妖修。 那冷艳的女人别有深意地看了杨九天一眼,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的这个反应,一直到了晚上杨九天才明白了是为什么。 拍到这把剑之后,杨九天先是很高兴地找了个酒楼独自庆祝了一番,然而始终觉着有些奇怪的他,最终还是在深夜来到了半仙阁前。 他要找这半仙问个明白,否则他睡不着觉。 “一万灵石。” 萧半仙竖起了手指,这一次开价就低很多了。 等到杨九天交上灵石后,那萧半仙不由得捧腹大笑了起来。 “年轻人,仙品灵器少说也得千万灵石起。甚至其中的极品都无法以灵石来衡量,只能是以其他珍宝等价交换,比如秘籍仙丹之类的。” “你猜猜看,为何你这把剑这么便宜?” 听到这半仙如此说,杨九天的神色也沉了下去,“莫非这天字拍卖行骗了我,这把断情剑并非仙品?” “不,这拍卖行虽然黑心,但是对于名声还是很看重,你猜错了。” 萧半仙呵呵一笑,见杨九天皱眉沉思没有答案,索性也就不卖关子了。 “行了,我告诉你吧。这断情剑是一把魔剑,几乎每一任主人都死于不详。我估计这把剑当时就没几个人出价,敢出价的一定是像你一样不知道底细的。” 萧半仙说到这里,似乎也有些顾虑,赶紧将手中的断情剑递还给了杨九天。 “我奉劝你,还是找个地方把这把剑处理了吧。不要长期带在身边,省得惹祸上身。当然,你不要想在这城中处理了,这把剑是魔剑并不是什么秘密,卖不起价的。” “那你还收我一万灵石。” 杨九天满头黑线地看着这半仙,何着这消息人所共知,刚才他还觉着这次才一万很便宜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半仙替人解惑,起步就是一万灵石。” 萧半仙一本正经地说道,杨九天也只能无言以对。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了,那我就先走了。” 见杨九天起身,萧半仙微微一笑道:“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再来。” 等到杨九天的背影消失,萧半仙左手一阵动作,浅算了一番这位客人接下来的动作。 “好家伙,这小子脾气真硬啊!知道仇敌为七长老之后不放弃,如今得知了魔剑还是如此。” 萧半仙发现自己对这个年轻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不信邪的年轻人了。 离开这半仙阁后,杨九天其实也陷入了一种很纠结的状态中。 按这半仙儿所言,通常仙品灵器的价格保底也是千万灵石,他即便是卖了自己也买不起任何一把。 可是这拍来的剑又是一把诅咒之剑,用起来风险似乎确实太高。 在这种纠结的状态中,夜晚显得是那般漫长。 翌日清晨。 杨九天经过苦思,还是决定先暂时将这把剑带在身边。他准备等搞到另外一把仙品灵剑后,再把这把魔剑替换掉。 也就是说,精通占卜之术的萧半仙,又一次算对了。 有了这把断情剑之后,杨九天不再犹豫,径直往海边去了。 这便是他的决断。 留在这天下第一城太危险了,随时有暴露之后被那七长老斩草除根的可能。 虽然不知道此人和天玄宗有什么仇怨,但是从其血腥手段来看,毫无疑问对方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天玄宗弟子的。 只不过想来他应当不知晓,被派往海域查探消息的弟子,具体有哪些人。 毕竟天玄宗规模并不是太大,所以并没有给弟子们做一个名册。没成想这件事在这种灭门惨案上,反而为宗门留下火种保留了一丝可能性。 天下第一城城门外,杨九天回头最后看了此城一眼。 “等我再回来的那一天,便是你的死期了。” 许下了复仇的誓言,杨九天不再停留,直接离城而去。 他并不是很喜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但是如今形势所逼,他不得不强行压住心中那股复仇怒焰。 飞出去了仅仅数百里,体内寒气一阵大作,杨九天大惊之下只得从高空之中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按经验来推算应该还早啊!” 一脸苍白的杨九天当即以神识查探了自身的状态,发现丹田内部已经寒冰一片。 “等等,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检视完自己的身体状态后,杨九天蓦然发现自己已经降落在了一座冰山之前。 说是冰山似乎也不太对,因为这座明明看起来像冰山的山上,竟然燃烧着白色的火焰。 “没有热量,反而散发着寒意?” 杨九天感受了一下身前冰山飘来的寒意,神情中充满着疑惑。 他渐渐有些明白了,应该就是这座古怪的冰山,勾动了他的体内深处的冰寒,这才会有了提前发作的迹象。 必须得赶快远离这座山,抱着这样的念头,杨九天强行提了一口气,准备硬挺着飞离这里。 然而他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杨九天才再次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印入他眼帘的却是茅草屋的屋顶。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晕倒在了一座冰山之前,但是似乎现在却是在一间茅屋之内了。 他赶紧以神识再度检视起了自己的身体,结果发现丹田内的冰寒竟然已经散去了。 “我好了?” 杨九天当时就坐起了身来,激动地推开了茅屋的门,想要高喊三声。 “你醒了?” 然而茅屋之前,冰池前一个背对着他的那人,却阻止了他这么做。 “前辈,是您救了我?” 杨九天躬身抱拳,神态十分恭敬。 那那人回过身来,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