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孤身前往那样偏远的地方,王离心里总有点担忧。
两人身影逐渐远去后,赵副将在一旁不解地望着王离问道:“小子,你就这放得下心?”
“不派人过去守护一二?”
王离抿了抿嘴,轻笑了一声。对于韩信的评价,可不是简单之词。一般人都靠近不了,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护卫保护。他心底猜测那边的情况或许并非表面所见般严峻,何必大动干戈?骑兵一路急驰也累,还是让众人稍作休整,需要的时候再出发更为妥当,距离不过数里,战马速度飞驰,也不甚费时。
因此他对韩信的应对十分安心。这时王离脑海浮现出初识韩信的景象,连一个小混混都收拾不了他,如果不是公主仁慈,那会儿的韩信说不定早有凶多吉少。如今变化真大,想起这段记忆他忍不住微微笑了出来。
赵副将似看笑话,审视着王离。
“你发神经呢?”
“怎么傻乐呵起来了?”对于这位头脑单纯的同僚,他并没有太过深究。
摇了摇头,王离去找别处散心了,不再管赵副将。后者则转向一旁与其他将士讨论其他问题。王离只觉得无聊,独自走了开去。
很快,萧何和韩信策马疾驰到了这座小山坡,周围布满岩石,视野较为局促。二人寻了个地势较高的位置下马,登上石头以便能有更开阔的视野。
“老萧,你觉得咱们是不是迷路了?或者,真的上了那小子罗焕的当?”萧信语气带有怀疑,“可这家伙疯了吗?怎么会拿自己冒险?”
“万一找不到**,我们可就没脸回去了!”
坐在马上,韩信环顾四方,依旧不见其他人。对韩信说:“老韩,别急躁。咱们观察仔细再说。”
“那译官的话应该可信,人在生死边缘还撒谎的,除非心存必死的决心。否则,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命运这般置之不顾。”他接着解释道:“我看那人行事鬼祟,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利益。”
萧何掏出望远镜开始仔细观察。他的目光由左至右,丝毫不遗漏,调整千里镜对焦,确保视线畅通。当下天气晴朗,视野开阔。很快在一座矮小的山坡旁,他发现了异常,那是一处大型营地。
在村庄边缘,简易的防御墙用些木桩排列成阵,如果推测没错,那应当是秋家部落无疑。周围只有一座这样的营地,且被一座小型土丘遮挡大半,若非仔细寻觅,或许都难以发现。“找到了!“萧何内心雀跃。手中仙器望远镜继续微调视角,那座村落位于他们左侧大约八里之处。
然而,萧何很快就察觉到异常,因为韩信默不做声。这不是韩信的习惯。
萧何放下望远镜转向韩信,神色顿变。就在这时,韩信开口道:“萧老大,刚刚我们应带来更多人手。”接着他表情严肃地继续,“待会儿我会拦住他们,你立即向着军队的方向逃走,绝对别回头。”他的语气无奈又坚定,但他们居然已陷入包围。
原本以为那山坡上空无一人,谁知有队匈奴人在山石背后悄悄集结,一步步将他们围困。这群匈奴人大概三十人,或许是巡逻或短暂休息时偶遇他们。当韩信察觉包围时,已太晚,所以他选择无声地提防,内心自责。
这里藏匿了不少人,自己却浑然未觉,让韩信心中不禁有些责怪自己的疏忽。幸运的是,匈奴人装备以刀剑为主,没有弓箭,否则处境会更加棘手。那些匈奴人仿佛原始部落般,穿着粗糙的兽皮,模样凶恶,露着森黄的牙齿,龇牙咧嘴。
“韩老大,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要留下来陪着你,我一走,你就危险了。”面对凶神恶煞的敌人,萧何心中着急却手足无措。
“少啰嗦,你是文弱书生,只会纸上谈兵,身无寸铁,指望你的佩剑作战吗?”韩信嘲讽地看着萧何腰间的佩剑,“我是韩信,名将之躯,战斗力甩你百倍不止。”
“想让你走你就走吧,留在这里只是增添我的分心守护。”
“还不明白吗?赶快去寻求援军。”
韩信神情严肃起来。
他并不是不愿意离去,而是脚下的石头旁仅有一匹战马。另一匹则稍微远离去吃草了。
萧何低下头看了眼那匹马,旋即理解了他的情况——韩信并非不欲离开,而是没有多余的战马可用!不仅如此,为了自己的安全,韩信还特意让给了他。留下他自己,在这里其实成了韩信的一道累赘。
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去求救。
“我明白了应该怎么做,韩兄,可是,我又如何上马赶路呢?”
“万一我们的动静泄露,敌人们恐怕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此刻,萧何开始有点后悔从马背上下来了。若还在马上,只需策马直驱即可脱险,现在站于巨石之上,自己跳下之后,恐怕会被匈奴骑兵围追。
“简单至极嘛!”韩信嘴角轻翘,突然伸手拉住萧何的胳膊,猛地一带一甩。恰好力度使得萧何被抛上了战马。
萧何根本没料到这一手,差点摔下马去。慌乱中,他紧紧攥住了缰绳。
“抓紧缰绳!”
“快速撤离,尽快回来!”韩信大笑,一刀重重拍打在战马臀部。
战马痛楚狂奔,四周的匈奴人也不敢贸然阻挡。他们纷纷退开一条路径,放其突围。有人甚至举起长刀想要砍下,但因战马速度太快并无人成功拦截。
看到一个身影逃脱,匈奴人群低声咒骂了几句,每个人的手中闪烁着杀气,渐渐将韩信包围。待萧何安然脱身后,
韩信持马**独自倚石,萧何已离去,他再无忧虑。唯一的感激在于一直握着武器,否则刚才真是危局难测。
面对逐渐逼近的敌人,韩信毫无惧意,反而猖狂地狂笑道:
“哈哈哈……”
“你们这些匈奴人,居然也敢劫掠我大秦子民?让我让你们瞧瞧我韩大爷的本事。”
大声喊过之后,他挥刀斩向一个匈奴人。一道闷哼响起,一具匈奴人的头颅瞬间脱离颈部喷涌出血,场景极其残忍,韩信冷酷的笑容里丝毫没有手软。
看到血液四溅的一刹那,韩信的身躯竟隐隐透出了少许的振奋。